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二手手机的老板嘴里叼着根烟看着我:“小伙,想买手机?都八成新的,便宜又实惠。”
我摇了摇头,指着红色mp3问:“这个咋卖?”
他吐出一口烟说:“一百。”
那时候的二手手机也不便宜,别看都是按键的,也死贵死贵的。
我感觉有点贵,连忙问:“50行吗?这都掉漆了。”
老板摇摇头说:“这玩意儿,摸个一个月、俩月的都这样,但是内存大啊,4Gb的,歌质也很棒,我收过来都用了九十块钱,总不能十块钱也不给我挣吧?”
我想想也是,看了一眼他的笔记本电脑,就说:“那你给我把歌下满好不?”
“下满啊?”他考虑了一下说:“那你得再添一百块钱,我可以让你选歌。”
我说:“我只能添十块。”
老板为难的说:“一百吧,这内存下满得差不多一千多首歌,我下载歌曲是按一块钱十首歌算的,一百块钱已经少要了,况且这拖来拖去的很费时间。”
“一千多首啊?那给我下载两百首吧,我给你十块钱。”
马老板说:“再添五块也行啊,我也不容易。”
我想了想,也是,都是为了生活,就说:“好吧。”
之后,我付了一百一十五块钱,我精挑细选了两百多首歌,五月天的、任贤齐的、周杰伦的,我以前不怎么听五月天的歌,但自从唱了知足后,发现还挺有感觉的,最后老板又给我推荐了几首,像刚火起来的那首《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他就特别想介绍给我听听,他给我弄了副耳机,纯白色的,遮耳朵的那种,我果然就被那优美的女声给吸引了,仿佛听到这歌,就连身上的伤痛都给治愈了。
而且这耳机也非常好用,让音乐更加动听,闭上眼,就跟身处音乐的旋涡中,一时之间,听迷了。
我正闭着眼听着起劲儿呢,耳机就被摘走了,我看着老板手里的耳机说道:“你倒是让我听完啊。”
老板嘿嘿一笑:“这耳机最适合听歌了,它可比那些耳塞质量强,也没有任何杂音,不信你再用这个耳塞听听。”
他又给了我一副耳塞式的带线耳机,果然如他所说,杂音太多,呲呲作响,我摘下耳塞说道:“这也太差劲了,听不清不说,还弄得耳洞疼。”
“可不,一分价钱一分货。”老板摇了摇手里的那副白色耳机说:“这个六十块钱啊,你要吗?”
“啊?那么贵?”我惊讶的看着那耳机:“这也不像新的啊。”
老板笑道:“新的都下不来一百。关键咱们不看新旧,咱们就听音质,我问你,你听的感觉如何?”
我老实的说:“像是天籁之音。”
老板嘿嘿一笑:“这不就得了?好马配好鞍,听歌当然就是为了听的舒服嘛,60块钱,不算贵,怎么样?要不要?”
我考虑了半天,终于还是咬牙说道:“五十,我就要。”
老板苦笑道:“就十块钱,也值当的还价?”
我点了下头:“十块钱也不少,我就出五十。”
老板无奈的说道:“好吧,看你头上有伤,我就照顾照顾了,五十就五十吧。”
我又撩开裤腿,指着上面的伤口,认真的问:“那这个能便宜二十吗?”
老板有点懵,忽然捂着脸笑了:“小伙,别闹,我也就那么一说,你还真当真了啊?”
“哦,好吧。”我悻悻的将裤腿放下。
我刚想走,老板又喊住我:“充电器,你不买啊?没电了,就不能听了。”
“我靠!”我扭过头说:“我还以为这玩意儿是安电轱辘呢,还可以充电?”
老板看着我乐了:“你不会是第一次买mp3吧?”
我点了下头:“上学的时候,见同学有过,但没用过。”
老板又扔给我一个充电线说道:“给,十块钱,没这玩意儿,你买的那些也是白搭。”
我对这个老板是真心无语了,没想到又得付十块钱。
妈的,再不出来了,出来一次,花了我将近一百八,心疼的很,后来一想,就当作挨了一顿打的奖励吧,毕竟我也是万元户了。
我是真的对这个红色的mp3爱不释手,我是一路听着歌回地下室的,网吧也不想找了,我觉得能听歌,简直太治愈了。
可当我走到门前,傻眼了。
门把手上居然挂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是那种装衣服的黑色塑料袋,看那方方正正的轮廓,像是一本书。
我疑惑的摘下耳机,嘴里嘶了一口气,我下意识的隔着塑料袋摸了一下那东西,确实是一本书,我心里有些突突,因为我第六感告诉我,这,应该是鬼吹灯,这就是一种感觉,很强烈。
我赶紧将袋子从门把手上取下,将那本书掏了出来,果然是它。
我闭着眼抚摸着封面,好熟悉。
没错,这确实是我在泰山书摊那里看的那本,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就是一种感觉。
我对着口袋闻了闻,里面除了书香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
我立即就猜到这肯定是苏云晴送过来的,除了她知道我喜欢看鬼吹灯外,估计也就泰山了,泰山可不知道我在这里。
而且这股幽香与她身上的味道有那么相似。
但,她又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个房间里?这简直太让我吃惊了,感觉她像个特工一样,简直是无敌了。
我心想,看来她又气消了,想要重新做回朋友了,但我始终有点害怕,是不是越熟悉的人,越喜欢指出对方的缺点,我知道我身上的缺点很多,但不知为什么,别人说我的缺点,我都可以当作没听到,但,她指出我的缺点,我就特别的窘迫,特别的尴尬,也特别的在意,那晚在泰山书摊前,她本来无心的嘟囔,却让我十分的火大,可能就是因为她嫌我脏吧。
其实她说的是事实,我确实懒。
然而,越是事实,我越是在意这个,好像自己的遮羞布被她狠狠地扯了下来。
昨天,也是怕她当着那三个女孩的面再来那么一次,我才想赶紧往地下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