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凯撤回手，看着王小雨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有些担心地问，
“还行不？能坚持得住吗？”
王小雨香汗直流，头发都黏在了额头上，却咬着牙挤出个笑：
“没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别说吃苦了，你让我吃什么都行！”
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里却闪着倔强的光。
岳凯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
“还差最后一点，我给你使使劲，一下就通了。再吃一口。”
王小雨毫不犹豫地接过药丸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腥腥的，却也带来了更强烈的胀痛感。
她死死咬住嘴唇，怕自己叫出声引来妈妈，喉咙里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
“继续，使劲点！我还忍得住！”
她颤声说，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指节都泛白了。
岳凯看着她坚毅的眼神，咬了咬牙：
“来吧，那我真使劲了！”
他手指凝聚起更强的灵力，猛地刺向王小雨。
“呜呜……”
王小雨疼得蜷缩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却还在坚持，
“给我破！”
就在这时，她只觉得身体里“轰隆”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
原本滞涩的经脉瞬间通畅，一股暖流顺着四肢百骸游走，浑身暖洋洋的，舒服得她忍不住喟叹出声。
啊....
可下一秒，她就发现身上冒出了一层黑褐色的污垢，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哎呀，怎么这么脏！”
王小雨嫌弃地皱起眉，鼻子和耳朵却变得异常灵敏，连窗外虫子的叫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岳凯早已经封闭了五识，闻不到异味，只是催促：
“快去洗洗吧，这是排出的杂质。”
王小雨点点头，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轻轻一跃就跳到了浴室门口，速度快得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哇，好快，太快了，怎么这么快啊！”
她推开门，迫不及待地打开淋浴开关，却因为力量没控制好，“啪啪”两声，开关直接被她按坏了。
温暖的水流瞬间喷发，溅了她一身，吓得她惊呼出声：“啊！”
这声尖叫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楼下的李薇刚睡下，听到女儿的叫声，吓得魂都飞了，穿着真丝睡衣就往楼上冲，边跑边喊：
“小雨！小雨你怎么了？！”
她冲到房门口，发现门是锁着的，心里更急了，使劲拍着门：
“开门！快开门！”
见里面没动静，她转身对着楼梯口大喊，
“张叔！快拿钥匙！拿斧子！砸门！”
管家张叔刚躺下，听到这动静，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爬起来，一边往储藏室跑一边嘀咕：
“这是怎么了？大小姐不会出事了吧？”
他手忙脚乱地找钥匙，心里却在打鼓，拿斧子砸门？夫人这是急糊涂了吧？
浴室里，王小雨看着坏掉的淋浴开关，又看看镜子里浑身湿透、还沾着黑泥的自己，彻底懵了。
她刚才……是跳过来的？
还把开关按坏了？
这就是武术的力量？
而卧室里的岳凯，听到李薇的叫喊声，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这下好了，想瞒都瞒不住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灯火通明，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今晚，又不得安宁了。”
门外的拍门声越来越响，夹杂着李薇的哭喊和张叔找钥匙的动静。
王小雨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看岳凯，小脸瞬间煞白：
“怎么办？我妈她……”
岳凯走到门边，示意她别说话，然后清了清嗓子，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
“阿姨，没事。小雨洗完澡，刚才就是滑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
门外的拍门声瞬间停了。
李薇愣了愣，随即声音更尖了：
“岳凯？你怎么在小雨房间里？！”
岳凯：“……”
那句“阿姨，小雨在洗澡呢”刚出口，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
这回答简直是火上浇油！
他眼角余光瞥见王小雨湿淋淋的睡衣紧贴着身子，勾勒出青涩的曲线，那若隐若现的弧度像颗熟透的苹果，瞬间让他头皮发麻：
“完了，这下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王小雨也被岳凯这声回答惊得魂飞魄散，小手猛地捂住嘴，大眼睛瞪得溜圆：
“啊？”
她下意识地瞟向床头柜，刚才翻鞋套时没来得及收的小雨伞还露在外面！
冷汗“唰”地顺着脖颈往下淌，浸湿了本就湿透的睡衣，
“妈会怎么想？
张叔看到了又会怎么说？”
门外的李薇听到岳凯的声音，整个人像被点燃的炮仗，尖叫声陡然拔高八度，几乎要刺破耳膜：
“好啊！
岳凯你果然在里面！
张叔，给我使劲砸门！
今天我非把这小兔崽子揪出来不可！
我要杀了他。”
“哐哐哐！”
门板被砸得咚咚响，木屑飞溅。
岳凯哪还敢耽搁，一把拉开窗户。
他回头冲王小雨比了个“嘘”的手势，足尖在窗沿轻轻一点，整个人像片叶子似的飘了出去。
二楼的高度对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落地时悄无声息，借着夜色溜回了后院小屋，心跳得比打了场架还快。
“哐当！”
房门终于被砸开，李薇穿着真丝睡袍，头发凌乱地冲进来，像头暴怒的母狮。
她先是扫视卧室，目光在床头柜的小雨伞上一顿，
“这是什么？
王小雨，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她脸色瞬间铁青，随即又冲进洗手间，拉开浴帘，空的！
“衣柜！床底！都给我搜！”
李薇疯了似的翻箱倒柜，裙子扫落了桌上的化妆品，高跟鞋踩得地板咚咚响。
王小雨裹紧湿漉漉的睡衣，强作镇定地站在卧室中央，心脏“砰砰”直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妈！你做什么？
大半夜的砸我房门！”
“别跟我装蒜！
岳凯呢？
让他给我出来！”
李薇不甘心地掀开床垫，连床底都没放过，
“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还帮你洗澡？
当我是傻子吗？”
王小雨被噎得说不出话，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衣料，心里却暗自庆幸：
“还好表弟从窗户跑了，不然真要被妈生吞活剥了。”
她想起岳凯刚才轻盈的身法，像只夜猫子似的悄无声息，忍不住捏了捏手心。
“妈，你肯定是听错了！”
王小雨提高音量，故意把话题引向旁人，
“张叔，你刚才听到岳凯的声音了吗？
说不定是外面的野猫叫呢！”
老管家张叔站在门口，手里还握着那把没来得及用上的斧子，一脸无奈。
他刚才明明听得清清楚楚，可这话哪敢接？心里暗自嘀咕：
“你们母女俩的架，怎么把我这老头子搅和进来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母女吵架没对错。
哎。”
李薇见搜不到人，又把矛头对准王小雨，指着床头柜的避孕套，声音都在发抖：
“那这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王小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唰”地红透了，支支吾吾道：
“那、那是我同学落在这儿的……”
“你哪个同学，明天我就去学校投诉。
你说的话鬼才信，谎话都说不清楚！”
李薇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找不到岳凯的踪迹，最后只能狠狠瞪了王小雨一眼，
“你给我老实点！
以后不准再跟岳凯来往！
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她气冲冲地摔门而去，走廊里还传来她训斥张叔的声音：
“以后给我看紧点！
再让岳凯进小雨房间一步，你也别干了！”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王小雨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突破时不小心按坏的淋浴开关还在眼前晃。
原来这就是武术的力量？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凌乱的卧室里。
王小雨想起岳凯刚才的眼神，想起他跳窗时的背影，脸颊又悄悄红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羞死人了。自己的身子，被他弄的，哎。
修炼真难，解释更难。”
她苦笑着摇摇头，起身开始收拾残局，心里却暗暗期待着下一次修炼。
不过这的感觉，还挺让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