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封锁消息!不!立刻上报家族!上报执法堂!”
“少爷!少爷!”
“蚀心花毒?林烨,是那个林烨!”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裹挟着“蚀心花毒”、“毁容”、“林烨下毒”这几个惊悚的字眼,如同瘟疫般以恐怖的速度席卷了整个悬空城!
“什么?林烨不仅当众毁了南宫昭的容,还暗中下毒?”
“蚀心花粉!遇火化毒焰!好狠的手段!”
“难怪擂台上一鞭抽脸!原来是为了下毒!”
“霉神变毒神了!执法堂绝不能放过他!”
舆论瞬间被点燃!恐惧、愤怒、幸灾乐祸交织!
林烨的名字,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这一次,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南宫家别院深处,一股压抑到极致的风暴正在凝聚。
数名须发皆白、气息沉凝如渊的南宫家长老,脸色铁青地围在静室外。
空气中弥漫的焦臭和甜腥味,如同无声的控诉。
南宫昭那不成人形的惨状,彻底点燃了这个古老家族的怒火与耻辱!
“查!彻查!所有接触过昭儿伤口的医师、侍女,全部隔离审问!”
“林烨!必须立刻拿下!搜魂!炼魄!让他生不如死!”
“执法堂!若敢包庇,便是与我南宫家为敌!”
冰冷、暴戾的命令一道道下达。
很快,一名身着赤红家纹长袍、面容冷峻如刀、气息赫然达到金丹后期巅峰的南宫家长老——南宫烈,带着数名气息彪悍的南宫家核心护卫,如同出鞘的利剑,杀气腾腾地直奔执法堂!
与此同时,执法堂深处,气氛同样凝重如山。
南宫昭毁容中毒的消息如同惊雷炸响。
蚀心花毒遇火化毒焰,擂台鞭伤,证据链似乎瞬间闭合!
“证据确凿!林烨此子,心性歹毒,手段残忍!当诛!”一名与南宫家交好的执法执事厉声道。
“擂台比斗,竟用如此下作手段!简直是我学宫之耻!”
“立刻签发拘捕令!封锁符箓院!擒拿林烨!”
执法堂主殿内,争论声此起彼伏。
南宫烈带着冲天的煞气踏入大殿,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声音如同寒冰刮过:“证据?我南宫家嫡系子弟的命,我南宫家的脸面,就是证据!执法堂若再迟疑,休怪我南宫家自行执法!”
压力!如山崩海啸般的压力!
南宫家的怒火,汹涌的民意,指向林烨的“铁证”,执法堂主座之上,一位面容古井无波、气息深不可测的灰袍老者执法堂副堂主,刑无狱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传令。”刑无狱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执法队,随南宫长老,前往符箓院请林烨前来问话!”
“是!”
一队身着玄黑铁甲、气息肃杀、最低修为也是筑基中期的执法弟子,在南宫烈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注视下,如同黑色的洪流,冲出执法堂,带着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和沉重的脚步声,踏碎了悬空城的平静,朝着符箓院的方向,汹涌而去!
符箓院外围,林烨那间独立小院的门前。
夕阳的余晖将玄黑的铁甲染上一层冰冷的血色。
数十名执法弟子面无表情,手持制式长戈,结成森严的阵势,将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长戈锋刃闪烁着寒光,锁定了那扇紧闭的院门。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杀气与压抑到极致的肃杀!
南宫烈站在阵前,赤红长袍无风自动,金丹后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向小院!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院门,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带着刻骨的怨毒和滔天的杀意,轰然炸响:
“林烨!滚出来!执法堂拿人!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声浪滚滚,震得院墙簌簌作响,灰尘簌簌落下。
周围早已闻讯赶来的弟子们噤若寒蝉,远远观望,眼神复杂。
死寂笼罩了小院。只有执法弟子长戈顿地的沉闷声响和铁甲摩擦的冰冷噪音在回荡。
数息之后。
“吱呀——”
一声轻响。院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林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符箓院外门弟子常服,身形挺拔,气息内敛,被孙老符阵压制在筑基中期水准。
脸上没有任何惊慌、恐惧,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杀气腾腾的执法弟子,扫过他们手中闪烁着寒光的长戈,最终落在南宫烈那张因愤怒而扭曲、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脸上。
阳光落在他身上,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孤直的影子。
面对滔天杀意,面对如山铁证,面对万夫所指。
林烨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肃杀的死寂,如同冰珠落玉盘:
“下毒?”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冰冷的弧度。
“证据呢?”
符箓院小院门前,肃杀的死寂被林烨那句冰冷的“证据呢?”生生撕裂。
南宫烈赤红的双目如同燃烧的烙铁,死死钉在林烨平静无波的脸上,筑基后期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狠狠碾压过去!
空气凝固,长戈锋刃寒光吞吐,执法弟子铁甲摩擦声刺耳。
“证据?”南宫烈怒极反笑,声音如同砂纸刮过生铁,“昭儿脸上蚀心花毒焰未熄!残躯尚在!那毒粉遇赤阳真火方显形!若非你擂台鞭伤为引,毒从何来?此等阴毒手段,还要什么证据,给我拿下!”
他身后,两名气息彪悍的执法弟子踏步上前,玄铁锁链哗啦作响,眼中寒光闪烁。
“慢!”
一个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
孙老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阴影处,一身灰袍,目光如电,扫过杀气腾腾的南宫烈和执法弟子。
“南宫长老,执法堂拿人,也要讲规矩。蚀心花毒虽烈,但来源不明。仅凭伤口推断,未免武断。林烨乃我符箓院真传弟子,岂容随意锁拿?”
“孙老鬼!你要包庇这毒徒!”
南宫烈须发戟张,赤红灵力隐隐沸腾,“我南宫家嫡系子弟被毁容废功!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就是莫尘长老亲至,也休想阻我!”
“哦?南宫家好大的威风!”孙老冷哼一声,枯瘦的手指在袖中微动。
一股无形的、浩瀚如海的符道威压悄然弥漫开来,虽未针锋相对,却让南宫烈那狂暴的气势如同撞上无形礁石,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