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着实被眼前状况惊住了。那来者正是小白脸派来的暗卫,瞅准林曜怔神的间隙,猛地一剑朝着林曜狠狠刺去。寒光闪烁的剑尖飞速逼近,林曜性命危在旦夕。
千钧一发之际,林曜拼尽全力再次施展时空之裂,周遭空间瞬间如破碎的镜面般裂开一道道缝隙。只是这次并非冲着敌人,而是作用于自身以寻求脱身。暗卫见状,也是心头一惊。由于两人距离极近,林曜在启动时空技能的瞬间,还顺势对着暗卫胸口猛地拍出一掌。这一掌灌注了林曜极强的力量,暗卫被击中后,如遭雷击,口中鲜血狂喷,身受重伤。眼见刺杀不成,暗卫不敢恋战,身形一晃,迅速逃离。
待暗卫消失踪影,愣在原地的李芸儿三人这才回过神,赶忙围到林曜身边。李芸儿一脸关切,焦急问道:“林大哥,你有没有受伤啊?”林曜微微摇头,说道:“没事。你们三个怎么会来这儿?”
李芸儿轻叹一声,说道:“林大哥,你是不是和大帝闹矛盾,耍小性子啦?你呀,心事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大帝很担心你,让我师傅在下界四处寻你。我估摸着你可能在这儿,就赶过来了。”林曜哼了一声,说道:“我哪敢跟她闹情绪,我看她是想找我回去,给那个小白脸道歉吧!”
一旁的李雪瑶忍不住发问:“林大哥,刚才那个人是谁呀?你清楚不?”林曜思索片刻,摇头道:“不太清楚,但我猜多半是那小白脸派来杀我的。”
李雪琴一脸疑惑:“林大哥,你老是说小白脸小白脸的,这小白脸到底是谁啊?”林曜没好气地说:“这小白脸,是柳汐汐收养的干儿子,哼,就是个活了千年的老混蛋!”李芸儿知道林曜正在气头上,可确实有人来刺杀他,便问道:“林大哥,那我们还把找到你的消息传回去给大帝吗?”
林曜哼了一声,说道:“那是你们的事。怎么,你们几个大老远跑来,就只为了完成她交代的任务?”
李芸儿赶忙解释:“要是只为完成任务,师傅直接给青云宗传信就行,我们仨何苦跑这么远来找你呀?”
林曜轻轻叹了口气,说:“来,坐下来陪我喝点酒。”于是四人便一同畅饮起来。
等到林曜酒醒,一睁眼,竟发现柳汐汐正坐在自己身旁,拿着手帕温柔地给自己擦汗。林曜下意识地攥住她的手,眼神带着几分迷离与深情,喃喃道:“汐汐,我想你了。”
柳汐汐轻轻推开他的手,嗔怪道:“你既然想我,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都怪那个小白脸,太气人了。”顿了顿,林曜又接着说:“还有,我猜他可能是界灵在此界的分身,就像万坤、大黑猩猩、幽煞魔尊一样。”
柳汐汐立马反驳:“胡说!”
林曜看着柳汐汐那愤怒的脸,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一阵寒凉。他默默转过身去,不愿再看柳汐汐。
柳汐汐赶忙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说道:“林曜,我跟你说,你可以觉得曜儿有些骄纵,但他绝不可能是界灵的分身。”
林曜着急道:“可他都派人来杀我了!”
柳汐汐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是他派来的?”
林曜笃定地说:“因为我看见了!”
柳汐汐满脸疑惑:“你看见了?你怎么看见的?”
林曜解释道:“我能够看见过去和未来。你不是有柳青青的记忆吗?柳青青与我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时空星恋中。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一趟。”
柳汐汐眉头紧紧皱起,一脸严肃道:“荒谬,我脑子里可没有这样的记忆。”随后,她又放缓语气对林曜说道:“好吧,你也别再气了,我回去会好好查查。”
林曜紧追着问:“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你会怎么办?杀了他?”
柳汐汐沉默片刻,缓缓道:“那如果真的是他做的,到时候再说吧。”
林曜神色决绝,斩钉截铁道:“他和我之间肯定得死一个。你要是不想让他死,那现在就把我杀了吧。”
柳汐汐一听,气得不行,大声说道:“你真是不可理喻,我走了。”
林曜看着她的背影,问道:“你还想回去?还想回家吗?”
柳汐汐停下脚步,轻轻吐出一个字:“想。”
林曜猛地一下坐起身来,说道:“那我们回去吧。”
柳汐汐面露难色,说道:“可是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林曜追问。
柳汐汐无奈道:“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林曜一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界灵,对了,得要找到界灵,他知道。上次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小男孩呢?你为什么要把他杀了呢?”
柳汐汐解释道:“如果我不杀了他,幽煞魔尊就不会死。幽煞魔尊不死,你和我现在还被困在九幽炼狱。”
林曜着急地说:“话是这么说,可杀了他我怎么回去呀?是他把我带过来的。”
柳汐汐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们会回去的,只要你听我的话,咱们一定能回去。”林曜没有回应,只是又缓缓躺了下去,仿佛在他心里,柳汐汐似乎格外希望他能听话,或者说,她一贯就期望旁人都顺着她的心意。
柳汐汐见状,接着说道:“我要回上界了,你去吗?”林曜依旧沉默不语。柳汐汐无奈地轻叹一声:“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会联系你的。”说着,她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又拿出林曜脖子上佩戴的玉佩,双手快速结印,给两块玉佩施了一个法术。“以后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两块玉佩来联系。”柳汐汐解释道,可林曜依旧一声不吭。
话说那暗卫刺杀林曜未果,回去复命。小白脸得知消息后,气得脸色铁青,怒喝道:“你怎么会失手?你难道不清楚除掉他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吗?”暗卫“扑通”一声跪地,惶恐道:“属下该死,请天尊惩罚。”小白脸冷哼一声:“你也知道自己该死,那便去死吧!”话音未落,小白脸猛地抬手,手掌如鹰爪般朝着暗卫的天灵盖狠狠拍去。可怜那暗卫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瞬间七窍流血,当场毙命。小白脸收起手,从暗卫身上拿回了之前送给他的破灵镇煞盘,啐了一口,骂道:“废物!”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暗自思忖:看来必须得自己亲自出手了。
柳汐汐回到帝宫后,立刻吩咐侍从把小白脸唤来。不多时,小白脸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说道:“师尊,我正要找您呢。今儿一早起来就不见您的踪影,可把我急坏了。”
柳汐汐神色冷峻,目光直直地盯着小白脸,缓缓开口:“曜儿,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派人去杀林曜了?”
小白脸心中“咯噔”一下,但面上依旧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连忙说道:“师尊,这从何说起啊?林曜对您有恩,我感激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派人去杀他呢?您可千万别误会啊。”
柳汐汐眉头紧皱,语气严肃:“你莫要狡辩,林曜已将此事告知于我,你若如实交代,我尚可从轻发落,若是继续隐瞒,休怪为师不留情面。”
小白脸扑通一声跪地,眼中含泪,一脸委屈地说道:“师尊,我真的没有啊。定是那林曜故意污蔑我,他不知安的什么心思,想借此离间您我师徒关系。师尊明察啊!”
柳汐汐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与怀疑,沉思片刻,想起这些年与小白脸相处的点滴,又看他此刻情真意切的样子,缓缓说道:“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若真与此事无关,最好不过。倘若让我发现你有所隐瞒,定不轻饶。起来吧。”
小白脸缓缓起身,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嘴上却恭敬地说道:“多谢师尊明鉴,徒儿绝不敢有任何欺瞒师尊之心。”
柳汐汐神色凝重,郑重地嘱咐道:“曜儿,林曜和你都是我身边至关重要的人。但你也知道,林曜这人度量小些,遇事容易较真。你往后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他要是发起狠来,我怕对你不利。真到了那时候,倘若出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为师也很难保你周全。”
小白脸赶忙低头,一副恭顺模样,应道:“是,师尊,您的教诲徒儿铭记于心,往后定不会招惹林曜,一切都听您的。”
柳汐汐看着小白脸,见他态度诚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小白脸离去后,柳汐汐独自一人待在殿内,内心如翻江倒海般忐忑不安。理智告诉她,应当相信林曜,毕竟林曜与她自幼相识,这么多年一路走来,林曜从未有过欺瞒之举。她也清晰记得,当年四大天神之中,除了万坤,其余三人皆是因这小白脸而背叛自己。
可这小白脸,是她耗费无数心血、倾注全部心意悉心培养起来的。这么多年,看着他一点点成长,感情早已深厚无比。真要对他下手,柳汐汐只觉如万箭穿心,万万不能做到。这份纠结在她心中不断拉扯,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