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同说完将车门打开。
宋书记立马拿上自己手机便下了车。
他看着范同驾车缓缓驶离,手机上输好的110号码却始终没有勇气按下去。
要不是亡命之徒,而是在体制内,他有无数的法子,让范同不说活不下去,至少活得很难受。
但是现在,他不和你在规则里好好玩,动不动就拉你自爆,你怎么办?
这让人怎么玩?
宋书记还是怕了,幸福者推让准则,他过得好,他便只好退一步。
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但是回头想想,又越想越气!
凭什么啊!我冒着杀头的风险在前面贪污,你来一回就拿走五十万。
到底谁踏马才过得幸福?
气得宋书记胸口上下起伏。
……
老薛掌柜躺在床上,很久吸一口气,让胸膛升起。
“爹!!!”薛贵跪在窗前,语气中带着悲伤喊道。
“贵儿,爹……咳咳咳…怕是不行了!”老薛掌柜捂着嘴剧烈的咳嗽。
薛贵扶着老薛掌柜,不停地给他顺气。“爹,现在高考也结束了,咱们把汝窑宣扬出去吧!”
“好!我让你推迟两天避开高考,就是不让你和政府对着干!你要记住,不论你有多着急都不能和国家对着干!”
“儿子,记下了!”薛贵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你明天就张罗张罗吧!把你爸的老朋友都叫过来。咳咳咳…”
随后吉祥斋里又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一旁的孙老板耳朵贴墙,想从隔壁听到一些风吹草动,但是还是失望了。
“玛德,老家伙真能忍。”
孙老板从柜台里掏出三支香给店里的关公神像供上。
“关圣帝君,请保佑隔壁的老不死多活几天!爹呀!你在下面也发发力,用儿子每年给你烧的纸钱活动活动,保佑你儿子能成功报仇雪恨!”
孙老板说完,恭恭敬敬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不等了,不等了。再等下去,隔壁的老家伙一个没撑住嗝屁了!这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筹划就少了很多的趣味!”
“喂,老王啊!明天店里举行活动,来观摩观摩吧!”
“喂,李老板,最近可好啊!哈哈哈哈,汝窑而已,您明天来随便看。”
“对对对,演两处,先表演《锁五龙》,再表演《三岔口》,就是那出舞台上灯火通明却表演摸黑看不着的戏!哈哈哈哈,酬劳不是问题,要是表演的好,我这还有十万的红包!”
……
第二天一大早,两家便不约而同,开始布置起了舞台。
吉祥斋布置的是展示自己汝窑的舞台。
古月斋布置的却是戏剧舞台。
幸亏当时规划古玩城的时候,地方够留的够大。
要不然两家都摆不开。
两家的能量都不低,警察局报备一下,打声招呼就办好了,地方便审批下来。
双方都是花大价钱请的专业人士,舞台建的很快。
宣传的人员也很专业,早早就将相机架了起来。
……
张道陵打着哈欠起了床,昨天重重地脑袋今天已经好多了。
他洗了把脸,从卫生间出来一看餐桌和厨房!
“嗯?早饭呢?”
他敲了敲王桂花的卧室门。
“妈,早饭呢?”
“你自己出去吃吧!对了回来给我带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建军,你吃什么?”
“我也一样!”
“道陵,回来,带四根油条,两碗豆腐脑,再加两个茶叶蛋!”
张道陵站在门口一脸黑线!
高考完,家庭地位下降的有这么快嘛?
想着王桂花起早贪黑给自己做了那么多年饭,张道陵撇撇嘴,没说什么,便出去了。
大街上人潮鼎沸,他平时早早就去了学校,这样的场面见的也不多。
叫卖声、车辆轰鸣声、喇叭声不绝于耳。
此刻,张道陵才感受到市井小民的热闹生活。
他吃了一笼包子,喝了一碗豆浆,又给父母打包了早餐,便准备回去。
“咚!”
锣声响起!
“吉祥斋里藏珍宝,重金拿下汝窑洗!三足玲珑颜值高,古月斋的比不了!上午九点门开早,邀您来看真精妙!”
一辆辆平时拉客的小红三轮排成长队,挂着彩旗,大喇叭放着宣传口号。
队伍那叫一个声势浩大,就连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不得不避开。
两侧的行人摊贩更是驻足而视。
张道陵刚考完试,成绩要二十天以后才能出来。
正闲得慌,现在遇到这样的热闹场面,当然要去看看。
他还记得古月斋和吉祥斋竞价汝窑的热闹场面。
看来,这是吉祥斋又从别人手里买了一件,回来报仇了。
当场,他就给王玉打了电话,约好八点半,一起去逛古玩街看汝窑。
张道陵将早餐带回三层红砖房。
“妈!早餐给你买回来!”
王桂花已经醒了,她正坐在窗户边梳着自己的长发。
“儿子,来,给妈妈拔了这根白头发!”
她很自然地招呼张道陵过去。
“好来!我洗洗手就来。”
张道陵洗了洗拿油条油腻腻的手,擦干后来到王桂花身后。
连着两三天的乌云终于被驱散,太阳照进屋子里。
“妈,哪根?”
在阳光的照射下,王桂花脸上的皱纹显露无疑,头上的青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夹杂着那么多的白发?
张道陵一时竟不知道该拔哪根,好像有太多根的秀发变成了白色。
“咋啦?头顶的白发很多?”王桂花见张道陵迟迟没有下手,不禁问道。
“哪有?都是黑的,我怎么看不见有白头发?”
“算了,你妈妈又不是小女生,还用不着你来骗我。”王桂花用皮筋将头发扎起,站了起来,走到餐桌前吃起早餐来。
“妈!”张道陵叫了一声。
王桂花低头没有理他。
张道陵下定决心,以后不会再让王桂花操劳,王老板那边的资金应该凑齐了,两千万足够一家人好好生活了。
张道陵坐了一会,便下楼骑车离开去接王玉。
在屋里的王桂花拖着张建军再次来到窗户边问道:“建军,你给我头顶拍个照,是不是有很多白发?”
张建军轻轻扒拉开她的发丝,里面白的虽然不多,但是确实白了一些。
王桂花呆呆盯着照片,突然想到什么,立马去到卫生间,她摸着自己脸上的皱纹,不禁落下泪来。
“我怎么老了这么多!”
曾几何时,她还是个小姑娘,兴高采烈地嫁到了张家。
怎么转眼间,就二十年过去了?
怎么转眼间,自己头上就多了白发,眼角添了皱纹?
时光啊!
你慢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