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清剿战即将大获全胜，林阳身先士卒，阵斩虫族首领，虫族残余依然在垂死挣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虫族特有的腥臭。林阳坐在一块被炸碎的黑石残骸上，正仔细擦拭着他的粒子振荡剑。剑刃上沾满了黏糊糊的绿色虫血，每擦一下都会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泰图斯站在他旁边，正在检查终结者装甲的关节部位。三米高的重型动力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装甲表面布满了战斗留下的焦黑。
左腿液压系统有点渗漏。泰图斯嘟囔着，刚才那只装甲虫临死前还想咬我一口。
林阳头也不抬：让技术兵尽快检修，下一个清剿点可能更麻烦。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联邦制服的人影出现在阵地边缘，正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虫族尸体往这边走来。领头的是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瘦高个，虽然军服熨得笔挺，但袖口处有明显的焦痕，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惊恐。
他们在离林阳五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瘦子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大、大人。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是联邦第三军团参谋部的李维斯少校。元老院特别派我来......感谢贵军对第二行星的支援。
林阳依旧擦拭着他的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泰图斯从装甲的胸腔里发出沉闷的哼声：道谢就免了，管好你们自己的人，别给我们添乱就行。
李维斯的脸色更加尴尬了。他慌忙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数据板，双手微微发抖地递过来：这是近期的战报副本，元老院希望贵军能......能给些指导性的意见。
林阳这才放下手中的剑，接过数据板。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战报上的内容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当看到克兰达夫战役的详细报告时，他突然站起身，狠狠地把数据板摔在地上。
这他妈打的是什么烂仗？！
这一声怒吼在阵地上空炸开，把几个联邦军官吓得一哆嗦。李维斯更是往后踉跄了两步，差点被地上的虫族残肢绊倒。
林阳指着地上已经屏幕碎裂的数据板，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克兰达夫战役，几个小时损失五十万人？你们是去打仗还是去送死？
李维斯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们当时......判断虫族的主力在另一个方向......
判断？林阳一脚踢开地上的数据板碎片，你们的侦察系统全都瘫痪了吗？轨道扫描仪呢？无人机呢？五十万人就这么盲目地往前冲，连虫族的布防情况都没摸清楚？
他指着远处正在有序清理战场的星际战士小队：看看我们是怎么作战的！先进行全方位扫描，再实施精准火力覆盖，最后才是地面部队清扫。每一步都要确保万无一失。你们倒好，一窝蜂地往前冲，这不是打仗，是在自杀！
旁边一个年轻的联邦参谋忍不住开口：可是我们的装备确实比不上你们......
放屁！林阳直接打断了他，装备差不是送死的理由！就算只有最普通的步枪，也该懂得寻找掩护、互相配合。你们倒好，扎堆往前冲，简直就是给虫族当活靶子！
他越说越激动，指着战术图上标注的部署位置：侧翼完全不设防，后勤线拉得过长，指挥系统一片混乱。这种打法，在我们星界军的新兵训练营里都通不过！
李维斯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嘴唇不停地哆嗦：是......确实是指挥失误，元老院已经在调查这件事了......
调查？林阳冷笑一声，五十万条人命，调查有什么用？能让他们复活吗？
泰图斯适时地插话，他的终结者装甲发出沉重的机械运转声：要是换我们战团来打，最多五十个人就能守住那个阵地。你们联邦的军官是不是早就忘了该怎么打仗了？
联邦军官们全都低着头，没人敢接话。有个年轻参谋偷偷抬眼，看到星际战士们动力甲上沾满的虫族血液和内脏碎片，又赶紧低下头去。
林阳骂了一阵，看着这群畏畏缩缩的军官，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他摆了摆手：都回去吧。告诉你们元老院，要么按照我们的作战规程来，要么就老老实实待在后方，别来碍事。
他特别指了指远处的黑石警戒线：如果再发生这种瞎指挥耽误我们清剿进度的事情，别说五十万，就是整个联邦军团，我都能给你们一锅端了！
李维斯如释重负，连忙带着手下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泰图斯看着他们仓皇逃离的背影，忍不住嗤笑：就这种水平，还想跟虫族较量？
林阳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望着克兰达夫方向。他想起星界军的新兵训练营里那些年轻的面孔，那些刚入伍就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如果被这样胡乱指挥去送死......
传令下去，他打开通讯器，给联邦的残存部队发送一份基础战术手册。
通讯器里传来王胜的回应：明白。需要给他们好脸色吗？
不必。林阳的语气依然冰冷，学不会就让他们离远点，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他走到黑石屏障的边缘，注视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虫族的问题快要解决了，但是联邦这些军官的作战能力，比虫族还要让人头疼。
政委，泰图斯走过来，刚收到侦察小队报告，北面三十公里处发现新的虫巢活动迹象。
林阳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粒子振荡剑：集合部队，准备出发。
在前往下一个清剿点的路上，林阳注意到许多联邦士兵都在偷偷观察他们的行动。有些人还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星际战士们的战术动作。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无药可救。泰图斯说。
希望如此。林阳调整了一下动力甲的能源输出，现在，让我们先专心解决剩下的虫族。
前方，虫巢残余已经隐约可见。星际战士们立即展开标准的战斗队形，动作干净利落。相比之下，远处的联邦士兵还在手忙脚乱地整理队形。
开始清剿。林阳下达命令，第一个冲向虫巢。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林阳特意让联邦的观察团待在相对安全的位置，让他们亲眼目睹星际战士是如何协同作战的。他看到那个叫杰克的年轻士兵一直在认真记录他们的每一个战术动作。
注意左翼！林阳在通讯频道里喊道，泰图斯，用重火力压制。王胜，带人绕后。
战士们迅速执行命令，配合默契。重型爆弹枪的轰鸣声和粒子武器的嗡鸣在战场上交织。不过二十分钟，这个中小型虫巢就被彻底清除。
战斗结束后，杰克鼓起勇气走到林阳面前：长官，我能问个问题吗？
林阳正在检查装备，头也不抬：
你们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战术部署的？我看你们甚至不需要开会讨论。
林阳终于抬起头：因为我们每天都在训练同样的内容。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和任务。
他指着正在打扫战场的战士们：看到那个正在回收弹壳的士兵了吗？他叫李明，入伍三年，参加过大小战斗127次。每次战斗后他都会详细记录作战数据。
杰克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打仗不是靠一时冲动。林阳继续说，靠的是日复一日的训练，对装备的熟悉，对战友的信任。你们联邦最大的问题就是，军官们太久没有亲临一线了。
这时，泰图斯走了过来：政委，战场清理完毕。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他递过来一个破损的仪器：联邦的通讯器，里面有些通话记录。
林阳接过仪器，快速浏览着上面的信息。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看来，他冷笑着说，我们需要和联邦元老院好好谈一谈了。
远处的李维斯看到林阳手中的通讯器，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夜幕降临，第二行星的天空被星舰的尾焰划出一道道亮光。林阳站在指挥帐前，看着星际战士们有条不紊地做着休整工作。相比之下，联邦的营地却显得混乱不堪。
明天开始，林阳对泰图斯说，你带一队人，专门负责训练联邦士兵的基础战术。
泰图斯挑眉：你确定要浪费这个时间？
五十万人的教训够深刻了。”
就在这时，通讯器响起。是指挥中心发来的紧急消息：联邦元老院请求召开视频会议。
林阳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