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后,赵山河手里只剩一张牌。
脸上也重新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小子,没牌了吧?看我的!”
他正要甩出最后一张牌。
何雨柱却抢先一步。
将手里的四张牌往桌上“啪”的一拍!
“不好意思了师父,炸弹!”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一秒。
紧接着,大宝、二胖他们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噢噢噢!师哥牛啊!”
“师父被炸了!”
赵山河愣愣地看着桌上的四张牌。
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着何雨柱哭笑不得。
“你这个臭小子!藏得够深的啊!”
何雨柱得意地撕下一张纸条。
毕恭毕敬地站起来。
轻轻贴在了赵山河的脑门上。
“承让了,师父。”
赵山河摸了摸脑门上的纸条。
非但没生气,反而朗声大笑起来。
“好!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老赵后继有人啊!”
屋子里的笑声更大了。
一直闹到快十二点。
何雨柱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行了行了,都别玩了!”
“准备下饺子,吃宵夜了!”
他一声令下,牌局立刻就散了。
马冬梅和白寡妇相视一笑,主动请缨。
“我们去煮饺子。”
“得嘞,辛苦师娘和白姨了。”
何雨柱也没闲着。
转身就去开了柜子。
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抱出几个酒瓶子。
有给男人们喝的烈性白酒。
也有给女人们准备的果酒。
最后,他还拿出了一个深褐色的小坛子。
给何大清和赵山河一人倒了一小杯。
“爸,师父,这可是我泡了好几年的药酒。”
“您二老尝尝,活血通络。”
很快,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端上了桌。
男人们一桌,女人们带着孩子一桌。
满满当当,香气四溢。
“砰!啪!噼里啪啦——”
院子里,大宝点燃了一大挂鞭炮。
辞旧迎新的炮声震耳欲聋。
放完炮,他一身硝烟味地跑了回来,拿起酒杯就嚷嚷。
“来来来,哥,师父,爸,我敬你们一杯!”
这一顿饭,吃得是酣畅淋漓。
接下来的初二、初三。
何雨柱家里就没断过这种热闹。
何大清算是彻底赖在这儿了。
每天带着白寡妇。
跟着何雨柱一家子吃吃喝喝。
打打牌,聊聊天。
何雨柱好几次都看见,他爹坐在牌桌上。
一边跟师弟们斗着地主,一边咧着嘴傻乐。
脸上的纸条贴得再多。
那股子发自内心的高兴劲儿也藏不住。
这跟往年在保定那冷冷清清的过年光景。
简直是天壤之别。
何雨柱心里明白,老头子这是真的开心了。
为自己今年能留在京都过年而开心。
转眼,就到了初四下午。
家里的客人都走光了,难得清静了下来。
何雨柱给何大清沏了杯茶,坐到了他对面。
“爸,跟您说个事儿。”
何大清抿了口茶,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说吧,啥事?”
“初五,我们轧钢厂就要开工了。”
何雨柱顿了顿,看着他爹,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也给您和白姨,找了个正经活儿干。”
“哦?”
何大清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来了精神。
“什么活儿?”
“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我老叔蔡全无的对象。”
“徐慧真开的那个小酒馆。”
“她现在响应国家号召。”
“把后院改成了个公共食堂。”
“正缺个掌勺的大师傅呢。”
何雨柱看着父亲越来越亮的眼睛,继续说道。
“您这手艺,去那儿当个主厨,绰绰有余。”
“工资待遇我都打听了,绝对亏待不了您。”
“至于白姨,食堂前头也缺个麻利的服务员。”
“端端盘子,收收碗。”
正好您二位还能在一个地方,互相有个照应。”
何雨柱话音刚落。
何大清“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激动地在原地转了两圈。
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声音都有些发颤。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都跟人家说好了。”
何大清脸上的肌肉因为激动而微微抽动着。
他看着何雨柱,嘴唇哆嗦了半天。
眼里泛起了一层亮晶晶的水光。
他猛地伸出手,重重地拍在何雨柱的肩膀上。
“好!好小子!”
何大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却充满了无以言表的喜悦。
何大清那股子激动劲儿。
半天都没缓过来。
他拉着何雨柱,颠三倒四地又问了好几遍。
直到把所有细节都问得清清楚楚。
才一拍大腿,风风火火地往外屋冲。
“老婆子!老婆子!快出来!天大的好事!”
白寡妇正跟陈雪茹收拾碗筷呢。
听见这动静,赶紧擦了擦手迎了出来。
“咋了老头子,咋咋呼呼的,让孩子们看笑话。”
何大清一把抓住她的手。
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不是笑话,是天大的喜事!”
他把何雨柱给俩人找了工作的事。
一五一十地学了一遍。
“柱子给咱俩在京都找着活儿干了!”
“正经的铁饭碗!就在他老叔对象开的那个公共食堂。”
“我当大厨,你……你去前头当服务员!”
“咱俩以后就在一个地儿上班,互相有照应!”
何大清说得是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
可白寡妇听完,脸上的喜色却慢慢淡了下去。
眼神里透出一丝犹豫和不安。
“我……我去当服务员?”
她小声地嘀咕着,有些不自信。
“我在保定待惯了,这京都人生地不熟的……”
“再说了,我笨手笨脚的,端盘子收碗。”
“万一给人打了,那多不好……”
何大清一听这话,眉头就立了起来。
“说啥丧气话呢!你麻利着呢!”
“再说了,有我呢!谁敢欺负你?”
他把胸脯拍得“嘭嘭”响。
“这可是柱子好不容易给咱俩找的机会。”
“能在京都扎下根,以后天天都能看着儿子孙子。”
“多好!你就不想?”
最后一句话,算是说到了白寡妇的心坎里。
她看了一眼里屋正在跟孩子们玩闹的陈雪茹。
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期待的何大清。
心里的那点不自信。
终于是被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给压了下去。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我去!”
“这就对了嘛!”
何大清乐得一拍手。
第二天一大早,初五。
天还没亮透,何大清就拉着白寡妇起来了。
两人都换上了自己最体面的一身衣裳。
拾掇得利利索索。
没多久,蔡全无就蹬着三轮车过来了。
他是特意来接俩人去小酒馆的。
“何大哥,白嫂子,都准备好了?”
蔡全无憨厚地笑着。
“早就好了,就等你了,全无兄弟。”
何大清红光满面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