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药铺账房的秘密
陆江回镇第七天，胸前玉佩又烫了。
他蹲在茶馆角落啃茶饼，茶碗里的水腾起细雾，恰好遮住锁骨下那抹灼痛。
三天前在破庙激活青冥模式时，玉佩就像块烧红的炭，现在倒像被人攥着往心口按。尤其当他经过镇中药铺时，那股热意能顺着血脉窜到指尖。
又疼了？刘砚秋端着药罐从后厨出来，药香裹着她的声音飘过来。
她今天穿了月白衫子，发间别着支木簪，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小媳妇。
陆江扯了扯衣领：药铺那方向。
刘砚秋的手顿在药罐沿。
三天前老乞丐说青冥道时，她想起师父咽气前攥着她手腕的手。青囊玉佩要交给龙纹传人。师父说这话时眼神发虚，她当时只当是弥留胡话。毕竟师父的药箱里根本没什么玉佩，只有半本《毒经》和几枚锈迹斑斑的银针。
去药铺。她把药罐往桌上一放，木簪在鬓角晃了晃，我总觉得...我可能记错了。
药铺叫济生堂，门脸不大，檐角挂着块褪色的铜铃。
陆江刚跨进门槛，玉佩突然烫得他踉跄。
柜台后坐着个穿青布衫的女人，正低头拨算盘，听见动静抬眼：两位抓药？
刘砚秋的呼吸顿了顿。
这女人是林素娘，镇里出了名的寡嫂，总替穷人家垫药钱。
可此刻她望着刘砚秋的眼神，像在看团火。明明笑着，眼底却烧得滚烫。
抓副安胎药。陆江揽过刘砚秋的肩，内子最近总吐。
林素娘的手指在算盘上一滑，珠子散了半盘。
她弯腰捡珠子时，陆江瞥见她后颈有道淡红的疤，像被刀划的。
当晚，两人租下了药铺隔壁的小院。
陆江白天照旧去茶馆，往最角落的竹椅上一瘫。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茶馆角落静坐两柱香，获得《夜视叶》x3。他捏着那片半透明的叶子，想起老乞丐说的灵气地儿，这叶子搁在掌心，凉丝丝的能透进骨头缝。
夜里他摸进药铺后院。
他把《夜视叶》贴在眼皮上，满院药香突然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线条：东边槐树下三株紫丹参，西边药柜第三层的何首乌，还有屋檐下挂的干薄荷，位置和三天前完全不一样。
是阵。刘砚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手里攥着半块木炭，我师父教过，有些医门会用药材摆方位阵，对应人体十二正经。
陆江盯着那株紫丹参。
它原本该在东边离位，现在却挪到了巽位。
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丹参的根须，地面突然发出的轻响。
刘砚秋拽住他胳膊往旁一扑。
青砖地面裂开条缝，毒雾地窜出来。
赵三七从暗格里钻出来，手里捏着根淬毒的银针。
这江湖游医总背着个褪色的药囊，此刻囊口翻着，露出半截青蛇尾巴。
陆公子躺得舒坦？赵三七咧嘴笑，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百日醉毒雾，躺三天就该见阎王了。
陆江呛得咳嗽，喉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毒雾侵蚀，是否消耗《清气丹》x1？他摸出刘砚秋塞给他的小瓷瓶，仰头吞了颗。
清气顺着喉咙往下淌，毒雾突然淡了。
刘砚秋已经摸出银针，三枚扎向赵三七的肩井、曲池、风池。正是《青囊针经》里的解毒三针。
赵三七闷哼一声，银针当啷落地。
陆江拽着她往暗格里钻。
暗格里有张檀木桌，桌上摆着半卷泛黄的卷轴。
陆江刚要伸手，身后传来林素娘的声音：别碰。
林素娘站在暗格门口，手里举着盏铜灯。
她后颈的疤在灯光下泛着红，像条活过来的蜈蚣：我等小秋十年了。她看向刘砚秋，你师父临终前让我守着这卷《九脉通灵录》，说只有龙纹传人的血能解封印。
刘砚秋的手颤了颤：龙纹传人？
林素娘指向陆江。
陆江摸出胸前的玉佩。
月光透过暗格小窗照进来，玉佩上的龙纹突然浮起，和卷轴上的印记严丝合缝。的一声，卷轴自动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泛着金光：医武同修，九脉通灵。
刘砚秋的指尖刚碰到卷轴，体内真气突然翻涌。
她原以为自己只是凝气三重，此刻却觉得丹田像口活泉，连前月替王婶接生时累出的旧伤都在发烫，这是伤口在愈合的烫。
陆江的系统提示音又响了：检测到医武传承，获得《百草诀残页》x1。他扫了眼残页，嘴角勾起来：能炼补气血的丹？
小秋。林素娘突然塞给她枚青囊令，铜令上刻着片银杏叶，你师父最后说...墨离的剑，该收了。
刘砚秋攥紧铜令，掌心被棱纹硌得生疼。
她想问墨离是谁，可林素娘已经转身收拾暗格，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江扯了扯她的衣袖：走，回小院。
月光落在院墙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
刘砚秋摸着怀里的青囊令，突然听见隔壁药铺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有人在拨算盘，又像有人在磨刀。
而在镇外的破庙里，老乞丐面对着酒坛打了个酒嗝。
他望着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子，喃喃道：墨离那小子...剑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