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和那故作镇定的小动作，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
他不再追问她游戏为什么打得这么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过往。
重要的是现在，此刻，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会因为他的一句夸奖而露出这样生动可爱的表情。
这就足够了。
下午，阳光正好，虽然冬日气温偏低，但无风，算是难得的好天气。
周砚看了眼窗外，对正窝在沙发里用手机刷着什么的沈昭说：
“出去一趟？”
沈昭抬起头，疑惑地看他。
“去买点装备。”
周砚解释道，“过两天不是要去冰雪大世界？那边温度低，你的手套和雪地靴可能不够厚，帽子围巾也得换更保暖的。”
沈昭这才想起这茬。
她之前的冬装应付本市的冬天还行，但要去更北的冰城，确实需要升级一下装备。
她点点头，利落地站起身：“好。”
两人跟谢莹婉打了声招呼，便出门了。
周砚显然早有目标，直接打车带沈昭去了本市最大的一家户外用品专卖店。
店里品类齐全，从专业的登山装备到各种御寒服饰应有尽有。
一进门，暖气扑面而来。周砚很自然地接过沈昭脱下的外套，搭在自己臂弯里。
“先看鞋子，”周砚目标明确，“防水防滑是关键。”
他带着沈昭走到雪地靴专区，货架上琳琅满目。
沈昭正看着一双白色的、毛茸茸看起来很可爱的靴子，周砚却拿起旁边一双其貌不扬、但看起来就很扎实的黑色高帮雪地靴。
“这双内里加厚，GoRE-tEx面料，防水透气，鞋底齿纹深，防滑性好。”
他言简意赅地介绍，完全是理工男的实用主义风格。
沈昭看了看那双可爱的白色毛绒靴，又看了看周砚手里那双硬核的黑色靴子，眨了眨眼。
周砚注意到她的目光，顿了顿，补充道：“都买。”
接着是手套。
周砚同样避开了那些看起来漂亮但单薄的毛线手套，选了一双内部加绒、外层防泼水的滑雪手套。
“手指要能灵活活动，”他示意沈昭戴上试试，“不然拍照、拿东西都不方便。”
沈昭戴上，动了动手指，确实比她的毛线手套暖和厚实多了，而且不影响灵活性。
然后是帽子和围巾。
周砚拿起一条柔软的羊绒围巾，烟灰色，质感很好，在沈昭脖子上比了比，点点头：
“这个颜色适合你。”
又选了一顶同样材质的、能护住耳朵的帽子。
整个过程，周砚表现得像个经验丰富的户外向导，考虑周全，逻辑清晰，完全从实用和安全性出发。
沈昭基本上只需要负责试穿和点头。
连旁边的店员都忍不住笑着说：“帅哥很懂行啊，是经常去滑雪吗？给你女朋友挑的这些都很专业实用。”
“女朋友”三个字让周砚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检查手里的手套标签。
最后，周砚还顺手拿了两包暖宝宝，
“备用。”
结账的时候，沈昭拿出手机想自己付，却被周砚轻轻挡开了。
“说好了我安排。”
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直接递出了自己的手机。
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店，冷风一吹，沈昭才从店里温暖又略带暧昧的气氛中回过神来。
她看着身旁拎着购物袋、神色如常的周砚，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
这个人，明明看起来清冷又疏离，做事却细致周到得让人……无从抗拒。
“接下来去哪？”
沈昭问。
周砚看了看时间，“还早，去超市买点零食和路上吃的东西？”
“好。”
从户外用品店出来，手里提着新购置的“装备”，冬日的寒意似乎也被这份未雨绸缪的踏实感驱散了几分。
两人沿着人行道往超市方向走。
没走多远，那股熟悉又诱人的、混合着焦糖香气和炭火气息的甜香再次飘了过来。
沈昭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周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小摊，老爷爷依旧守着他的烤炉和炒锅，在寒冷的傍晚散发着温暖的光晕和香气。
“想吃？”
周砚低头问她，声音里带着了然的笑意。
沈昭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烤红薯和油光发亮的炒栗子，诚实地点了点头。
这东西，好像怎么吃都吃不腻，尤其是在这样冷的天气里。
周砚没说什么，很自然地走向小摊。
“爷爷，一个烤红薯，一袋糖炒栗子。”
“好嘞！”
老爷爷笑呵呵地应着，熟练地夹起一个烤得裂开、露出金黄瓤子的红薯，又铲起一勺热乎乎的栗子装进纸袋。
周砚付了钱，接过东西。
他先把那袋滚烫的栗子递给沈昭让她抱着暖手，然后自己拿着那个更烫手的烤红薯，仔细地剥开一部分焦黑的外皮，露出里面热气腾腾、软糯香甜的瓤子，才递回给沈昭。
“小心烫。”
他叮嘱道。
沈昭接过，吹了吹气，咬了一小口，满足地眯起了眼。
甜到心里了。
她掰下一半，递给周砚：“你也吃。”
周砚看着她递过来的、还冒着热气的红薯，顿了顿，接了过来。
他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慢条斯理，但嘴角那微微扬起的弧度显示他心情不错。
“好像每次遇到这摊子，都会买。”
沈昭一边剥着栗子壳，一边笑着说。
“嗯，”周砚点头，看着她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以后……可以经常来。”
他说得自然。
沈昭剥栗子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神色平静，目光却深邃。
她没有接话，只是低下头，继续剥着栗子，但心底那片湖，却又被轻轻投下了一颗小石子。
吃完最后一口红薯，擦干净手，两人继续往超市走去。
走进超市，温暖的空气和明亮的灯光瞬间将外面的寒意隔绝。
周砚推了一辆购物车，沈昭很自然地走在他身侧。
“想买点什么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