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林薇传达完消息后，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将空间留给了大秦队的四人。
去天之痕试炼，这个“奖励”的分量太重。
“天……天之痕……”
苏晓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下意识握紧了双手，“我们……真的要去那里吗？”
那不是教科书上的一个名词。
不是新闻里的背景画面。
而是真正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恐怖禁区。
即便是隔着蓬莱城的安全屏障。
偶尔瞥见“归墟之眼”那深邃的旋涡，也足以让人脊背发寒。
“怕什么！”
白取心一巴掌拍在沙发上，震得弹簧嘎吱作响。
“天之痕怎么了！有老大在哪里去不得！”
他说着看了看陆禾的脸色。
“反正只要老大去哪我就去哪。”
洛冰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水杯。
杯中的水面倒映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她也思考着祭酒此举的用意。
陆禾的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奖励？考验？还是放逐？
“管他呢。”
陆禾最终坦然一笑。
死，谁都会怕。
但是对于他来说，进入天之痕意味着接触更多的“历史”。
那里才是真正的历史英雄汇聚之地。
“都别愣着了。”
陆禾站起身，打破了沉默。
“既然是祭酒大人的‘奖励’，我们接着就是。”
“不过，去之前，得先去个地方。”
“去哪儿？”白取心立刻来了精神。
“去换点装备。”陆禾的目光扫过三人。
“空手去的话，多少有点不尊重天之痕了。”
……
稷下学宫的兑换中心，是一座巨大的穹顶建筑。
内部更像是一个高科技的交易市场。
全息投影的光幕上，滚动着琳琅满目的可兑换物品。
从制式装备、药品到稀有的天魂材料，应有尽有。
这里主要是用功勋点，一些常用物资也能用虚空结晶购买。
来往的学生大多是老生，他们三五成群。
神情或疲惫或兴奋，身上带着一股只有经历过真正厮杀才有的血腥气。
当陆禾四人走进来时，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不是那几个S级新生吗？”
“大秦队？听说被祭酒‘奖励’去天之痕了。”
“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天之痕可不是新生该去的地方。”
周围的议论声不大，但清晰地传到了几人耳中。
白取心则不屑地撇了撇嘴，一副“你们懂个屁”的表情。
“队长，快看这个！”
白取心指着一面光幕，眼睛都在放光。
那上面展示着一柄造型夸张的双手巨剑，剑身流淌着暗红色的光晕。
下面标注着“熔岩核心重剑”，售价高达3000功勋点。
“帅是挺帅的。”陆禾瞥了一眼。
“就是不知道是你耍剑，还是剑耍你。”
“呃……”白取心被噎了一下。
陆禾没有在武器装备上过多停留。
他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外物的作用有限。
他现在真正的武器，是身后的这些人。
他迅速在兑换列表中操作起来。
将700枚虚空结晶全部兑换成了7颗龙眼大小、通体剔透的“虚空精华”。
【虚空精华：高纯度能量聚合体。】
【1颗价值100虚空结晶，便于携带与吸收。】
这是为他自己准备的。
想要破开始皇帝的碑，需要的能量难以想象。
他估计至少要上千块标准虚空结晶的能量。
但是保险起见，起码要准备一千五百块当量以上。
现在，才接近一半。
做完这一切，他看向白取心：
“你的天魂是白起，用剑最顺手。”
“去武器区挑一把趁手的长剑，朴实耐用就行，别挑那些花里胡哨的。”
“预算，400功勋点以内。”
“好嘞！”白取心得了命令，兴高采烈地跑向武器区。
之前的任务补偿了500功勋点，然后S级队伍奖励了500功勋点。
现在三人都有1000功勋点。
接着，陆禾的目光转向苏晓雨。
女孩正紧张地攥着衣角，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苏晓雨。”陆禾的声音放缓了些。
“啊？在！”苏晓雨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抬起头。
陆禾调出一件物品的投影，推到她面前。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方盒，造型古朴雅致。
“这是‘五音手弦’，”陆禾解释道。
“专门为音律类天魂觉醒者设计的魂力增幅器。”
“拉开后，可以延展成一具微型五弦琴，能大幅提升你技能的效果和范围。”
“虽然只是一阶普通装备，但很适合现阶段的你。”
【五音手弦，售价600功勋点。】
苏晓雨看着那昂贵的价格，连忙摆手。
“不……不用了，队长，太贵了。”
“你不是用处不大。”陆禾打断了她，语气不容置疑。
“你是我们队伍的核心。一个合格的辅助，价值远超十个莽夫。”
他以为苏晓雨是嫌贵，不想花费这么多功勋点。
便直接用自己的功勋点兑换了这个手弦，塞到了苏晓雨怀里。
女孩捧着温润的木盒，愣住了。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仿佛一直传到了心底。
自从和陆禾组队以来，她才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此刻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对于大秦来说，她很重要。
回想起在苏家透明人一般的生活，她眼眶红了。
“谢谢……队长……”她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陆禾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最后一个人。
“洛冰，你需要什么？”
洛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暂时不需要。”
“确定？”陆禾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两秒。
“确定。”洛冰的笑容依旧温柔。
“一会儿来我房间，我们聊聊。”
陆禾平淡的说了一句。
然而其中的意思，听起来好像哪里不对劲。
洛冰脸颊微红，不由有点紧张起来。
不是因为感觉暧昧，而是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很快，白取心也回来了。
他果然听话，没有选那些华而不实的武器。
而是挑了一柄剑身狭长、通体黝黑的制式长剑。
剑刃上闪着幽幽的寒光。
【黑铁军剑，售价350功勋点。】
【坚固，锋利，朴实无华。】
“队长，搞定了！”
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剑柄。
“这玩意儿，顺手！”
“很好。”陆禾看了一眼。
他想了想，又花费了几十块虚空结晶。
购买了一些疗伤药品、恢复药剂之类的。
一切准备就绪。
回到别墅，苏晓雨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熟悉手弦去了。
白取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他的新剑，一脸憨笑。
现在大秦队有【白起】这个主攻手。
还有【蔡文姬】作为辅助。
陆禾则是统御全局。
至于洛冰……
陆禾的房间。
洛冰随手带上门，然后在陆禾对面坐了下来。
“队长大人，你想聊什么呢？”
她的脸上还是带着明媚笑容，让人心神荡漾。
房间里面并不是一个单一的卧室。
更像是一个小套房，隔了一个小客厅。
客厅有两面书架，一面落地窗。
两人在窗边的小茶桌旁相对而坐。
陆禾给洛冰倒了杯水。
“你想……知道自己的天魂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