程羡被锦嫣的气场震慑，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强作镇定地整理西装领口，试图找回主动权。
“涵毅，你真的了解她吗？” 程羡指向锦嫣，“她根本不是普通人，她是异调局通缉的SSSSS级异端！”
程涵毅毫不犹豫地挡在锦嫣身前：“我不在乎她是什么级别，我只知道她是我选择的人。”
锦嫣轻轻推开程涵毅，直面程羡：“你说完了？” 她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欺近程羡。
银针从她指尖闪现，精准抵住程羡咽喉。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程涵毅瞳孔骤缩：“嫣嫣！”
“别动。”
锦嫣声音冰冷，“让你看看真相。”
程羡想要挣扎，却发现全身僵硬。
银针触及的皮肤开始浮现诡异血纹，如同活物般在他脖颈蔓延。
“这是……” 程涵毅震惊地看着那些血纹，那图案与他发作时的症状如出一辙。
锦嫣冷笑：“你该庆幸自己还活着。”
她扯开程羡的衣领，锁骨处的暗纹完全暴露。 那暗纹与程涵毅身上的诅咒印记完全一致。
程涵毅浑身震颤：“不可能……这不可能……”
“看清楚了？ ”锦嫣收回银针，“你父亲才是真正的双生子之一。你的诅咒，源头在他身上。”
程羡面色惨白，试图遮掩锁骨处的印记：“胡说八道！”
“二十年前，程家双生子降生。 ”锦嫣语气平静得像在叙述天气，“按照家族传统，必须献祭其中一个来保全家族气运。你选择了让自己活下来，将诅咒转嫁给你弟弟。”
程涵毅踉跄后退，扶住墙壁才站稳：“所以我不是中毒……这是家族诅咒？”
“确切地说，是你父亲种下的因果。 ”锦嫣看向程羡，“他以为献祭亲弟弟就能高枕无忧，却不知双生诅咒会代代相传。”
程羡突然狂笑：“是又怎样？我为了程家付出一切，难道不该活下去吗？”
“包括牺牲你儿子？ ”锦嫣眼神锐利，“你明知诅咒会遗传，还让涵毅承受这一切。”
程涵毅缓缓直起身，眼中满是痛楚：“所以这些年，你看着我痛苦挣扎，却从不说出真相？”
“说了又能改变什么？ ”程羡表情扭曲，“诅咒已经生效，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锦嫣摇头：“自私至极。”
她转向程涵毅：“现在你明白了？要解除诅咒，必须了结这段因果。”
程羡暴起，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刺向锦嫣：“去死吧，怪物！” 程涵毅反应极快，一把抓住程羡手腕。 父子俩僵持不下，匕首在空气中颤抖。
“放手，涵毅！”
程羡怒吼，“她在挑拨我们父子关系！”
“是你一直在欺骗我。 ”程涵毅声音低沉，“从小到大，你看着我一次次病发，看着我挣扎在死亡边缘，却从不告诉我真相。” 锦嫣静静站在一旁，没有插手。
这是他们必须面对的宿命。
程羡突然泄力，匕首哐当落地。 他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我也不想这样……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有很多选择，你选了最残忍的那条路。 ”
锦嫣说，“现在该偿还了。”
程涵毅看着跪地的父亲，眼中情绪复杂：“嫣嫣，解除诅咒的方法是什么？”
“双生诅咒需要双生子共同承担。 ”锦嫣解释，“要么平分诅咒，两人都能活下去但力量减半；要么一人完全吸收诅咒，另一人获得自由。”
程羡猛地抬头：“不！程家需要我！”
“程家更需要一个诚实的领导者。 ”
程涵毅语气坚定，“我选择平分诅咒。”
锦嫣皱眉：“你想清楚了？这意味着你永远无法完全摆脱诅咒。”
“他终究是我父亲。”程涵毅看向程羡：“尽管你欺骗了我二十年，但你终究是我父亲。”
程羡怔住，似乎没想到儿子会做出这个选择。
锦嫣叹了口气：“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开始吧。”
她取出两枚银针，分别刺入程羡和程涵毅的锁骨印记处。 血纹突然发光，如同活物般在两人皮肤上游走。
程羡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抽离。
当光芒散去，两人锁骨处的暗纹都变淡了许多。
“诅咒已经平分。”
锦嫣拔出银针，“现在你们命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程羡瘫坐在地，怔怔地看着自己双手：“我的力量……减弱了这么多……”
“但你还活着。 ”
程涵毅站起身，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而且我也不用担心三十岁前会死了。”
锦嫣扶住程涵毅：“感觉怎么样？”
“从未如此好过。 ”程涵毅微笑，“虽然还有诅咒在身，但至少是公平的。”
程羡神情复杂地看着儿子：“我……对不起你。”
“这句话我等了二十年。 ”
程涵毅轻声说，“但现在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程羡低下头，第一次在儿子面前显得苍老无措。
程涵毅：“但我有个要求，公开所有家族秘密，包括这个诅咒。程家子弟有权知道真相。”
程羡长叹一声：“好，就按你说的办。”
就在这时，程羡脖颈处的血纹突然再次浮现，比之前更加鲜红夺目。 他痛苦地捂住脖子，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 程涵毅开口。
锦嫣神色凝重：“他体内还封印着别的力量。诅咒平分后，那个封印开始松动了。”
血纹在程羡皮肤下蠕动，似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程羡的眼睛瞬间变成全黑，发出非人的嘶吼。
锦嫣立即挡在程涵毅身前：“退后！这不是普通的诅咒！”
程羡缓缓站起，周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他歪头看着两人，露出一个完全陌生的诡异笑容。
“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