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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楼内的那场短暂交锋,如同在凌越本就紧绷的神经上又加了一道重枷。钱学士那冰冷而不容置疑的“第二场考试结束前,必须给本官一个交代!”如同最后通牒,在耳边嗡嗡作响。

期限,像一把悬顶之剑。锁院期间,时间仿佛被赋予了双倍重量,每一刻的流逝都意味着压力倍增。他必须在有限的、封闭的空间内,从数千名心思各异的士子、官吏、兵丁中,揪出那个隐藏极深、手段诡谲的用毒高手,并找到无可辩驳的证据。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凌越回到临时充作查案指挥所的偏殿值房,脸色沉静如水,但眼中锐光逼人。秦虎和周墨早已等候在内,神色同样凝重。

“大人,钱学士他们……”秦虎试探着问。

“给了期限,第二场考试结束前。”凌越言简意赅,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熟悉他的二人都能感受到那平静之下汹涌的压力。“我们时间不多。秦虎,流言源头和人员监视,有何进展?”

秦虎立刻回道:“回大人,流言传播极快,源头已难精准追溯。但最初几个言之凿凿、甚至能说出‘面带笑容’、‘黑烟’等细节的,多是丙字甬道附近号舍的考生,以及两个负责夜间送热水的杂役。已将他们列入重点监视名单。另外,根据您的吩咐,加急调查陈景元家世背景的人已有回报。”

他呈上一张密写的纸条:“陈家在钱塘县确为富商,主营丝绸,与另外几家商号在生意上竞争激烈,曾为争夺贡品资格和对倭商的渠道有过不小过节。但其家口碑尚可,并未听说有欺行霸市、伤天害理之举。至于同场考生,目前尚未发现其家族与陈家有明显商业冲突或旧怨。倒是有几个清流出身的寒门士子,平日言论中对陈景元这类商贾子弟颇多微词,认为其‘铜臭污衣’,‘牝鸡司晨’,但仅限于口角,未见实质冲突。”

线索似乎又绕回了原点。商业竞争或许能提供杀人动机,但如何隔着贡院高墙实施?而那些清流士子的鄙夷,似乎又不足以构成如此精密的谋杀。

凌越的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周墨:“周先生,毒物方面?”

周墨脸上疲惫与兴奋交织,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提神药膏的瓷盒:“大人,老夫苦思一夜,想到一个或许可行的法子。既然无法直接剖析,或可‘引蛇出洞’。”

“哦?详细说说。”

“此物诡异,遇热则散异气。老夫设想,可否取极微量膏体,置于密闭小器皿中,其下用文火缓缓加热,收集其挥发之气,再以各种试药、乃至活物(如寻些蚂蚁、小虫)试之,或能窥其毒性一二?虽无法精准判定为何毒,但若能证实其确有诡异毒性,便是重大突破!”周墨眼中闪着光,这是他能想到的、在不破坏证物前提下的极限操作了。

凌越眼中一亮:“此法甚好!立刻去办!需要何物,让秦虎想办法去弄!注意绝对保密和安全!”他知道这类似于简陋的蒸馏和毒气测试,虽然原始,但已是当下最可能出结果的方案。

“是!”周墨领命,立刻带着瓷盒去了隔壁临时清理出来的小间,那里已被凌越特许他进行一些简单的检验操作。

秦虎也领命而去,调动一切资源为周墨寻找所需器具和活虫。

值房内暂时只剩下凌越一人。他走到窗前,看着下方士子们正在胥吏的催促下,重新列队,准备进入号舍参加第二场考试——论、判、表、诰等公文写作。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紧张,以及被流言滋养出的恐惧和猜疑。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将所有的线索碎片试图拼接。

凶手的目标是陈景元。动机可能源于商场恩怨,也可能源于士林倾轧,或者两者皆有,甚至可能有更隐秘的原因。 凶手使用了某种极其罕见、难以检测的奇毒,通过提神药膏下毒是可能性最大的途径。 凶手能精准下毒,必然对陈景元的习惯、所在号舍位置了如指掌,并且有接触药膏的机会。可能是考生,也可能是能自由活动的号军、杂役、甚至低阶官吏。 凶手精心策划,选择锁院后动手,制造“怨灵索命”的恐慌,很可能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拖延调查,甚至可能……是为了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下一步行动?凌越的心猛地一紧。如果凶手的目标不止一个陈景元呢?如果这仅仅是开始呢?

这个想法让他背脊升起一股寒意。他立刻唤来一名亲信胥吏:“立刻去查,所有与陈景元家境类似、较为富裕的考生,尤其是来自杭州府、可能与陈家存在竞争关系的商贾子弟,将他们所在的号舍位置、负责该区域的号军杂役名单,立刻报给我!要快!”

胥吏领命匆匆而去。

就在这时,王砚拿着一封刚通过特定渠道送进来的信件,面色有些古怪地走了进来:“大人,有您的信。是……沈姑娘托人送来的。”

凌越微微一怔。沈荆澜?她怎么会在此时来信?而且是通过这种紧急渠道?自漕运案后,他忙于交接和新的公务,虽知她已安顿下来,却一直未能抽空前去拜访。心中虽时有想起那道清丽冷静的身影,但案牍劳形,也只能暂且压下。

他接过信。信封素雅,带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药香,一如她本人。拆开一看,字迹清秀工整,内容却让他瞬间坐直了身体。

“凌大人台鉴:” “闻贡院有事,闱内不安。妾身本不当置喙,然偶闻‘离奇暴卒’、‘面带笑容’等语,心中不安,忽忆起先师遗留的一卷南洋番医杂记中,似有记载一种奇诡之物,其状颇类。” “据载,南海深处有异岛,岛生奇花,其籽提炼之油,无色无味,然微量吸入或渗入肌肤,可致人于极度欣快幻境中安然离世,体表无异,唯尸身僵直较常人为速,且若有特殊香引,或可激发其性。番医称之为‘极乐仙油’,然其性至毒,实乃戕生邪物。” “杂记亦云,此物罕见,中土难寻,仅海上巨贾或秘教偶有流通,价逾黄金。其特性遇热则显异香,遇银则晦,遇强酸则蚀。” “妾身所知仅限于此,不知于大人所遇之案是否有毫厘之助?贡院重地,妾身无法亲至,万分抱歉。唯望大人谨慎查证,一切安好。若有需药材试炼之处,妾身或可于外略尽绵力。” “沈荆澜 谨上”

凌越拿着信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极乐仙油!于欣快幻境中安然离世,体表无异!尸身僵直较速!遇热显异香,遇银则晦! 这每一条,都与陈景元的死状、与周墨的初步发现惊人地吻合! 而且,来自南洋番邦,价逾黄金,中土难寻!这与之前海灯油可能源自天竺西洋的线索,隐隐呼应!难道这“极乐仙油”与那诡异的“海灯油”竟是同源之物?或者根本就是同一种东西的不同称谓、不同提纯程度?

沈荆澜这封信,来得太及时了!简直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为他指明了毒物最可能的方向!她不仅提供了关键线索,更暗示了检测方法(遇银则晦,遇强酸则蚀)和可能的使用方式(特殊香引激发)!

她的心思之缜密,学识之渊博,再次让凌越深感佩服,甚至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收到这样一封雪中送炭、又透着淡淡关切的书信,让他冰冷紧绷的心弦,不由自主地柔软了一瞬。

他几乎能想象出她在书斋里,蹙眉思索,努力从记忆深处搜寻可能有用的知识,然后郑重写下这封信的情景。那份冷静专业下的善意与关切,透过纸背,悄然传递。

“王砚,”凌越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立刻将这封信送给周先生看!重点看关于毒物特性和检测方法的段落!快!”

“是!”王砚也意识到这封信的重要性,接过信快步奔向隔壁。

凌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沈荆澜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方向,但具体的验证、凶手的抓捕,仍需他在这贡院内完成。

他再次看向窗外,士子们已大部分进入号舍。第二场考试的锣声即将敲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

很快,周墨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沈荆澜的信,脸上因为兴奋而涨红:“大人!大人!沈姑娘所言,极有可能!极有可能啊!那‘遇银则晦’!老夫方才急着试验,未曾特别注意银簪变化,如今再看……”

他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连忙稳住心神:“老夫这就按沈姑娘提示的,再行验证!还有那‘特殊香引’……大人,若凶手还需香引激发,那这贡院内,必然还有另一处毒源存在!”

就在这时,那名去查询富商子弟名单的胥吏也回来了,呈上一份名单:“大人,查清了。本届考生中,家世与陈景元类似,来自杭州、嘉兴、湖州三府且家资丰厚的商贾子弟,共有七人。这是名单及其所在号舍位置。其中,有三人所在的号舍,与陈景元的丙字甬道相距甚远,但有四人,就在相邻的丙字和戊字甬道!”

凌越接过名单,目光迅速扫过。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名单之上,赫然有一个名字:林卓鑫。所在号舍:戊字甬道,癸酉号。

而这个林卓鑫,其家族正是钱塘县与陈家竞争最激烈的那家丝绸商号!据报,两家为了今年贡品的资格,几乎到了撕破脸皮的地步!

动机!机会!(相邻甬道,或许有机会接触物品或人员)目标明确!(商界死对头之子)

凌越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似乎猛地汇聚到了这个点上!

凶手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林卓鑫!甚至,可能已经下手了!

“秦虎!”凌越厉声喝道,声音因急切而显得有些尖锐。

“末将在!”秦虎应声而入。

“立刻带人,便装,暗中控制戊字甬道癸酉号考生林卓鑫的所有随身物品,尤其是饮食、药物!检查他是否也使用了类似的提神药膏!但绝不可惊动其人,更不能影响其考试!若有异常,立刻将物品送至周先生处检验!再派两个机灵的人,贴身‘保护’林卓鑫,绝不能让他在我们眼皮底下出事!”

“是!”秦虎感受到凌越语气中的急迫,毫不迟疑,转身就走。

“等等!”凌越又叫住他,压低了声音,眼中寒光闪烁,“还有,立刻秘密拘押负责丙字、戊字甬道热水、饭食配送的所有杂役,以及夜间巡更经过那片区域的号军!分开看管,我要亲自讯问!”

既然可能有“香引”,那么能接触到多个号舍、并且有理由频繁出现的杂役和号军,嫌疑陡然上升!

“是!”秦虎领命,快步离去。

命令一道道发出,整个贡院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侦查机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效率运转起来。

凌越站在原地,缓缓握紧了拳头。

期限的压力如同烈火烹油,而沈荆澜的信件和周墨的发现,则像是一桶冷水泼入油锅,瞬间激发出剧烈的反应。

方向已然明确,嫌疑人圈定,甚至可能阻止下一场谋杀。

但,证据呢?如何在这短短几个时辰内,撬开凶手的嘴?如何找到那可能存在的“香引”?

第二场考试的锣声,悠长而沉重地敲响了,回荡在贡院上空。

凌越的目光穿透墙壁,仿佛看到那个隐藏在士子或杂役中的凶手,正嘴角噙着冷笑,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安然“睡去”。

较量,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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