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哈利在进行那场永远充满对抗和痛苦的大脑封闭术训练时,意外地窥见了一段尘封的往事——属于斯内普学生时期的记忆。
那段记忆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詹姆,以及小天狼星,他们年轻时如何傲慢,甚至可说是欺凌地对待着孤僻的斯内普。
结果可想而知,被触及最不堪回首往事的斯内普暴怒,那怒火如同地窖深处最冰冷的火焰,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将哈利轰出了办公室,黑色的长袍因剧烈的情绪而翻滚,眼神中的憎恶和痛苦几乎要将哈利吞噬。
菲伊在走廊里,遇到了刚从地窖方向走来,眼神有些恍惚空洞的哈利。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周身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气息。
菲伊张了张嘴,看到他这副样子,到了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她什么也没问,甚至不敢轻易靠近,只是默默地放缓了脚步,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哎呀~”小七在她脑海里发出意味深长的啧啧声,但它也识趣地没有多作评论。
就在这时,两人听到旁边一条岔路走廊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和一个男孩低低的啜泣声。
“你叫什么?”一个试图安抚的声音问道。
“迈克尔…”一个带着明显哭腔的小男孩声音哽咽着回答。
“你的手不会有事的,迈克尔。”另一个同样轻快,但努力显得沉稳的声音安慰道。
“对,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瞧,伤痕已经在褪下去了。”前一个声音附和着,语气肯定。
“我们的都已经看不见了,过一会儿就不会疼了,真的。”他们两个人一人一句,像说相声一样,试图驱散男孩的恐惧和疼痛。
是乔治和弗雷德,他们正围着迈克尔安慰,迈克尔举着红肿的手背,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显然是刚遭受了乌姆里奇的“特别教育”。
菲伊走过去,目光在迈克尔可怜兮兮的手背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鲜艳的滋滋蜜蜂糖,熟练地帮他拆开,递到他没受伤的那只手里:“给,吃点甜的,感觉会好点。”
她直起身,看向难得露出如此耐心和温柔一面的双子,语气里带着一丝真正的惊讶和刮目相看:“没想到你俩还有这么…柔和的一面。”
两个人立刻有点不乐意了,弗雷德夸张地捂住胸口:“我们一直都很柔和的好不好!”
乔治则故作伤心地摇头:“太让人心痛了,菲伊,你居然现在才发现我们善良的本质!”
这小小的插曲,这短暂流露的温情,刚刚让走廊里压抑的气氛变得稍微温馨一些,就被一声矫揉造作的咳嗽声硬生生打破了——
“咳~咳~”
几人同时扭头看去,果然,又是乌姆里奇。
她像一抹不散的粉红色幽魂,站在走廊尽头的光影里,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仿佛焊上去的假笑,眼神里充满了满足的恶意和监视的快感。
“我以前说过,”乌姆里奇用她那甜得发腻、仿佛糖浆里掺了毒药的嗓音慢悠悠地说道,目光扫过迈克尔依旧红肿的手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菲伊和双子,“调皮的孩子…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完,她像是完成了每日的例行公事,像个胜利者般转过身,迈着她那特有的小碎步,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走廊里重新安静下来,但那份刚刚凝聚起的些许温暖已被彻底驱散,只剩下更深的冰冷和无力感。
看着乌姆里奇消失的方向,弗雷德脸上的嬉笑渐渐收敛,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乔治,眼神里闪烁着混合着厌倦和决绝的光芒:“我说,乔治,”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沉重的分量,“我一直觉得…我们的未来,不应该被困在这个只看重学分的小世界里。”
乔治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是同样的神情,他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语气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坚定:“弗雷德,你跟我想的…真是一模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