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恶魔的爪子穿过了近处的火光,穿过了张海平周身的高温,穿过的滚滚的浓烟,来到了张海平的身前。
一把,就握住了张海平的肩膀。
如果没有官服保护住张海平,他的肩膀恐怕直接就被洞穿了。
但幽灵恶魔也熟悉了张海平的防御手段,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爪子能不能对张海平造成伤害,而是直接抓着张海平就要送到自己面前。
许德浩见自己面对的肢团已经被张海平给活活烧死,抽身出来想要救他。
偏偏这时,一条手臂从他身后伸出来,摁住了他的肩膀。
许德浩心头一颤,猛的一甩身子,双手握住身后的那条手臂,用尽全力狠狠一拉!
“唰!”
一条手臂就这样被他生生扯了下来,鲜血带着碎肉洒落在地。
地面上诡异的水已经干了很多,尤其是邱明几人周身的地砖都已经裸露了出来,他们的活动空间也随之扩大。
血液洒在地砖上,像是在地板上开出了一朵朵的玫瑰。
坏消息是,没了那些诡异的水去承接碎肉,那些掉在地上的肉块悄然发生了变化,露出了小小的獠牙。
许德浩转身,只见自己的侧面正站着一个少了一条手臂的肢团。
他想起来,刚开始水中就是爬出了三个肢团,彩蝶炸死一个,张海平烧死一个,剩下的一个绕路从侧面过来了!
地上的小肢团蠕动着,露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尖牙,朝着许德浩的脚边爬过来。
许德浩心急如焚,地上的那些小肢团还有面前的大肢团都不是关键,它们最多也就给许德浩造成一些皮外伤,疼上一会儿的事情。
重要的是张海平已经被幽灵恶魔给抓了过去,它已经张开了嘴巴,满嘴的獠牙伸向护着张海平的金光。
但偏偏许德浩必须拦住这个肢团,不然邱明的安全又没法保障了。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直到黑的如同锅底,双臂青筋暴起,不顾肢团挥过来的拳头,一把抓住了肢团的脑袋。
肢团的眼睛瞪大,急忙张开嘴巴,露出自己的獠牙。
许德浩挨了一拳,胸口气血翻涌,虽然有着自愈的能力,但是疼是实打实的。
他见肢团还敢张开嘴,抬起脚一脚就踹在了肢团的眼睛上。
“砰!”
一声闷响,肢团眼睛处的头部直接被许德浩生生踹出了一个大洞,它胡乱挥舞着肢体,一下又一下抽在许德浩身上。
攻击如同雨点般落在许德浩的头上、胸口还有后背,每一下都是到肉的疼痛。
他的喉头涌上一股腥甜,鲜血已经涌了上来。
他鼓起嘴巴,将想要吐血的冲动给暂时压住,咬着牙狠狠抓住了肢团又要砸向他头顶的两条手臂。
许德浩已经被肢团捶出了满头的包,相比于其他地方的伤,头部遭受的重创让他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保险起见,他必须先保护好自己的脑袋。
然后……许德浩拉住肢团手臂的手猛的发力,将肢团扯到自己面前,然后抬脚再次踢了上去。
肢团的眼睛已经被许德浩踹进了脑袋上的血洞里,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能张开嘴冲着前方一阵乱咬。
但是许德浩可是看的到它的嘴巴在哪里的,避开肢团獠牙所在的位置,他再次全力一脚踢在了肢团的头上。
“??!”
巨响在一人一诡异之间爆开,滚烫的血液洒在许德浩身上,还带着一些其他颜色的不知名的液体,看着恶心至极。
许德浩一脚几乎把肢团的脑袋踢爆,而肢团的本体也被踢飞了出去,砸在房间尽头的墙上,几乎嵌进墙里。
而许德浩的手上,还抓着两条被暴力分离的手臂。
“呵呼…呵呼…呵呼…”许德浩喘着粗气,脸上沾满鲜血,猩红的液体从他的头顶滚落下来,好不恐怖。
他的上半身几乎都被鲜血染成红色,但他只是简单甩了甩,确保那些血腥的液体不会流进自己的眼睛里干扰视线,接着立即转过身,看向幽灵恶魔所在的位置。
腿上忽然一阵刺痛,许德浩“嘶”地吸了几口凉气,低头才发现那些小肢团已经爬到了自己的腿上,张嘴就咬。
尖锐的牙齿扎进他的皮肉,疼痛异常,许德浩算是体会到了邱明每次戴上麻绳圈时的痛苦,那密密麻麻的痛感真的很折磨人。
许德浩刚头疼着该怎么处理腿上的小肢团时,一片金色的光芒忽然扑过来,将他的双腿包裹。
光芒带着让人舒适的暖意,好像那密密麻麻的疼痛都缓解了几分。
许德浩惊讶地抬起头,面色苍白的邱明冲他挤出一个笑容,好像在说:看我做的是不是很及时。
浑身是血的许德浩也回了邱明一个笑,虽然比哭还难看就是了。
光芒裹住了许德浩腿上的那些小肢团,后者立马就跟中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
接着邱明挥手,右手握拳微微一捏,被光芒裹住的小肢团直接爆开,被捏成一片淋漓的鲜红。
许德浩甩了两下腿上的鲜血,接着,他立马向着张海平的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的张海平正在幽灵恶魔的手中奋力挣扎着,虽然有金光护体,但是幽灵恶魔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金属利爪不断划开幽灵恶魔纯黑色的皮肤,却又在短时间内飞速愈合。
而幽灵恶魔则张开了它的嘴巴,满嘴的尖牙咬上来,啃在官服上。
护体的金光拼命支撑着,不让幽灵恶魔恶心的牙齿真真实实地碰到张海平的身体。
但幽灵恶魔的攻击实在有些强劲,张海平一直在消耗着体内残存的神力,以维持金光的存在,勉强抗衡着幽灵恶魔。
宋婷舟已经爬上了幽灵恶魔的后背,剪刀不停挥舞,她甚至已经刺瞎了五次幽灵恶魔的眼睛,但后者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
这让宋婷舟拿它根本没有办法,只能把趴在幽灵恶魔弓着的背上,不停地剪断幽灵恶魔的舌头。
似人非人的嘶吼在走廊内回荡着,尖锐刺耳,很是难听,但他们没有空闲的手捂着耳朵,只能忍着这让人耳膜发痛的尖叫。
张海平苦苦维持着护体的金光,浑身的神力已经快要用尽,金光越来越淡,布片散发微光,暂时保持住了金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