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这工作与分享中渐渐流逝,转眼间距离陆轻沉去海城已经有十天了,五天前,封可言也开学了,在经过一系列的大会与教研商讨工作后,开学的忙碌暂告一段落,工作又恢复了平静和按部就班。
陆轻沉不在家,封可言每天早中晚三餐都是在学校解决,开始一个人上下班。
晚上下班后就是和陆轻沉打打视频,说说话,然后板着指头算陆轻沉还有多少天回来。
终于在这天晚上视频到一半的时候,陆轻沉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言言,我明天下午回来。”
陆轻沉带着隐隐的期待,“你要不要来接我?”
封可言爽快地答应下来,“好啊!明天下午刚好没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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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陆轻沉要回来的这天,封可言嘴角的笑就没有下来过,当真是走路笑,上课笑,就连看电脑写教案也笑。
中午在学校食堂吃了饭后就赶回了澜庭,又是洗澡又是化妆换衣服的,足足折腾了三个小时才满意地出门去接她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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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沉远远地就看见了人群中正翘首以盼的封可言,本就频率快的步伐因着看见了封可言又快了几分,一双大长腿迈得又快又急,也是陆轻沉厉害,穿着高跟鞋还能走的这么快,就是苦了身后的林晓安和其他人,老板在前面飞,自己又不好意思落后太多,只能拼了老命地追。
终于在过完最后一道出口的时候,陆轻沉将封可言拥入到了怀中。
陆轻沉气息紊乱地问,“等很久了吗?”
“没有,不久,刚到。”
封可言把陆轻沉耳边凌乱的碎发拢到耳后,又帮她把微微滑落的眼镜往上退了一点,“下次不要走这么急了,我在这里站着不会跑的。”
她刚才也是老早就看到陆轻沉,看着陆轻沉先是快走,到了最后那几十米分明就是连走带跑。
“我就是想抱抱你,我下次不跑了。”
后面急匆匆赶来的林晓安和几个公司人员都纷纷朝封可言打招呼,封可言也大大方方地一一回应。
明后两天是休息日,再加上这十几天的出差劳累,众人打过招呼后都从机场坐车直接回家。
封可言体谅陆轻沉工作劳累不让她开车,陆轻沉也是乐得自在,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封可言无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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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刚关上门,陆轻沉就迫不及待地将封可言圈在怀里,抵在墙上,低头吻下去。
良久后才气息紊乱地抵着封可言的额头,说:“言言,你今天真的好美好漂亮。”
封可言俏笑着反问:“喜欢吗?”
“很喜欢。”
封可言也是不藏着掖着,直白地表示:“专门打扮给你看的。”
陆轻沉又亲了封可言一口才开心地说:“那真的是我的荣幸。”
“等我忙一会儿带你去吃晚饭。”
封可言笑着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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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回到澜庭后,陆轻沉又一头扎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封可言给她们两人分别倒了一杯开水后也抱着电脑坐在陆轻沉的身边看文献。
时间刚过十点,陆轻沉就合上电脑,连带着封可言的电脑也合上。
“言言,我们洗漱睡觉吧。”
“好。”
陆轻沉拉着封可言的手往卧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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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上,陆轻沉看着躺在床上,清水出芙蓉的封可言,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心脏在剧烈地跳动,脑袋昏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挤到了大脑里。
理智渐渐消散,欲望开始攀升,占据了身体的主动权。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欲望居然可以这么重,明明以前总是能克制住,从最开始的隔窗眺望,到一两个月见封可言一面就很满足了。再到结婚,每周见一次面。
这些都支撑着她下一次见面之前的思念。
填满着她欲望的沟壑,想念的山川。
现如今,她引以为傲的理智开始压制不了欲要迸发的欲望和贪念,她开始想念封可言的容貌、声音、笑容,一切的一切,关于她的一切,她都想念的发疯。
感受到自己此刻脑海里不同寻常的念头,以及那不能被轻易填满的欲望。
她的大脑里,突然想起来她很久之前看到的一段话。
“当利润达到10%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300%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
陆轻沉想,此刻的她就是那个蠢蠢欲动,那个敢于铤而走险,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甚至是敢上绞刑架的罪犯。
而封可言,就是那个利润,让人犯罪的利润。
虽然她一直都是一个诚实守信,依法经营的老板,但此刻,她却想为了那300%的利润铤而走险,哪怕是上绞刑架,哪怕是一无所有。
此刻的封可言就像是西方神话里的美杜莎。只要看一眼她的眼睛就会瞬间被石化。
但陆轻沉控制不住自己,她迫切地想看一眼美杜莎那迷人又致命的双眼,哪怕代价是下一秒她变成一尊石像她也在所不惜。
不计代价,不看结果。
诱惑往往与犯罪并存,谁也说不出是先有了诱惑,再引发的犯罪;还是先有的犯罪,再有的诱惑。
这个问题就像是人们常常讨论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双方往往各执一词,谁都有理,谁都不服谁。
但陆轻沉现在可没有心情去辩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没有时间去思考诱惑和犯罪谁排第一,谁排第二。
她现在很想被诱惑,很想犯罪。
她一直相信,作为一个精神正常的成年人,最基础的能力就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欲望。并且她也一直在做着,在执行着。
但现在,看着身下动人的封可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情绪在失控,在逐渐坠入深不见底,幽黑漆森的深渊。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土崩瓦解,直至一阵龙卷风袭来,然后灰飞烟灭,没有踪迹。
欲望,她感受到了快要淹没自己的理智,大脑分泌的多巴胺让她脑袋充血,开始头晕目眩,无法思考,她开始想到佛洛依德在《梦的解析》中,分的那三个我,”本我,自我,超我。“
以前,她可以是自我,也可以是超我,但不可能是本我,因为本我是被人的本能支配的,她讨厌那种失去控制的感觉。
但此刻,她只是本我,一个被原始欲望和本能支配的,可直立行走的动物。
人和动物是没有太大区别的,要说有,可能就是人能控制自己情绪,能克制自己的欲望。
但任何事物都有一个阈值,一旦突破,就会发生难以想象的事情来。
就比如现在,开始疯狂,开始失控的自己。
人在溺水的时候,会本能地挣扎着往上爬,探出头,呼吸氧气,确保自己不会被淹死,不会窒息而亡。
陆轻沉不会游泳,也不愿挣扎着往上爬,她甘愿沉溺。
如果现在就是世界末日就好了,就让时间停在这一刻,让她永远停留在濒死前,永远记住这一刻,直至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