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时的血色计时终于归零。
【系统公告:公会战结束!公会“涅盘”成功战胜公会“血刃”!根据战争结果及损失评估,“涅盘”公会获得“血刃”公会仓库70%的资源,“血刃”公会需向“涅盘”公会支付1000金币作为战争赔偿。望各位玩家和睦相处,共同维护《纪元》秩序。】
冰冷的系统提示,为这场席卷全服的首次公会战画上了休止符,也彻底为血刃公会的命运钉上了棺材板。
涅盘公会驻地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而血刃公会那边,则是一片死寂。
仓库被系统强制划走七成积累,还要额外支付一千币的巨额赔款,这对本就因失去鹿泽镇的血刃公会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彻底伤筋动骨,没有几个月的休养生息根本缓不过来,甚至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留在血刃狂刀以为这样就结束时,论坛上突然多了一个帖子。
[涅盘公会]发布全服通缉令——凡击杀血刃狂刀一次,凭视频可至涅盘公会领取100金币,击杀血刃公会普通成员10个银币,击杀血刃精英会员50个银币,上不封顶!
这个帖子很快就在世界频道被讨论了起来。
【世界频道】彻底疯了:
“100金币杀狂刀一次?!告辞大神威武!!”
“普通成员10银,精英50银?!兄弟们,还刷什么怪,组团猎杀血刃赚外快啊!”
“血刃的人呢?快出来让爷砍一刀!十刀就够一套蓝装了!”
“哈哈哈哈,狂刀这下成全民boSS了!”
“涅盘这手太狠了,这是要把血刃赶尽杀绝啊!”
“谁让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活该!”
这已经不仅仅是公会战了,这是一场用金币发动的,针对血刃公会每一个成员的“人民战争”!
高额的悬赏让无数中立玩家、小型工作室甚至一些喜欢pK的独行侠眼睛都红了。血刃公会的成员,在他们眼中不再是玩家,而是一个个行走的钱袋!
效果立竿见影。
刚刚在鹿泽镇复活点复活、还在暴怒砸东西的血刃狂刀,还没来得及组织残余手下,就看到复活点外瞬间围上来密密麻麻的人群,无数双眼睛贪婪地盯着他,如同看着一座金山。
“他在那!”
“100金币!别跟我抢!”
“控制住他!别让他跑了!”
技能的光效瞬间将复活点淹没。
血刃狂刀甚至连一句狠话都没骂出来,就在无数玩家的围攻下,再次化作白光。
这仅仅是开始。
无论是在野外练级区、副本门口,还是在主城的非绝对安全区,只要头顶着“血刃”公会标志的玩家出现,立刻就会成为被围攻的对象。
很多时候,甚至不需要涅盘公会的人动手,那些被悬赏吸引来的“赏金猎人”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其乱刀砍死。
血刃公会的频道里一片哀嚎和咒骂:
“妈的!我在黑风山做任务,被三个队的人围了!”
“副本门口根本待不住,一出来就被守!”
“退会!我退会了!这还玩个屁!”
“狂刀老大,想想办法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血刃公会内部蔓延。普通成员为了自保,开始大规模退会。
精英成员虽然待遇好些,但也架不住无休止的被追杀,练级、打宝、做任务统统无法进行,游戏体验降至冰点,也开始人心浮动。
血刃狂刀几乎要气疯了。
他每次复活,无论选择哪个偏僻的复活点,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闻讯赶来的赏金猎人找到。
他试图组织反击,但人心散了,队伍根本带不起来。偶尔集结起一小队人,立刻就会遭到数倍于己的敌人围攻。
他就像过街老鼠,在《纪元》的世界里寸步难行。
别说报复涅盘了,他现在连正常登录游戏都成了一种折磨。那100金币的悬赏,像一道催命符,牢牢钉在了他的Id上。
而涅盘公会这边,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公会驻地内欢声笑语,成员们兴高采烈地清点着从血刃公会驻地缴获的战利品,同时不断有外围成员或合作的工作室提交击杀视频,领取赏金。
虽然支出巨大,但此举带来的威慑效果和声望提升,是无法用金币衡量的。
苏冉站在驻地的高处,看着下方热闹的场景,神色平静。她并不心疼金币,前世的经验和洞察之眼让她积累了足够的财富,这点支出完全在承受范围内。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仅要打赢公会战,更要彻底打垮血刃公会的脊梁,让血刃狂刀这个名字,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成为玩家口中的笑话和警示。
“会长,这下血刃算是彻底废了。”一名核心成员兴奋地汇报。
苏冉淡淡点头:“保持压力,悬赏持续一周。另外,留意其他公会的动向,尤其是霸业和神话。”
现实世界中,某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内。
血刃狂刀(现实中本名赵刚)猛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他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气得几乎真要吐血
奇耻大辱!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不仅在游戏里被当众秒杀,公会基业被连根拔起,还要被全服通缉,像条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最后更是被系统强行割地赔款!
他血刃狂刀混了这么多年,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虚拟世界,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强烈的愤怒和屈辱几乎冲垮了他的理智。他猛地抓起另一个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几乎是瞬间,电话被接通,但对面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片令人压抑的沉默。
“吴先生!”赵刚(血刃狂刀)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恨和不甘,“你就这样看着?!看着那个臭女人把我往死里踩?!”
如今他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对方却似乎置身事外,这让他如何能忍?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出情绪的叹息。
吴铭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赵兄,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