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陈立砸到肩膀位置时，那个俘虏的挣扎和呜咽彻底停止了，身体软了下去。
陈立掰开对方的眼睛看了一下。
“瞳孔涣散，活活痛死了？不争气的东西。”
陈立松开捂嘴的手，在那人破烂的衣服上擦了擦沾满鲜血和唾液的手，然后拎着还在滴血的铁块，一步一步，走向下一个俘虏。
他的脚步很轻，但在死寂的黄昏和同伴凄惨死状的映衬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剩余俘虏的心脏上。
他的视线还没完全落到第二个人身上，那个腹部受伤脸色惨白的家伙就崩溃了，用尽力气虚弱地张嘴，语无伦次地喊道：
“扎拉……扎拉老大去……去接收武器了！咳咳……是……是大买卖……大概……大概三天回来！放……呵……放我一马……我……我没有伤害过……”
“砰——！！！”
他话还没说完，陈立手中的铁块已经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那人被砸的鼻梁塌陷，牙齿混合着鲜血喷溅出来，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脑袋就歪到了一边，眼见是不活了。
陈立脸上浮现出腼腆的微笑，他看着那张被砸烂的脸，轻声细语，仿佛在责怪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都没问，你逼逼什么！！！”
“砰——！！！”
又是一铁块，砸在同样的位置。
“砰——！！！”
第三下。
陈立甩了甩铁块上的血污，笑容依旧，“我问你了吗？”
周围还活着的几个俘虏，看着陈立那在夕阳余晖下显得腼腆的微笑，伴随这他手中那不断滴落鲜血的铁块，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们想要逃，就算是爬，也想要离这个恶魔远一点。
但炸断的腿或是严重的伤势让他们连挪动一寸都做不到，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声，眼睁睁看着陈立带着那令人胆寒的笑容，缓缓转向他们。
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正在天边挣扎，温度随着夜幕的临近迅速下降，冷风嗖嗖地刮过山谷，却吹不散此地浓郁的血腥和死亡气息。
陈立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又挂起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蹲下身，视线在几个瑟瑟发抖的俘虏间扫过，语气温和的问道：
“我问，你们答。如果我开心了，你们可以死得……不那么痛苦，好吗？”
这温柔的语调再现在这个场景下，比任何狰狞的威胁都更令人胆寒。
那个之前就已经失禁的家伙，裤裆处又是一热，求生欲推动着他他哆哆嗦嗦的哀求道：
“先……先生……我，我没有伤害过你……我一直是负责看守洞口的……我，我能回答你的任何问题……求求你，能不能……让我活…下去…”
陈立的视线转向他，朝着他刚走两步，眉头皱了一下，似乎闻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
他捂着鼻子，朝这个人走了过去。
见陈立手里没拎着那块血迹斑斑的铁块，灰败的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以为自己的求饶打动了这个恶魔。
然而，陈立走到他面前，低头用其鄙夷的眼神打量着他。
“我之前看你下半身都快没了，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陈立的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还以为你是个硬骨头，是条汉子，你居然求饶？”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对方那条被炸得只剩半截、白骨参差不齐的小腿伤口上，还用力地来回碾了碾！
“啊——！！！”钻心的剧痛让那人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剧烈弹动。
陈立却像是没听见，脚上继续加力，慢条斯理地问：“你居然跟我求饶？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人？？说啊，我是坏人？还是好好先生？？？？”
那人被剧痛摧毁了意志，涕泪横流的求饶道：“不……不……你是好人……你是好好先生......啊！！”
“哈哈哈哈！！！”陈立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我是坏人啊！傻逼！你猜错了！！”
笑声未落，他将背在身后的步枪拽到身前，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时间，枪口下压，对着那人血肉模糊的下半身，直接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枪声在山谷中疯狂回荡！
子弹如同灼热的铁雨，将那片区域打得稀巴烂，泥土、碎肉、骨渣四处飞溅！
“哈哈哈哈！猜错了就要接受惩罚！！”陈立一边疯狂扫射，一边还在大笑。
一个弹匣很快打空，枪声停了下来。
那个求饶的俘虏早已没了声息，整个下半身几乎被打烂。
陈立止住笑声，脸上恢复了一片漠然，就好像刚才那个疯癫大笑的人不是他自己。
他退掉空弹匣，换上新的，然后目光扫向最后剩下的那两个俘虏。
那两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只能像两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现在，”陈立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我们可以好好聊天了吗？”
接下来的聊天过程异常顺利，顺利得有点过头了。
剩下的两人哆哆嗦嗦地回答着陈立提出的每一个问题，生怕慢了一秒或者答案不能让这位腼腆的好好先生满意，就会步前面几位同伴的后尘。
他们不仅交代了陈立问的，连自己小时候偷看邻居洗澡、几岁还尿床、第一次杀人的感受等等乱七八糟的经历都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从这个变态手中活下去了，现在只求一个不那么痛苦的结局。
陈立耐着性子，从这些语无伦次的供词中，提炼出了几条关键信息：
他们确实是十诫帮的成员。
而且所谓的反政府军也是他们，其实就是他们披着的外皮，这个山洞只是他们众多据点中的一个，规模不算大。
十诫帮的触手遍布中东，在许多城镇和沙漠要道都有类似的据点或眼线。
关于十诫帮真正的大本营在哪里，这两个小喽啰级别太低，根本接触不到这种信息。
这里距离最近的一个据点，大约有三十多公里远。
这个据点的大头目扎拉确实是去接收一批重要的新货武器，预计最快也要后天才能返回这个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