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弥漫着一股甜腻得过分的香气,像是打翻了一整瓶劣质香水,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四周墙上挂满了各种会动的猫咪盘子,那些搪瓷小猫发出细声细气的喵叫,与房间主人的矫揉造作令人不适地呼应着。
乌姆里奇本人正优雅地呷了一口咖啡,仿佛正在享受一个平静的午后,而非准备施行惩罚。
当哈利和菲伊推门而入时,乌姆里奇甚至连头都没完全抬起来,只是用那种令人牙酸的甜腻嗓音说道:“晚上好,坐下吧。”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找他们来喝茶聊天。
“今天请你们写一些句子,波特先生,马尔福小姐。”乌姆里奇脸上挂着那副焊死在脸上的假笑,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空白的羊皮纸,动作慢条斯理。
两人正准备拿出自己的羽毛笔,却被乌姆里奇打断了:“不,”她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用我特制的笔。”
她递过来两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羽毛笔,笔尖闪烁着不祥的光泽。
“写‘我不可以说谎’,”乌姆里奇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像毒蛇吐信,带着冰冷的恶意,“写到这句话深深烙印在你们心里为止。”
她顿了顿,肥短的手指交叠在一起,特意补充了最后一句,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你们不需要墨水。”
菲伊和哈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祥的预感。
他们接过笔,在羊皮纸上写下了第一笔——
瞬间,一股尖锐的剧痛从手背传来,两人都控制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低头看去,只见他们握笔的手背上,皮肤仿佛被无形的刀刃划开,鲜红的血珠迅速渗了出来。
而伤口处,正清晰地显现出他们刚刚用鲜血写下的字迹:「我不可以说谎」。
这疼痛并非来自笔尖,而是直接作用于皮肉,仿佛每写一笔,都是在用自己的血和肉刻下这句屈辱的忏悔。
乌姆里奇假装关切地探过头,脸上那虚假的担忧令人作呕:“怎么了?孩子们,有什么问题吗?”
哈利紧紧抿着唇,他知道在这里,此刻,直接的对抗只会带来更糟的结果。
他强忍着怒火和疼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乌姆里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堆叠起来:“很好,继续。”
办公室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以及乌姆里奇满足而轻微的呼吸声。
每写一笔,手背上就传来新的撕裂痛楚,旧的血痕未干,新的字迹又叠加其上。
哈利能忍,他习惯了忍耐 ,但菲伊不行。
仅仅写了几遍,看着手背上不断渗出的鲜血和那行刺眼的字,菲伊的耐心和身为马尔福的骄傲就彻底耗尽了。
这不仅仅是疼痛,更是一种践踏尊严的羞辱。
“啪!”
她猛地将那只邪恶的羽毛笔拍在乌姆里奇的办公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打断了这片只剩下痛苦的寂静。
她站起身,转身就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其实那一刻,她想拉着哈利一起走,但她不能。
因为哈利没有显赫的家族为他撑腰,没有能震慑乌姆里奇背后魔法部的势力。
今天她若强行带他离开,爽快是一时的,但下一次,乌姆里奇施加在哈利身上的惩罚只会变本加厉,更加隐蔽和残酷。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让哈利承受更可怕的后果。
走到门口,菲伊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眸里结满了冰霜,她对着那个令人作呕的身影,用清晰而冰冷的语调,毫不客气地“问候”了一下乌姆里奇的直系亲属——用语之精炼,语气之鄙夷,完美继承了纯血家族刻薄起来的风范。
“我就知道宿主是不可能忍着的,”小七在她脑海里嘀咕,带着点“果然如此”的无奈,“来这儿纯粹是闲的,体验生活是吧?”它很清楚,虽然宿主平时脾气不算太差,但骨子里流淌着马尔福的血液,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和不容侵犯的领地意识是刻在灵魂里的。
难道还能指望一个被娇养长大的大小姐,在面对如此赤裸裸的恶意体罚时,像哈利那样默默承受,丝毫不骄纵反抗吗?那是不可能的。
乌姆里奇那张胖脸瞬间气得由粉红涨成了猪肝色,假笑彻底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