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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试炼:剑心的抉择,降临。】

冰冷的声音尚未完全消散,平台之上,异变骤起!

那断为两截的陨辰剑骤然爆发出刺目的乌光,剑身剧烈震颤,发出阵阵如同悲泣般的剑鸣。无数道凌厉的、蕴含着孤辰剑道真意的剑气虚影自断剑中迸发,瞬间充斥了整个平台!

这些剑气虚影并非杂乱无章,而是迅速凝聚、演化,在众人面前勾勒出一幅幅模糊却意境深远的画面——有孤辰一人一剑独守天渊的孤绝,有他于月下悟剑的寂寥,更有他剑心受损后,于无数个深夜默默擦拭断剑的落寞……

最终,所有的剑气虚影汇聚,在平台中央,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由纯粹剑意构筑的“门”。

一扇门,剑气森然,凌厉无匹,门内隐隐传出金铁交击之声,仿佛通往一条杀伐果断、唯剑独尊的霸道之路。气息与凌霜之前的剑道极为相似。

另一扇门,剑气内敛,温润如玉,门内流转着如水般的柔和光华,仿佛通往一条守护与包容、剑心通明的仁恕之路。气息……竟与师尊后期使用的普通佩剑,以及他施展万古星门时的意志,隐隐相合。

【抉择。】规则声音响起,【继承陨辰之殇,择‘绝情剑道’,可获其残力加持,短时间内实力暴涨。】

【或,明悟陨辰之断,择‘守护剑心’,可得其本源认可,前路未知。】

选择,再次摆在了凌霜面前。

绝情剑道,力量唾手可得,无疑对接下来争夺“星主传承”和师尊残魂极为有利。

守护剑心,前路未知,可能意味着放弃眼前的优势。

凌霜跪在断剑前,看着那两扇剑意之门,脑海中翻腾着刚刚得知的真相——师尊的本命剑是为救她而断!是为了守护她!

她以往追求的,是极致的攻击,是宁折不弯的刚猛,是证明自己的剑道。可师尊呢?他拥有过极致的力量(陨辰剑),却为了守护而甘愿让其折断,之后更是走向了一条看似平凡,实则背负了更多的守护之路。

她之前的剑道,真的对吗?

若选择“绝情剑道”,岂不是辜负了陨辰断折的意义?岂不是背离了师尊守护她的初衷?

凌霜的眼神,从最初的痛苦、挣扎,逐渐变得清明、坚定。

她缓缓站起身,对着那柄断裂的陨辰剑,深深一拜。

然后,在赤练、苏瑶等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她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向了那扇代表着“守护剑心”的剑意之门!

在她踏入光门的瞬间,那扇代表“绝情剑道”的门户轰然消散。而断裂的陨辰剑发出一声悠长的、仿佛带着欣慰的轻鸣,化作一道乌光,没入了凌霜的眉心,消失不见。

没有想象中的力量暴涨,凌霜只感到一股温润而坚韧的剑意融入自己的剑心之中,她那残破的道基似乎被这股剑意悄然滋养、弥合,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与宁静感涌上心头。她的剑道境界,并未提升,却仿佛被打下了更坚实、更广阔的根基。

她成功通过了“剑心的抉择”。

平台上的剑气虚影与另一扇门随之消失,只剩下通往更高处的古道。

凌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师妹们,目光尤其在苏瑶背上的星眸身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复杂,却不再多言,转身继续向上前行。她的步伐,似乎比之前更加沉稳。

赤练看着凌霜的选择和收获,撇了撇嘴,但眼神深处也闪过一丝思索。她没有犹豫,立刻跟上。

苏瑶背着星眸,与墨璇、妙音也踏上了平台。她们都感受到了方才那两股截然不同的剑意,也看到了凌霜的选择。

“守护剑心……”苏瑶喃喃自语,心中触动。她不禁想起了那枚被师尊夺走的“九转还魂丹”。

当时,她只看到师尊冷酷夺丹,导致清风毒发身亡。却从未深思过,那枚丹药……后来去了哪里?

轮回镜中,只显示了师尊与邪修死战、夺取真正解药的画面,并未显示那枚被夺走的“毒丹”的下落。

一个被她刻意忽略、或者说不敢去想的念头,此刻因为“陨辰剑”的真相和“守护”二字,再次浮上心头。

她沉默地背着星眸,跟在众人身后,心神却已不在此地。

古道蜿蜒,似乎没有尽头。周围的虚空风暴更加猛烈,破碎的星辰如同鬼火般明灭。

又前行了不知多久,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拐角处,苏瑶的脚步猛地顿住。

她的目光,被古道边缘、一块不起眼的、半嵌入地面的破碎瓦砾吸引。

那瓦砾呈暗红色,形状不规则,看上去与这废墟中的其他碎块并无不同。但苏瑶身为丹圣,对药材、丹毒以及……血液,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

她从那瓦砾上,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微弱、几乎快要消散的……血腥气!

一股让她灵魂都为之颤栗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是师尊的血!

而且,是浸染了某种剧毒后,变得晦暗、深沉的血!

苏瑶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她几乎是扑了过去,不顾形象地跪在地上,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拂去那瓦砾上的尘埃。

更加浓郁的血腥气夹杂着一丝诡异的丹毒药性散发出来。

而就在那瓦砾之下,紧贴着地面的凹陷处,她看到了一点……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的、暗红色的、丹药的残渣!

那残渣的大小、形状,以及其中蕴含的、她亲手炼制进去的几味特殊辅药的气息……

绝不会错!

这是……这是那枚“九转还魂丹”的残渣!

那枚她以为被师尊夺走后,或许丢弃、或许毁掉的丹药!

它怎么会在这里?在这万星古道之上?而且,上面浸满了师尊那带着剧毒的血?!

一个可怕的、让她浑身冰凉的猜想,如同毒蛇般钻入她的脑海!

她猛地想起,在清风“毒发身亡”后不久,师尊曾消失过一段时间。回来时,他脸色苍白,气息有些不稳,袖口似乎有破损。当时她沉浸在悲痛与恨意中,并未在意。

难道……难道他夺走丹药,并非是为了阻止她救清风,而是……

苏瑶再也顾不得其他,她将星眸小心放下,交给一旁的妙音暂时看护。然后,她双手结印,不顾自身损耗,强行催动丹圣本源,施展溯源秘法——丹心回影!

她要看清!看清这枚丹药残渣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嗡!

以那点丹药残渣为核心,一幕模糊的、断续的画面,强行被苏瑶以秘法勾勒出来——

画面中,孤辰夺走丹药后,并未离开多远,而是寻了一处僻静之地(正是这古道附近的某处虚空!)。他看着手中那枚氤氲着灵光、实则内蕴奇毒的丹药,眼神冰冷而复杂。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苏瑶神魂俱震的事情!

他,竟然张口,将那枚“九转还魂丹”……吞了下去!

“不——!”苏瑶在现实中发出凄厉的尖叫,整个人如坠冰窟!

画面继续:丹药入腹,恐怖的毒性瞬间爆发!即便是以孤辰的修为,脸色也瞬间变得青黑,身体剧烈颤抖,嘴角溢出黑色的毒血!但他强忍着剧痛,盘膝坐下,以无上修为,硬生生地将丹药中的毒性,连同……连同清风所中的那种奇毒的本源,一同逼向自身,然后……剥离!

他以自身为炉,以身试毒,硬生生将这枚“毒丹”以及清风所中之毒,全部引到了自己身上,再以莫大法力将其炼化、逼出!

噗——!

画面中,孤辰猛地喷出一大口漆黑如墨、散发着恶臭的毒血!那毒血溅落在周围的碎石上(正是苏瑶此刻看到的瓦砾!),而那枚已被炼化掉大部分毒性、但依旧残留着毒血印记的丹药,也从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裂成残渣……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苏瑶瘫软在地,浑身冰冷,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原来……原来他夺走丹药,不是为了害死清风,而是为了……替清风试毒、解毒!甚至不惜自身承受这恐怖的毒性!

那枚她恨之入骨、视为罪证的丹药,早已浸透了他的血!是他以自身安危为代价,验证了其毒性,并找到了真正的解药方向!

她一直都恨错了人!

她恨那个,实际上默默为她承受了最多的人!

“嗬……嗬……”苏瑶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看着那点暗红色的丹药残渣,仿佛看到了师尊当年在此地,独自承受剧毒折磨、呕心沥血的画面。

心痛到无法呼吸。

而也就在苏瑶窥见真相、心神崩溃的这一刻。

那冰冷的规则声音,仿佛感应到了她那强烈到极致的悔恨与因果执念,再次响起:

【检测到丹心溯源,因果明晰……符合条件……】

【隐藏试炼:药毒的彼岸,开启。】

苏瑶周身的环境,瞬间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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