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进贾家院门,就见贾张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走得这么急啊!这些邻居也没人可怜可怜你,就盼着你赶紧走,连多待几天都不肯啊!”
刘海中蹲下来,劝道:“贾大妈,不是我们不心疼东旭,这天气实在太热,尸体放久了容易出问题,到时候要是闹起瘟疫,整个院都得受牵连。你就听我们的,赶紧找个日子,把东旭下葬了,让他走得安心。”
阎埠贵也跟着劝:“是啊,贾大妈,后事办得利索点,对大家都好。你要是缺钱缺人,院里的邻居都能帮衬一把。”
贾张氏心里其实也早就受不了那股臭味,只是不想轻易松口。
她知道,贾家现在没了男人,要是不借着这事撒泼闹腾一番,以后在院里肯定会被人欺负。她哭了好一会儿,才抹着眼泪说:“行,那就明天办后事!不过有个事,我得跟傻柱说。”
她转头看向刚好路过的傻柱,喊住他:
“傻柱!
明天你东旭哥下葬,你得帮着哭丧!
棒梗才多大,哪能让他这么小就扛着哭丧的事?
你是东旭的好兄弟,这事你得担着!”
傻柱皱着眉,不想答应。
哭丧也就算了,可让他替棒梗出头,总觉得不对劲。
可没等他开口,秦淮茹从屋里走出来,红着眼圈说:“傻柱,算我求你了,东旭走得惨,就当帮我个忙,让他走得安心点。”
看着秦淮茹可怜的样子,傻柱心里一软,只好点头:“行,秦姐,我答应你。”
第二天一大早,院里的邻居都来帮忙,把贾东旭的遗体抬上灵柩。
傻柱穿着一身素衣,捧着灵牌,跟在灵柩旁哭丧,声音又大又响,引得路过的人都停下来看。棒梗捧着父亲的照片,一开始还跟着哭,可没一会儿就累了,拉着贾张氏的衣角说:“奶奶,我累了,想睡觉,不想哭了,让傻柱叔叔帮我捧照片吧。”
贾张氏眼睛一瞪,对着傻柱喊:
“傻柱!
你过来!
把东旭的灵牌给我,你去捧照片!
顺便喊东旭几声爹,让他安心走!”
傻柱一听就炸了:
“贾婶子!
你这叫什么话?
我爹还好好的呢,怎么能喊东旭爹?
这我可不能干!”
“你怎么不能干?”
贾张氏撒起泼来,“当初在医院,你答应东旭要照顾我和淮茹,现在让你喊几声爹都不肯,你是不是想反悔?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们贾家的死活了?”
周围的邻居都围过来看热闹,易中海赶紧走过来,问清缘由后,皱着眉对贾张氏说:“张小花,你别胡闹,傻柱怎么可能喊东旭爹?这事不行。”
贾张氏不依不饶:“那怎么办?棒梗还小,淮茹是女人,总不能让淮茹捧灵牌哭丧吧?”
易中海想了想,说:“让淮茹捧灵牌,棒梗跟在她身边,这样不就好了?女人怎么就不能捧灵牌了?”
贾张氏还想反驳,可看到周围邻居都在点头,知道再闹下去也没用,只好悻悻地作罢,却还是恨恨地瞪了傻柱一眼。
傻柱松了口气,赶紧把灵牌递给秦淮茹,退到一边。
灵柩被抬出四合院时,秦淮茹捧着灵牌,眼泪不停地掉,棒梗跟在她身边,小声地哭着。
院里的邻居都跟在后面送葬,看着灵柩渐渐走远,不少人都叹了口气。
贾家的日子,以后怕是更难了。
送完贾东旭下葬,四合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贾家的门楣上还挂着白花,风吹过时,白花轻轻晃动,看着有些瘆人。
当天晚上,易中海找到贾张氏,说:“东旭的后事办完了,院里的邻居这些天也帮了不少忙,你是不是该请大家吃顿饭,感谢一下?不少人还随了礼金,总得回请一下。”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
礼金加起来也就几块钱,可请吃饭得花钱买粮买菜,她可不想把到嘴的肉吐出去。
她立刻摇头:“那礼金是我的养老钱,不能动!要请你自己请,我家没粮食,也没钱!”
秦淮茹从屋里走出来,轻声说:“妈,东旭走了,咱们请邻居吃顿饭,就算是送他最后一程,不然他在地下也不安心。简单点就行,不用太铺张。”
贾张氏想了想,觉得秦淮茹说得也有道理。
要是不请邻居吃饭,以后有事怕是没人愿意帮忙。
她只好点头:“行,那就简单点,别花太多钱。”
第二天中午,贾家的院里摆了几张桌子,准备请邻居吃饭。
可大家凑过来一看,桌上的菜寒酸得可怜:
一大盆萝卜汤,里面飘着几片油花。
一盘炒白菜,叶子发黄。
还有一大锅玉米糊糊,旁边放着一筐窝窝头。
陈大力刚走到桌边,看了一眼菜,就皱着眉转身回家了。
这菜还不如他家平时吃的,实在下不去嘴。
前院的张大妈也拉着自家男人说:“咱们还是回家吃吧,这菜看着就没胃口。”
可院里几家条件不好的邻居,却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萝卜汤和炒白菜虽然简单,但好歹有菜有汤,比家里顿顿吃红薯强。
傻柱也来了,他看着桌上的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主动走进厨房,帮着秦淮茹炒了两个鸡蛋,又把剩下的一点肉切成肉末,加到萝卜汤里。
有了傻柱的帮忙,菜的味道好了不少,那些坐着的邻居吃得津津有味。
贾张氏坐在主位上,看着大家吃,心里却在盘算。
这顿饭花了她不少粮食,以后得想办法从易中海和傻柱那里补回来。
秦淮茹端着汤,给邻居们一一添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可心里却满是疲惫。
她知道,这顿饭过后,贾东旭才算真正从大家的生活里消失,而她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吃完饭,邻居们陆续离开,有的还客气地说 “谢谢贾大妈”“谢谢秦姐”,有的则默默走了。易中海帮着收拾桌子,对秦淮茹说:“淮茹,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别硬扛着。”
秦淮茹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她知道,易中海的 “帮忙”,从来都不是白给的。
傻柱也留下来帮忙洗碗,一边洗一边说:“秦姐,以后有事你就喊我,我随叫随到。”
秦淮茹笑了笑,说了声 “谢谢”。
看着傻柱憨厚的样子,她心里有点愧疚。
傻柱对她好,可她却给不了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