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时,地里的紫薯成熟了。宋亚轩挎着竹篮蹲在田埂上,手里的小铲子轻轻刨开泥土,紫莹莹的薯块露出来,像藏在地里的宝石。马嘉祺蹲在旁边,动作比她熟练,三两下就刨出一串连体的紫薯,举起来冲她笑:“看,像不像一串葡萄?”
宋亚轩凑过去看,指尖戳了戳最大的那个:“这颗够做两碗紫薯泥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上次你说喜欢吃甜口的,我带了桂花蜜。”
马嘉祺眼睛亮了亮,伸手要接,却被她躲开:“等会儿洗干净蒸软了再放,现在沾了土呢。”他看着她把布包小心翼翼塞回口袋,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她总记得他随口说的话。
远处传来货车的喇叭声,是来收紫薯的商贩。贺峻霖扒着车斗喊:“亚轩姐!马哥!快来称重量啦!”两人赶紧把筐里的紫薯抬过去,商贩称完数着钱笑:“你们这紫薯品相真好,明年还来收!”
宋亚轩数着手里的零钱,忽然抬头对马嘉祺说:“我们用这钱去买面吧,晚上做紫薯馒头?”
“好啊,”他接过她手里的空筐,“再买袋奶粉,和面时加进去,更软乎。”
路过村口的老槐树,张艺兴正蹲在树下跟下棋的大爷们起哄,见他们过来,挥挥手喊:“带两屉馒头回来啊!”
“想得美!”宋亚轩笑着应,却悄悄把钱数多了两张——她记得张艺兴上次说想吃带糖馅的。
到家时天已经擦黑,厨房的灯亮起来,映着两人忙碌的影子。宋亚轩把紫薯去皮捣成泥,马嘉祺在旁边揉面,奶粉的香味混着紫薯的甜气漫出来。忽然,他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明年,咱们把东边那片荒地也开出来种紫薯吧。”
宋亚轩的脸埋在温热的紫薯泥里,声音闷闷的:“好啊……不过到时候,你得负责翻地。”
“行,”他低笑,气息拂过她颈窝,“那你负责给我做紫薯馒头,加双倍奶粉。”
蒸笼冒起白汽时,贺峻霖和张艺兴准时敲门,手里还拎着瓶米酒。四个人围坐在小桌旁,掰开暄软的馒头,紫薯馅流出来,混着桂花蜜的香。窗外的月光落在桌上,像撒了层糖,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絮语——日子就该这样,有烟火气,有惦记,还有掰开花馒头时,藏不住的甜。
紫薯馒头的热气氤氲在灯光里,把每个人的脸颊都熏得暖暖的。贺峻霖咬了一大口,紫薯馅沾在嘴角,含糊不清地说:“这馒头比镇上铺子卖的还香!亚轩你这手艺,不去开个馒头店可惜了!”
宋亚轩笑着递过纸巾:“就你嘴甜。”眼角的余光瞥见马嘉祺正看着自己,手里的馒头只咬了一小口,她悄悄把自己碗里那个糖馅多的推了过去,“这个甜,你吃。”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把馒头接过来,指尖碰到她的碗沿,像有细微的暖意漫过来。他掰开馒头时,糖馅顺着指尖往下淌,赶紧用舌头舔了舔,惹得贺峻霖拍着桌子笑:“马哥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张艺兴给每个人倒上米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粗瓷碗里晃出涟漪:“这酒是张大爷家自酿的,埋在地下三年了,配着紫薯馒头正好解腻。”他举杯碰了碰宋亚轩的碗,“多亏你多买了面,不然哪够我们造的。”
宋亚轩刚喝了口米酒,脸颊就泛起红晕,像熟透的苹果。马嘉祺见她眼神发飘,伸手把她的碗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少喝点,这酒后劲大。”说着,把自己没动过的馒头塞到她手里,“多吃点垫垫。”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透过窗棂落在桌角,把装桂花蜜的小罐子照得亮晶晶的。贺峻霖已经吃了三个馒头,正缠着马嘉祺讲明年开荒的事:“东边那片地我去过,石头多,得先请人来翻一遍。”
“不用请人,”马嘉祺舀了勺紫薯泥拌在米酒里,“我跟村里王叔借牛犁,咱们几个自己翻就行。”他看向宋亚轩,眼里带着笑意,“到时候让亚轩给咱们做红糖馒头当干粮,比啥都顶饱。”
“才不呢,”宋亚轩故意噘嘴,“累了就给你们做白馒头,省得你们吃太多有力气偷懒。”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已经盘算着,要提前把酵母粉备足,再晒点南瓜干,到时候掺在面里肯定更香。
夜渐渐深了,蒸笼里的馒头见了底,米酒也喝得差不多。贺峻霖和张艺兴互相搭着肩往回走,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歌,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
宋亚轩收拾着碗筷,马嘉祺在旁边帮着擦桌子。厨房的灯昏黄柔和,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紫薯的甜气还没散尽,混着淡淡的米酒香,像把这平凡的夜晚泡在了蜜里。
“明天我去买袋酵母粉。”马嘉祺突然说,手里的抹布顿了顿,“再看看有没有卖南瓜的,晒干了正好冬天用。”
宋亚轩心里一动,抬头看他,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眼里的光比窗外的月光还亮。她低下头,继续刷碗,水声哗啦,却盖不住嘴角悄悄扬起的弧度。
原来日子真的可以这样,像这紫薯馒头,朴素,却藏着慢慢的甜。只要身边有惦记的人,有共同盼着的事,连翻地、磨面这样的琐事,都变得让人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