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滔军的大营中,收兵的金锣声余音未散,帅帐内的气氛却比战前更添了几分凝重。白起解下玄甲肩甲,扔在案边,甲片碰撞的脆响在帐中格外清晰。
案上摆着刚送来的伤亡名册,他手指划过纸面,目光沉得像关外的寒潭:“今日攻北门,折损甲士四千三百余人,冲车毁去十七辆,云梯断了三十余架。李存孝、刑天、悟空虽未重伤,却也耗了气力。”
帐下诸将默然。李存孝按着胸口——方才与吕布交手时被方天画戟扫中,虽有铠甲缓冲,仍隐隐作痛。
孙悟空将金箍棒往地上一顿,火星溅起:“那吕布果然厉害,若不是刑天兄弟出手,某或许能再拼上三十回合!只是城中竟还有温慧、虹猫这等角色,倒小瞧了刘恪。”
孙膑咳嗽两声,拐杖点了点沙盘上的凌关北门:“今日之失,不在将士不勇,而在刘恪早有防备。
北门虽守将是元凤,可吕布、将臣就在帅府附近,驰援不过半柱香。我军集中兵力攻一门,却忘了他城内兵力调动更快。”
袁方羽扇轻摇,眉头微蹙:“某倒觉得,今日单挑虽未分胜负,却试出了城中大将的底细。吕布虽勇,
却已中了刑天一盾,短时间内难复巅峰;将臣枪法刚猛,
却逊于存孝兄;那温慧的蛇枪、帅臣敏的双枪擅长牵制,虹猫蓝兔剑法灵动却力道不足。若下次再攻,可针对性布置。”
王寻上前一步,手指落在沙盘西侧:“元帅,北门有缓坡,可刘恪也因此在城头多设了投石机。某以为,下次可分兵两处——主力仍攻北门,吸引城中主力;再遣一支精锐,
从西门佯攻。西门外是碎石滩,不便架设冲车,刘恪必以为我军不会主攻,防守必松。若西门能扰得城中兵力分拨,北门便可寻机突破。”
白起抬眼,目光扫过帐中诸将:“佯攻西门?需多少兵力?谁来领兵?”
“五千轻骑足矣!”戚继光上前领命,“末将愿带三千弩手、两千刀盾手,午时出发,黄昏前抵达西门外。只需擂鼓呐喊,架起几架假云梯,必能引得城中守军分神。”
李存孝也起身:“元帅,明日末将仍愿为先锋!今日未胜吕布,心中不甘,明日定要将他挑于马下!”
白起颔首,手指在沙盘上画了个圈:“好。明日依王寻之计,分兵佯攻西门。戚继光率五千人午时出发,酉时三刻擂鼓佯攻,务必让城中以为我军要换门强攻。主力仍攻北门,
李存孝、刑天领两万重甲步兵,带剩余冲车、云梯,卯时三刻出发,辰时整发起攻势。孙悟空、牛魔王带轻骑,今日歇够了力气,明日专挑城中弓箭手射,别让他们再用投石机砸我军步兵。”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贾复、严轩等人:“你们随本帅压阵,若城中再遣将单挑,严轩先上,缠住那温慧;
贾复去挡帅臣敏,别让他们再去干扰存孝。悟空若有余力,便去会会那虹猫蓝兔,务必让吕布孤立无援!”
诸将领命,帐中再次响起甲胄碰撞声,只是这一次,少了几分急躁,多了几分沉稳。
凌关城内,帅府的议事厅里,烛火比昨夜更亮了几分。刘裕端着一碗热茶,递给刚从城头下来的吕布:“奉先今日辛苦了,刑天那盾来得突然,胸口无碍吧?”
吕布接过茶,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陛下放心,某的筋骨硬得很,不过是气血翻涌了片刻,歇一晚便好。倒是那李存孝,禹王槊的力道真不含糊,五十回合下来,某的手臂也有些酸了。”
刘恪站在墙边,看着墙上的凌关布防图,手指点着北门:“今日多亏奉先、将臣及诸位将军,否则北门的冲车再撞几下,
城门怕是要裂了。杨滔军折损四千,我军也伤了两千八百余人,箭矢用去了三成,滚木擂石剩不足一半——这些都是硬耗,得尽快补充。”
沈演之翻开手中的账簿:“城中库房还有箭矢五万支,滚木两千根,擂石三千块,可撑不了两次像今日这样的猛攻。城外戈壁无树木,只能从城内拆些民房的梁柱充作滚木,箭矢需让工匠连夜赶制。”
袁崇焕皱眉道:“杨滔军今日虽退,明日必再来。白起用兵素来狡诈,今日攻北门受挫,下次说不定会换门,或是分兵佯攻。我们需在四门都加派斥候,一旦发现敌军动向,立刻通报。”
房玄龄抚着胡须,缓缓道:“元帅,某以为,杨滔军今日攻北门,是看中了缓坡便于攻城;西门外是碎石滩,东门临深沟,南门靠沙丘,这三门中,西门最可能被佯攻——碎石滩架不了冲车,守军容易放松警惕。若白起分兵扰西门,必是想让我们分兵,届时北门压力就大了。”
王锡爵点头附和:“房军师所言极是。明日可在西门多设些稻草人,城头插满旌旗,让斥候远远看着像有重兵把守。同时,将北门的投石机再移两架到城楼两侧,覆盖更广的范围;再让潘菰将军带两百名弓箭手,埋伏在北门瓮城两侧,若杨滔军冲车靠近,便从侧面射其推车士兵。”
刘恪目光一亮,转向帐下诸将:“就依房、王两位军师之计。吕布今日受伤,明日便在帅府歇着,随时待命;将臣,你明日守北门城楼,统领投石机与弓箭手;温慧、帅臣敏,你们带一千刀盾手,守在北门瓮城,若敌军破门,便在瓮城截杀;虹猫、蓝兔,你们带五百轻骑,在城内巡逻,不管哪门告急,立刻驰援;潘菰,你带朱雀神弓,在北门城楼西侧的箭楼埋伏,专射敌军大将——今日你射贾复那一箭,虽未中,却也惊了他,明日可再试试。”
诸将领命,潘菰摸着背上的朱雀神弓,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元帅放心,明日必定让杨滔军的大将再尝一次箭雨的滋味!”
次日清晨,凌关城外的戈壁刚泛起鱼肚白,北门方向便传来了杨滔军的鼓声。将臣站在城楼之上,身披黑甲,手持长枪,目光如鹰隼般扫向远处——黑压压的重甲步兵列成方阵,李存孝、刑天走在最前,身后跟着数十辆冲车,冲车两侧是扛着云梯的士兵,孙悟空、牛魔王的轻骑则在方阵两翼,马蹄踏得黄沙飞扬。
“准备!”将臣高声喝令,城楼上的弓箭手弯弓搭箭,投石机的机括被扳紧,滚木擂石堆在城垛边,士兵们握着刀枪,眼神紧绷。
辰时整,杨滔军的进攻号角吹响。李存孝一声大喝,两万重甲步兵踩着整齐的步伐,朝着北门推进。刑天举着铁盾,挡在冲车之前,城楼上的箭矢射来,落在铁盾上“叮叮当当”作响,却穿不透厚重的甲片。
“投石机,放!”将臣下令。数十块巨石呼啸着砸向杨滔军的方阵,顿时有十几名士兵被砸中,血肉模糊。但李存孝丝毫不乱,挥舞禹王槊,将一块飞向冲车的巨石打偏,喝道:“继续推进!谁退,某的槊可不认人!”
就在北门激战正酣时,凌关西门外突然传来了擂鼓声。城楼上的守将急忙派人通报帅府,刘恪正在北门督战,听闻西门有敌,眉头一挑:“果然来了!传我令,虹猫、蓝兔带轻骑去西门看看,若只是佯攻,不必驰援,只守城楼便可!”
虹猫、蓝兔领命,翻身上马,带着五百轻骑朝着西门疾驰而去。可刚到西门城楼,便见城外尘土飞扬,戚继光带着五千士兵,正架着几架假云梯呐喊,弩手朝着城头射箭,虽力道不足,却也引得城楼上的守军忙乱起来。
“果然是佯攻!”虹猫勒住马,对城楼上的守将喊道,“不必惊慌,这是杨滔军的诱敌之计,守住城楼即可,别分兵!”
可就在此时,北门方向的喊杀声突然变得更响了。刘恪在北门城楼之上,脸色一变——杨滔军的冲车已经逼近城门,李存孝亲自推着一辆冲车,朝着城门撞去。“轰隆”一声巨响,城门上的木栓被震得松动,城楼上的士兵急忙用撞杆顶住城门,却被冲车再次撞击的力道震得连连后退。
“火箭!射冲车的车轮!”将臣喊道。城楼上的火箭如雨般射向冲车,可杨滔军的士兵早有准备,纷纷用湿麻布裹住车轮,火箭落在上面,只冒了些青烟,便熄灭了。
孙悟空见状,挥舞金箍棒,带着轻骑朝着城楼冲来,弩箭射向城楼上的弓箭手。几名弓箭手中箭倒地,城楼上的箭雨顿时稀疏了几分。李存孝抓住机会,再次喝令冲车撞击,“咔嚓”一声,城门上的一根木栓断了!
“不好!”刘恪拔出佩剑,对身后的温慧、帅臣敏喊道,“你们带刀盾手去瓮城!若城门破了,务必守住瓮城!”
温慧、帅臣敏领命,带着一千刀盾手冲进瓮城,刀盾架起,形成一道铁墙。可就在此时,杨滔军阵中突然响起一阵鼓声,严轩提着大刀,催马出阵,朝着城楼喊道:“城上的温慧!昨日你用蛇枪偷袭,今日敢不敢出来与某一战!”
温慧闻言,眉头一皱——她知道这是杨滔军的计策,想引她出瓮城,可若不应战,严轩必在阵前叫嚣,扰了军心。她回头看了一眼帅臣敏:“你守住瓮城,我去会会他!”说罢,翻身上马,提着月灵灵蛇枪,冲出城门。
“某乃温慧!休得张狂!”蛇枪一挺,朝着严轩的咽喉刺去。严轩早有准备,大刀横挡,“铛”的一声,将蛇枪挡开。两人的战马交错,温慧反手一枪,扫向严轩的后背,严轩急忙俯身,枪尖擦着他的铠甲划过。
就在温慧与严轩交手时,贾复提着方天画戟,突然催马冲向帅臣敏:“那用双枪的!某来会你!”帅臣敏见状,不得不提枪迎上,双枪左右开弓,与贾复战在一处。
城楼上的刘恪见状,脸色沉了下来——杨滔军这是故意用单挑缠住温慧、帅臣敏,让瓮城无人统领!他刚想下令让潘菰射箭支援,却见杨滔军阵中,孙悟空突然朝着吕布的帅府方向望去,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好!吕布!”刘恪猛地反应过来,昨日吕布受伤,今日在帅府歇息,杨滔军怕是想趁机袭扰帅府,引他分兵!他急忙对身边的侍卫喊道:“快去帅府,告诉吕布将军,谨防偷袭!”
可侍卫刚冲下城楼,便见帅府方向传来一阵喊杀声——原来是杨滔军暗藏的两百死士,趁着城中主力在北门、西门,悄悄摸到了帅府附近,试图偷袭刘裕!
吕布正在帅府院中养伤,听到喊杀声,当即翻身上马,方天画戟一摆,朝着府门冲去。死士们刚冲进府门,便被吕布一戟挑飞两人,他怒喝一声:“尔等鼠辈,也敢来捋某的虎须!”方天画戟挥舞,如同一道银虹,死士们根本近不了身,片刻间便倒下了数十人。
北门方向,李存孝见温慧、帅臣敏被缠住,瓮城无人指挥,顿时大喜,再次催动车,“轰隆”一声,北门的最后一根木栓断了!城门被冲车撞开一道缝隙,杨滔军的士兵见状,纷纷朝着缝隙冲去。
“守住!守住!”将臣提着长枪,从城楼跳下,朝着城门冲去。城楼上的弓箭手也纷纷跳下城楼,与杨滔军的士兵展开肉搏。刀枪碰撞,血肉飞溅,北门内外顿时成了一片修罗场。
就在此时,潘菰在箭楼之上,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看到李存孝正站在冲车旁,指挥士兵攻城。潘菰取下朱雀神弓,搭上一支雕翎箭,拉满弓弦,瞄准了李存孝的后心。
“咻”的一声,箭矢如流星般射出,朝着李存孝飞去。李存孝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侧身,箭矢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射中了他身后的一名士兵。潘菰眉头一皱,再次搭箭,可就在此时,孙悟空突然朝着箭楼扔出一根金箍棒,金箍棒砸在箭楼的柱子上,箭楼顿时晃动起来。
潘菰身形一晃,第二箭射偏了。孙悟空哈哈大笑:“那射箭的小子,有本事下来与俺老孙一战!”
就在北门激战到最关键时,西门方向突然传来了马蹄声——虹猫、蓝兔带着轻骑回来了!原来他们识破了戚继光的佯攻,只留了两百人守西门,其余三百人疾驰回援北门。
“杀!”虹猫手持长剑,一马当先,朝着杨滔军的侧翼冲去。蓝兔紧随其后,剑法灵动,专挑杨滔军士兵的破绽。杨滔军的步兵方阵被轻骑冲乱,顿时阵脚大乱。
李存孝见状,心中暗叫不好——再攻下去,怕是要被刘杨军前后夹击。他刚想下令撤退,却听到身后传来了白起的收兵金锣声。原来白起在阵后看到虹猫蓝兔回援,知道今日再难攻破北门,若继续强攻,只会折损更多兵力,于是下令收兵。
杨滔军的士兵听到金锣声,纷纷后撤。李存孝、刑天、严轩等人也不再恋战,催马退回阵中。刘杨军的士兵见状,也没有追击——他们早已疲惫不堪,能守住城门已是万幸。
北门的城门缓缓关上,城楼上的士兵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将臣拄着长枪,看着杨滔军撤退的背影,脸上满是疲惫,却也带着一丝庆幸。刘恪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多亏了你,守住了北门。”
将臣摇了摇头:“若不是潘菰将军射那两箭,若不是虹猫蓝兔回援,北门怕是真的守不住了。杨滔军狡诈,明日说不定还有新的招数。”
刘恪点了点头,目光望向城外的戈壁——杨滔军的大营依旧矗立在远处,像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再次扑来。凌关的防御,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而帅府之内,刘裕正在安抚受惊的官员,吕布则在清点帅府的损失。凌关城内,工匠们已经开始修补城门,赶制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