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主力大营,旌旗招展,刀枪如林。刘备与郭嘉立于简易沙盘前,听着传令兵汇报赵云、太史慈与曹仁对峙的最新情况。
“主公,”郭嘉轻摇羽扇,眼中闪烁着洞悉全局的睿智光芒,“曹仁龟缩不出,凭借营垒与我军对峙,意在拖延,为曹操攻打郯城争取时间。然,其营寨虽坚,却非无懈可击。其最大弱点,在于兵力被我所牵制,机动不足,且……侧翼空虚。”
他手指点向沙盘上曹仁营寨西南方向的一片连绵山林:“可遣一将,引一支偏师,多带旌旗鼓噪,昼伏夜出,秘密运动至此山林之中。待时机成熟,便大张旗鼓,做出欲断其粮道、或与主力夹击其侧后之态势。曹仁用兵谨慎,见此情形,必恐后路被断,侧翼受敌。其只有两条路:要么分兵严守,使其本就不宽裕的兵力更加分散;要么,主动出击,试图趁我这支‘偏师’立足未稳,将其驱赶或歼灭。”
刘备目光紧随郭嘉的手指,闻言颔首:“奉孝此计,乃是攻其必救,逼其分兵或出战!”
“正是!”郭嘉笑道,“无论曹仁选择哪一条,其营防必然出现破绽!届时,我军主力便可趁虚而入!命典韦将军率无当营及精锐步卒,集中力量,猛攻其正面营垒!子龙、子义骑兵则于两翼游弋,一则掩护典韦将军攻坚,二则截杀出营之敌,或追击溃兵!如此,三面齐发,曹仁首尾难顾,必破无疑!”
“好!便依奉孝之计!”刘备抚掌称善,当即下令,“管亥听令!”
“末将在!”身形魁梧的管亥大步出列,声如洪钟。他自归降刘备以来,虽得安置,却一直渴望建功立业,证明黄巾旧部的价值,以报刘备知遇之恩。
“命你率领本部五千兵马,多带旗帜锣鼓,即刻出发,绕行至曹仁营寨西南山林潜伏!待明日拂晓,便大张声势,做出断其后路、夹击其侧翼之态!若曹仁派兵来攻,务必坚守,吸引其兵力!”
“末将领命!”管亥激动抱拳,眼中燃烧着战意,“必不负主公重托!”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誓要在此战中打出黄巾军的威风。
“典韦听令!”
“末将在!”铁塔般的巨汉典韦瓮声应道。
“命你统率无当营及五千攻寨步卒,集结待命!一旦发现曹营兵马异动,尤其是其主力出营,即刻率部猛攻其正面营寨!不惜代价,撕开缺口!”
“主公放心!无当营定把曹仁的龟壳砸个稀巴烂!”典韦挥舞着双铁戟,杀气腾腾。
“传令子龙、子义,依计行事,密切配合!”
军令一道道传出,青州军各部开始按照新的指令精密运转起来。
是夜,管亥率领五千兵马,人衔枚,马裹蹄,借着夜色掩护,悄然远离主战场,迂回向西南山林。他们携带了大量备用旗帜,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曹军斥候。
次日拂晓,曹仁营寨的哨兵忽然发现西南方向山林之中,旌旗晃动,影影绰绰似有无数兵马,更有战鼓声隐隐传来,烟尘渐起!
“报——!将军!西南山林发现大量敌军旗帜,鼓噪而来,似欲断我粮道,袭我侧后!”斥候慌忙入帐禀报。
曹仁、曹洪、于禁、李典等将急忙登上寨墙观望,果然见山林方向旗帜招展,尘土飞扬,规模似乎不小。曹仁心中一惊:“刘备何时分兵至此?意欲何为?”
曹洪急躁道:“兄长!不能让这支敌军威胁我军侧后!给我一支兵马,我去灭了他们!”
于禁谨慎道:“将军,恐是刘备疑兵之计,意在诱我分兵。”
曹仁眉头紧锁,内心挣扎。不分兵,若真是刘备偏师断其粮道,后果不堪设想;分兵,则正面营垒防御必然削弱。但观那山林动静,又不似全然虚张声势。
最终,谨慎占据了上风。“曹洪!李典!命你二人率八千步骑,即刻出营,击溃西南山林之敌!务必速战速决!”曹仁下令,他打算以优势兵力快速解决侧翼威胁,再回师固守。
“得令!”曹洪、李典领命,点齐兵马,打开营门,杀奔西南山林而去。
就在曹洪、李典大军出营不久,早已蓄势待发的青州主力动了!
“无当营!前进!”典韦如同雷霆般的咆哮响起!
四百无当营重甲步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率先向曹军营垒发起冲击!他们手持巨盾长戟,无视寨墙上射下的零星箭矢,如同磐石般稳步推进!身后,五千青州步卒发出震天呐喊,如同决堤洪流,紧随其后!
“骑兵!两翼掩杀!”几乎在同时,赵云、太史慈也接到了进攻命令!五千青州骑兵分为两股,如同白色与青色的旋风,沿着曹军营垒两翼席卷而去,弓弦震响,箭矢如同泼雨般射向寨墙,压制曹军守势,并随时准备截杀出营的曹军!
曹仁没料到青州军的攻势来得如此迅猛和精准!他刚刚分兵,正面防御力量大减,面对典韦那支如同怪物般的重步兵和潮水般涌来的青州步卒,仓促组织的防线瞬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顶住!给我顶住!”曹仁在寨墙上声嘶力竭地呼喊,指挥士兵放箭、投石。然而,无当营的巨盾有效地抵挡了大部分远程攻击,他们很快冲到了寨墙之下,巨大的撞木在他们的护卫下开始猛烈撞击营门!身后的青州步卒也开始架起云梯,奋勇攀爬!
西南方向,管亥见曹洪、李典率军来攻,不惊反喜!“弟兄们!报答刘使君的时候到了!结阵!迎敌!”他挥舞着长刀,率领五千黄巾旧部,依托山林地势,结阵死战!这些历经磨难的老兵,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竟一时顶住了曹洪、李典的猛攻!
正面战场,营门在无当营恐怖的撞击下轰然破碎!典韦身先士卒,双戟挥舞,如同杀神降世,瞬间清空了门洞内的曹兵!“无当营!随我杀进去!”
缺口被打开,青州步卒如同潮水般涌入曹营!营内顿时陷入一片混战!曹仁虽然拼命组织抵抗,但兵力分散,士气已挫,哪里挡得住青州军蓄谋已久的猛攻?
与此同时,两翼的赵云、太史慈骑兵也开始向营内抛射火箭,制造混乱,并不断压缩曹军活动空间。
曹仁见大势已去,营寨已不可守,只得咬牙下令:“撤退!全军向郯城方向撤退!”他试图与曹洪、李典部汇合。
然而,曹洪、李典部正与管亥缠斗,一时难以脱身。得知大营已破,主将败退,军心顿时溃散,被管亥趁势一番掩杀,也损失惨重,只得各自寻路溃逃。
刘备亲率中军主力,此时也已压上。见曹军全面溃败,当即下令:“全军追击!直逼郯城!”
青州军士气如虹,一路追亡逐北。曹仁、曹洪、于禁、李典等将收拢不住败兵,一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向南方的郯城方向溃逃。刘备大军则紧随其后,旌旗招展,兵锋直指仍在被曹操猛攻的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