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见有客人，海德也不停留，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门外，
何塞·圣胡尔霍对着墙壁重复着自己的德语生疏的问候：
“罗曼阁下，西班牙的情况已经.....”
“不不不，罗曼阁下，我是何塞·圣胡尔霍，和您在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那位，西班牙的情况已经。”
“狗屎，不对，应该更尊重点，更尊重点。”
“何塞先生，您可以进去了。”
对于这种情况，利娅已经见怪不怪了，前不久捷克投降政府前来述职的时候，也没少使用这面墙壁。
“感谢您的费心，利娅小姐。”
点头做恭后，
何塞理了理衣肩上的褶皱，深吸一口气走进办公室，桌面堆成小山的文件让他一时间看不到那位年轻总统的身影。
刚准备开口问候。
对方像是极为熟悉自己般开口道：
“何塞·圣胡尔霍对吧？跟我过来。”
轻触手指精准的从桌屉中抽出一份关于何塞·圣胡尔霍档案，罗曼站起身，轻敲桌面得到命令的侍从快速端来两杯刚泡好的咖啡。
因为每天要处理的事太多了，
考虑到记忆的遗忘性。
所以罗曼时不时会利用空余时间，将前世的部分信息记录成文档，以随时调用。
接过侍从递来的咖啡何塞走到沙发边，坐下问道：
“您知道我？”
罗曼点点头翻看几眼档案后，脸上露出了那抹标志性的微笑：
“我怎么能忘记来参加婚礼的客人呢，何塞先生，谈谈您想见我的原因吧。”
整理了一下说辞，
何塞将原本准备好的官方术语望的一干二净，大倒苦水道：
“是这样的罗曼阁下，您应该知道了去年的西共上台，将国王驱逐的新闻，他们上台后简直将西班牙搅成了一锅浆糊。”
“竭力推动的改革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满意，无政府主义者那群疯子，去年已经爆发了两次大规模骚乱，我们的巡察士兵被杀害肢解，表面是右翼和左翼的大对抗，但就我所知，内部极端的权变也屡见不鲜。”
“上个月，西共将五名君主派吊死在了马德里广场，而就在几天前，教堂遭到改建的牧师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在塞维利亚的大街上无差别开枪。”
“现在他们又要推动加泰罗尼亚自治，上帝啊，西班牙的事简直糟糕透顶了，如果我没有在政府担任官职我可能会漠然在葡萄牙看着这一切，但我现在仍处在政府中，虽然仅是担任闲职但我也期待能为西班牙做些什么。”
话语前缀的苦水被罗曼尽数忽略，
他关注的只有最后一小段话，被排斥的任闲的将军，和对西班牙现任政府的不满。
只有这两点就够了：
“也就是说，何塞先生，您想从德意志得到帮助以更好改变西班牙，我说的对吗？”
罗曼喝了一口干苦的咖啡，
其实不用何塞说，他也对现在这个时间的西班牙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简单来说西共上台后，并没有遵循循序渐进那一套。
而是大刀阔斧加快民主改革。
这也导致各党派对西共异常不满，而这些不满被西共认为是反政权行径，直接使用暴力相对。
政客遇刺稀疏平常，近乎所有政党都选择在法律外用暴力解决问题。
暴力滋生了更多暴力，也就越来越极端。
而西共又没有能力一次性清理干净，窟窿和对立越拉越大。
当然西共内部也割裂的厉害，
分为社会派和共和派。
简单说共和派相对保守，而社会派相对激进，更追求苏俄模式。
“没错罗曼阁下！我想同贵国申请一批军事援助，最好是能在大型城市中使用的巷战武器，以打击那群在政治上一窍不通的蠢货！”
“将西班牙从混乱的臭水沟拖上来，让他能继续保持之前的稳固。”
“放心罗曼阁下，这批武器等西班牙恢复稳定，我会放开关税和经济层面的限制，以回报您的慷慨。”
见谈开了，
何塞大胆说出的自己的想法。
对于这个介入西班牙政治的计划，罗曼并没有急着接受。
何塞要这批武器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武装政变，但以他的角度来看，这场政变绝对不会成功。
“先不急着谈以后何塞先生，你们有多少人？控制了多少军队？”
罗曼咀嚼着巧克力，
见何塞强压着烟瘾的模样，挥挥手，示意他不必拘谨。
深吸一口烟气，
何塞虽然对这个问题很不解，但还是如实说道：
“部分保皇派、马德里的保守派控制的一个步兵营，我们还拥有政府内一批共和派成员的支持，只要一控制马德里我们就会立刻向全国宣布重开.....”
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曼挥手打断：
“恕我直言何塞先生，你们不可能成功，一个步兵营撬动不了整个西班牙。”
何塞不服气的说道：
“罗曼阁下，您可能不明白我在军中的号召力，我从曾服役于古巴、摩洛哥地区，历任驻摩洛哥军队司令、民防总监，我是西班牙军队中的中流砥柱！”
“只要我来点燃这把火，军队就会应声而动！”
罗曼笑着摇摇头：
“不在自己手里的军队永远不叫自己的军队，当然，如果您不赞同我的想法，您可以去试一试，我想应声而动的不是您的军队，而是西共的子弹。”
“当然如果您赞同我的想法，并愿意和德意志政府开展深度合作，我有办法让西班牙爬出泥潭，更有办法让您重返政坛。”
何塞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想看看罗曼到底有什么高招：
“能说说您的想法吗罗曼阁下。”
罗曼点头用极具诱惑力的口吻继续道：
“我的想法就是等，不需要等太久西共自己就会出错，而这个时间，我会给您提供充足的资金和政治支持帮你组建起一个足够有号召力的党派。”
“就叫西班牙前进党吧，而明年我有充足的把握，出错的西共会丧失选民的支持，以导致他们丢掉国会席位，您领导的西班牙前进党会取得国会主导权。”
“有这个政治基础，您才能彻底清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