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案前烛火将尽，灯芯噼啪一响，火光猛地跳了一下。我盯着那团微弱的光，意识沉入识海，一遍遍冲击那道灰暗的系统界面。自白帝托孤以来，它便再未响应，如同沉眠。可我知道，它不会消失，只会等待时机。
指尖在案上轻叩，节奏与心跳同步。神机营弹药将尽，工坊日夜赶制火药，却始终无法突破汉代工艺的极限。北面魏军在宛城集结，东面孙权虽复盟，然荆州未还，其心难测。若再守而不攻，益州必困于内耗。
必须动。
就在意识即将溃散之际，识海骤然一震。
【叮！主线任务“北伐曹魏，兴复汉室”开启！】
【任务目标：攻克长安，收复关中。】
【任务奖励：Uh-1直升机x2，m 2半履带装甲车x5，105 mm榴弹炮x3。】
光字浮现，清晰如刻。
我呼吸一滞，瞳孔微缩。直升机、装甲车、榴弹炮——这些名字在脑海中自动解析，战术构想如潮水涌来。渭水平原适合装甲突击，秦岭隘口可设空中侦察点，长安城防若以炮火覆盖，三日可破。
这不是碾压，是降维。
我立刻调出脑中地图，关中地形分层显现。从子午谷到斜谷，从陇山到灞上，每一处要道皆可设伏、可突进。若以机械化部队为矛头，神机营为侧翼，再辅以传统步骑牵制，司马懿纵有谋略，也难挡火力覆盖。
但此等利器，不可轻示于人。
我闭目，将系统界面封存于识海深处。袖中手枪贴肋而藏，冰冷如初。这一战，不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更是为了把这片乱世，从冷兵器的循环杀戮中撕出来。
次日清晨，朝会于太极殿举行。
刘禅端坐龙椅，神色犹疑。群臣列班，蒋琬捧册，费祎执笔，魏延立于武将之首，甲胄未卸。我缓步出列，手持玉简，声沉而稳：“曹丕篡汉，伪称天命。今我据汉中，握神兵，兵精粮足，正可举大义之旗，北伐中原，收复关中，以正天命。”
殿中微动。
刘禅皱眉：“魏国兵众，司马懿镇守长安，谋略深远。卿虽有神机营，然孤闻其在斜谷口筑垒，恐难速进。”
我未动，只道：“胜负之道，不在兵多，而在制敌机先。臣已有破敌之器，只需一道诏书，便可令天下震动。”
“何器？”有人低声问。
我不答，只目光扫过群臣：“昔赤壁之火，非风助周郎，乃炮震长江。今日之器，更胜十倍。若陛下不信，臣愿立军令状：三载之内，取长安，迎天子还于旧都。”
满殿死寂。
蒋琬低头翻册，似在核算粮草。费祎抬眼，目光闪烁。魏延猛然踏前一步：“末将愿为先锋！随武侯踏破长安，诛杀国贼！”
刘禅手指轻敲龙椅扶手，良久，终于开口：“准奏。命武侯总揽北伐军政，便宜行事，调度三军。”
“臣，领命。”我躬身，袖中拳心微汗。
退朝后，我直入武侯府军机房。
墙上地图已换，关中全境铺展，长安、咸阳、潼关皆以红笔圈注。沙盘上，渭水蜿蜒如带，秦岭横贯如墙。我立于案前，手指划过陇右至长安的路线，低声唤道：“费祎。”
他快步入内，执笔待录。
“拟《北伐三策》。”我道，“其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疑兵牵制魏军主力；其二，奇兵出祁山，夺陇西，断其西援；其三，主力自斜谷直逼长安，以火器破城。”
费祎笔尖一顿：“火器……是否需再议？”
“不必。”我打断，“此为制胜之本，不可动摇。你只需记下：每策之后，皆备三日攻坚之力，弹药消耗按战前核定，工坊即刻增产。”
他又问：“若魏军固守不出？”
“他必出。”我冷笑，“我军一动，司马懿必恐我断其陇道，必遣兵来援。届时，装甲车突袭其侧，榴弹炮覆盖其阵，直升机空中校射——他若不出，长安孤立；他若出，便是送死。”
费祎脸色微变，却不再问，低头疾书。
我转身召蒋琬：“粮草如何？”
他上前一步：“三月之粮可备，但若长期作战，需再征益州三郡之粟，并开盐铁专营以充军资。”
“准。”我点头，“即日下令，益州各郡清查户册，征粮征工。南中暂抚，勿激孟获；汉中一线，令赵云固守阳平关，神机营一连调往黄金渡，防魏军突袭。”
“是。”蒋琬领命而去。
魏延候于门外，见我出来，抱拳道：“末将请命为先锋，率本部五千，先行出汉中！”
我摇头：“你暂留成都，整训新编神机营第三营。此次北伐，非靠血勇，而在器械协同。你部需与火炮、装甲车合练，三日后，我要看到协同操演图报。”
他眉头一皱，却终未言，抱拳退下。
入夜，军机房烛火未熄。
我独坐案前，炭笔勾画行军路线。祁山道窄，宜用轻型装甲车开路，直升机空中预警；斜谷口宽，可布榴弹炮阵地，覆盖魏军反扑路线。长安城高，若强攻，伤亡必重，需以炮火压制城头，再以装甲车撞开城门。
正思忖间，系统界面再度浮现。
【任务进度：0.03%】
【提示：首次使用105 mm榴弹炮击毁敌军指挥所，可激活“火力压制”成就，奖励炮弹补给x200发。】
我指尖轻点虚影，将其收起。
窗外，雨声渐歇，天边微白。成都城尚未苏醒，街巷寂静。我起身，推开窗，冷风扑面，吹动案上行军图一角。
费祎捧着文书进来：“《北伐三策》已成，是否即刻誊抄颁行？”
我未答，只问：“邓芝何时回？”
“昨日入城，今晨已报。孙权允盟，遣诸葛瑾为使，不日将至。”
我点头：“开城迎宾，备礼如仪。但北伐之事，不得因吴使而缓。明日，召各郡督邮入府，议征粮征工。”
“是。”
他欲退，我又道：“传令工坊——所有火药优先供给炮弹制造，步枪弹药减产三成。另，命匠作监依我前绘图纸，加快组装装甲车，材料不足，可拆旧铁器补之。”
费祎应诺而出。
我重坐案前，提笔在《北伐三策》末尾加了一句：“凡阻北伐议者，不论官职，皆以误国论。”
笔锋落下，墨迹未干。
袖中手枪贴身而藏，冰冷依旧。左手旧伤隐隐作痛，我未理会，只将行军图摊开，手指缓缓移向长安。
这一仗，不止为了任务。
风穿廊而过，吹起案角一张火器装配图，纸边翻飞，如战旗初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