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流沙谷一战后，归云宗的名声在附近村镇传开了。有人说“那里有个举金砖的憨货，一砖能砸塌骆驼”，有人说“有个玩符咒的小子，能让沙匪笑得打滚”，最离谱的是——“他们养的猪会放屁退敌，比毒药还灵”。
这天，黄沙镇的镇长带着礼物上门，说是想“求购”灵猪的屁，用来防山贼。
“镇长，这可不行，”凌汐忍着笑，“灵猪的屁哪能当商品卖？”
镇长一脸认真：“姑娘有所不知，自从听说灵猪屁能破毒粉阵，附近山贼都绕着我们镇走！要是能有‘罐装屁’，我们镇就更安全了！”
啊 孟在旁边起哄：“我看行！一罐屁卖一两银子，比沈小符的符咒还赚钱！”
“你才卖屁呢！”沈小符瞪他，“要卖也是卖我的‘防屁符’，专门对付灵猪这种臭屁精！”
灵猪仿佛听懂了，对着沈小符放了个响屁，臭得他捂着鼻子跑出去，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张元宝扒拉着算盘：“我算算，一罐屁一两，灵猪一天放十个屁，一个月就是三十两，够买三斤猪肉了……”
“张元宝你也跟着胡闹！”凌汐拍了他一下，“镇长，防贼还得靠真本事，我让张浩教你们几招防身术吧。”
镇长虽没求到“屁”，却得了防身术，乐呵呵地走了。啊孟看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说：“早知道灵猪的屁这么值钱，上次就该让沙匪用十两银子换一罐。”
灵猪突然跑到啊孟面前，对着他的金砖放了个屁，金砖上顿时沾了层薄薄的“仙气”。啊孟气得追着灵猪打：“你个畜生！敢污染我的宝贝砖！”
两人绕着院子跑，张元宝在后面喊：“记得算清洁费！金砖沾了屁，清洗得花五十文！”
念安把动物学堂搬到了后山，学生除了竹精、黄鼠狼、瘸腿兔，还多了流沙谷救回来的一只受伤的小沙狐。她任命竹精当班长，负责维持纪律——结果竹精比谁都调皮。
“今天教‘打’字，”念安拿着树枝在地上画，“遇到坏人要打跑，就像啊孟师兄用金砖打沙匪那样。”
竹精用枝丫在旁边画了个举着金砖的小人，旁边却画了只猪在放屁，显然是在嘲笑孟贲被灵猪屁熏过的事。
黄鼠狼叼着树枝，把“打”字写成了“叮”，大概是想起了沈小符符咒的响声。瘸腿兔用前爪沾着露水，在“打”字下面画了个胡萝卜，意思是“打完吃胡萝卜”。
最捣蛋的是灵猪，它趁念安转身写“匪”字，偷偷把小沙狐的尾巴当成了画笔，蘸着泥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屁”字。小沙狐气得龇牙，却不敢惹这肥嘟嘟的家伙，只能委屈地缩到念安脚边。
“灵猪！不许欺负同学！”念安板起脸，“罚你抄十遍‘乖’字！”
灵猪哼哼两声，用鼻子拱了拱地上的泥，算是抄了。结果拱出来的不是“乖”，而是个像“猪”的字，逗得其他小动物们直晃脑袋。
这时，啊孟扛着柴路过，看到地上的字，凑过来说：“念安，这‘屁’字谁写的？挺形象啊！”
竹精赶紧用枝丫指着灵猪，灵猪立刻往孟贲腿后钻，假装乖巧。孟贲摸着它的头笑：“还是我们灵猪聪明，知道写自己的强项！”
念安气得跺脚：“啊孟师兄！你别惯着它！”
“行行行，”啊孟举着柴要走，“你们继续上课，我不打扰了——对了，灵猪，下次放屁提前说一声，别总偷袭我！”
灵猪对着他的背影放了个无声的屁，像是在回应。竹精“噗嗤”笑出声，结果被念安罚站——用两片竹叶遮住眼睛，站在石头上不许动。
沈小符新研制了“变身符”，号称能让人变成猛兽，威风八面。他拉着孟贲当试验品，说“你这体型，变狮子最合适”。
“真能变狮子？”啊孟眼睛一亮，“比举金砖还威风？”
“那当然！”沈小符举着符纸念咒，“变！”
符纸烧完，啊孟没变成狮子，头发却突然变得又长又卷，像堆乱糟糟的金毛，脸上还多了圈络腮胡，活像个“金毛狮王”。
“我操！这是啥？”啊孟摸着自己的头发，卷得能挂住铜钱，“你给我变的是狮子还是绵羊？这毛比灵猪的还卷！”
张元宝笑得直拍桌子：“像！太像了！尤其是这胡子，跟沙匪头子的有一拼！”
凌汐拿出镜子给啊孟看，啊孟看着镜中的自己，气得把镜子摔在地上：“沈小符你个混蛋！赶紧给我变回来！不然我用金砖砸你的符咒！”
“别急啊，”沈小符挠挠头，“可能是符咒材料不够，我加张‘脱毛符’试试……”
他刚要画符，啊孟突然捂住头：“别！我可不想变成秃子！上次张元宝算错账，被师父罚剃光头，那模样我可不想学！”
张元宝瞪他：“那是意外！再说我光头比你这金毛狮王好看！”
正吵着，灵猪跑过来，对着啊孟的卷毛闻了闻，突然一口咬下去，把几根头发扯了下来。啊孟叫得嗷嗷叫，举着金砖就要追，结果头发太长挡了眼，摔了个屁股蹲。
“哈哈哈！”众人笑得更欢了。张皓走过来，忍着笑帮孟贲把头发扎成个乱糟糟的辫子：“先这样吧，等沈小符研究出解药再说。”
啊 孟摸着辫子，气呼呼地说：“沈小符，你要是三天内变不回来，我就把你的符咒全塞灵猪屁眼里！”
灵猪仿佛听懂了，吓得夹着尾巴跑了。沈小符缩了缩脖子：“一定！一定！”
结果三天过去，解药没研究出来，啊孟的“金毛狮王”造型却在镇上出了名。有人说“归云宗有个金毛大侠，用辫子就能打跑山贼”，听得啊孟哭笑不得——这大概是他离“威风”最近的一次，可惜是靠卷毛。
张元宝为了省钱，听说邻村白菜五文钱一斤，比镇上便宜两文，非要拉着孟贲和沈小符去买。
“两文钱也是钱，”张元宝举着算盘，“买一百斤就能省二百文，够买三斤猪肉了！”
“至于吗？”啊孟扛着空筐，“一百斤白菜，够我们吃到明年开春，灵猪都得吃吐了。”
到了邻村菜地，菜农是个精瘦老头，指着白菜说：“五文一斤，随便挑，但是——不许剥外层的老叶子，不然加钱！”
“没问题！”张元宝拍着胸脯，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
三人挑白菜时，张元宝偷偷对沈小符说：“等下你用‘脱叶符’，把老叶子悄咪咪弄下来，省得占分量。”
沈小符掏出符纸，刚想贴在白菜上，被孟贲一把按住：“别耍花样！老头看着呢！”
果然，老头正盯着他们，手里还拿着根扁担，像是随时要打人。
挑完白菜称重量，一百零五斤，张元宝付了五百二十五文，却磨磨蹭蹭不想走，眼睛直瞟旁边的萝卜。
“老头，萝卜多少钱一斤？”
“十文。”
“太贵了！五文卖不卖？”
“不卖！”老头把扁担往地上一戳，“买不起别买！”
张元宝还想砍价，啊孟扛起白菜筐就走：“别吵了，再不走天黑了！”
刚走出菜地，沈小符突然说：“我刚才偷偷在筐底贴了张‘增重符’，现在这筐白菜至少多了五斤，等于赚了二十五文！”
“真的？”张元宝眼睛一亮，“那岂不是相当于萝卜五文钱买的？”
话音刚落，白菜筐突然“哐当”一声散了，白菜滚了一地，还从里面滚出个萝卜——原来是沈小符趁老头不注意，偷塞进去的。
“你还偷东西？”啊孟瞪他。
“不是偷，是‘借’，”沈小符嘴硬，“下次来还他就是了。”
身后传来老头的怒吼：“抓小偷啊！有人偷我萝卜还想跑！”
三人吓得扛起剩下的白菜就跑，老头举着扁担在后面追，边追边骂：“归云宗的没一个好东西！买白菜还想占便宜！”
跑到半路，啊孟喘着气说：“张元宝，你这省钱大计，差点变成‘血案’！”
张元宝看着怀里的萝卜，突然笑了：“值了！这萝卜至少值十文，我们赚了！”
沈小符指着筐里的白菜：“可惜了我的增重符，把筐都撑烂了。”
灵猪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正叼着滚在地上的白菜叶啃，被啊孟一脚踹屁股：“就知道吃！刚才怎么不帮我们挡挡老头？”
灵猪“嗷”地一声，叼着白菜叶跑了，引得三人又气又笑——这趟买白菜，比打沙匪还累。
念汐开始学走路了，摇摇晃晃像只小鸭子。凌汐怕她摔着，让灵猪跟着当“保镖”——结果灵猪把“保镖”当了“帮凶”。
念汐在院子里走，灵猪跟在后面，只要她快摔倒，就用肥嘟嘟的身子垫在她屁股下面，软乎乎的像个肉垫子。可要是谁不小心挡了念汐的路，灵猪就会偷偷放个屁“报仇”。
啊 孟刚从外面回来，没注意脚下，差点踩到念汐，灵猪立刻对着他的裤腿放了个屁，臭得他赶紧跳开：“你个畜生！公报私仇！”
张元宝拿着账本路过，蹲下来逗念汐：“小丫头，会走三步了吗？” 念汐刚想迈步，被账本绊了一下，灵猪立刻对着账本放了个屁，墨汁都被熏得晕开了。
“我的账本！”张元宝气得想打灵猪，被凌汐拦住：“它也是为了保护念汐。”
沈小符更惨，他拿着“痒痒粉”想逗念汐笑，结果粉撒了点在念汐手上，念汐痒得直哭。灵猪对着他的脸连放三个屁，臭得他抱着头跑出去，嘴里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张皓看着这一幕，笑着对凌汐说：“这灵猪，比孟贲还护短。”
“可不是嘛，”凌汐扶着念汐，“现在念汐走哪，它跟哪，连睡觉都要趴在她摇篮边。”
正说着，念汐突然朝着竹精的方向走，竹精调皮地伸脚想绊她，被灵猪一口咬住尾巴，疼得吱吱叫。念汐没站稳，摔在灵猪背上，不但没哭，还咯咯笑起来，伸手揪灵猪的耳朵。
“你看，”张皓无奈地笑，“这俩倒是越来越亲了。”
啊孟捂着鼻子过来：“我说，能不能管管你家猪？再这么放屁，归云宗的人都得戴防毒面具了！”
凌汐从屋里拿出块花布，给灵猪做了个“屁兜”，绑在它屁股上：“这样就不臭了。”
灵猪穿着屁兜，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像个穿裙子的小胖子。念汐指着它笑：“猪……花！”
众人看着穿花布兜的灵猪和摇摇晃晃的念汐，笑得前仰后合——大概，归云宗的日子，就是由这些屁大点的事和数不清的笑声组成的，俗气得热闹，平凡得珍贵。
啊孟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灵猪的屁兜可以当‘特产’卖！比镇长要的罐装屁体面多了！”
张元宝立刻掏出算盘：“我算算，一个屁兜成本五文，卖二十文，一天卖十个，能赚……”
“你们俩够了！”凌汐又气又笑，“再提卖屁兜，就让你们天天吃灵猪拱过的白菜！”
灵猪仿佛听懂了，对着两人的方向，隔着屁兜放了个闷屁——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