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流涌动，宗门初现
劳斯莱斯的静谧车厢内，时间仿佛被柔软的皮革与精密的隔音材料所吞噬。窗外江城的繁华景象如水般流淌而过，霓虹闪烁，人流如织，却丝毫无法穿透这片独立的宁静空间。
林凡闭目凝神，意识沉入体内。丹田之中，那缕淡金色的九霄真气比之前壮大了数分，如同一条初生的小龙，在拓宽了些许的经脉中欢快地游走。指尖气剑的凝练与消散，看似随意，实则是他对真气掌控力进一步提升的体现。筑基期的门槛，已然近在咫尺。
唐万年坐在一旁，身体坐得笔直，带着商海浮沉磨砺出的沉稳，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他几次想要开口，探寻更多关于修行、关于那阴煞之气的细节，但看到林凡那完全沉浸于自身世界的平静侧脸，又将话咽了回去。他深知，与这等奇人相交，分寸感比殷勤更重要。
车辆最终并未驶向林凡暂居的那处废弃老屋，而是在唐万年的建议下，来到了位于城西“月湖苑”的一处独栋别墅。这里环境清幽，安保严密，是唐氏集团开发的高端住宅区，这栋别墅更是唐万年预留的自用产业，从未对外示人。
“林先生，”唐万年引林凡入内，别墅是精装修的中式风格，家具一应俱全，却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显然常年有人打理，“这里还算安静，日常用品都已备齐，也有专人负责饮食起居，但绝不会打扰到您。您看是否比那……老屋更合适些？”
林凡目光扫过客厅，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后院精心打理过的园林，气息确实比那废弃老屋纯净许多，微微颔首：“有心了。”
得到林凡的认可，唐万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他亲自将林凡引到二楼的主卧，又郑重地将那张黑卡和一把钥匙放在桌上。
“林先生您先休息，药材和相关物品，我会以最快速度备齐送来。”唐万年说完，便恭敬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别墅内终于只剩下林凡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月湖，感受着此地相对浓郁一些的天地灵气，心中对唐万年的办事效率多了几分认可。此人能成为江城首富，绝非侥幸。
他没有急于修炼，而是再次将怀中的赤元炉取出。在灯光下，暗金色的炉身流淌着内敛的光泽，那些云雷纹饰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他盘膝坐下，双手虚抚炉身，缓缓将九霄真气注入。
“嗡……”
赤元炉发出比之前更清晰几分的回应，炉内空间似乎有微光流转，那沉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丹气余韵被引动，与他体内的真气形成一种奇妙的共鸣。脑海中，《九霄玄天图》的炼丹篇自动浮现，无数关于控火、提纯、凝丹的玄奥法诀如同涓涓细流，淌过心田。
“淬体丹……”林凡锁定了一种最适合当前阶段服用的基础丹药。此丹能淬炼肉身，排除杂质，巩固根基，对突破筑基期大有裨益。炼制所需药材虽要求年份，但在世俗中并非绝迹。
就在他沉浸于丹道推演之时，放置在床头柜上的、唐万年留下的一部加密卫星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唐万年。
“林先生，”电话那头，唐万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不再是单纯的恭敬，更夹杂着些许凝重与难以置信，“您要的第一批药材，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半小时内就能送到月湖苑。但是……关于您让我留意的，带有特殊气息的物品……有了一点线索，只是这线索……有些诡异。”
“说。”林凡言简意赅。
“我动用关系网查询，发现近半年来，江城乃至周边，发生了数起离奇的失踪案和意外死亡事件。死者身份各异，有流浪汉，也有小商人，表面看毫无关联。但根据一些内部渠道的模糊信息，这些死者……似乎都接触过某些来历不明的古玉或者奇怪的金属碎片。”
唐万年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更奇怪的是，负责处理其中几起案子的老刑警，都在私下报告里提到，现场残留着一种……难以解释的阴冷气息，让人极度不适，甚至有警犬在现场表现出狂躁和恐惧。而其中两起案发地点，经过我的人暗中核对，恰好就在您之前提醒周老的……江城东南方位，靠近废弃的工业区一带。”
林凡目光一凝。阴冷气息？东南方位？这与周怀远体内的阴寒掌力，以及他之前模糊的感应，隐隐吻合。
“还有吗？”
“有！”唐万年语气肯定，“我通过特殊渠道，调取了那片区域近期的卫星热感图和电磁波动记录。发现有几个夜晚，在废弃的‘红星化工厂’厂区深处，会出现短暂、不规则的高热源和强烈的异常电磁脉冲，完全不符合常理！我怀疑……那里藏着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废弃化工厂，异常能量波动，离奇案件，阴冷气息……这些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了一个超出普通人认知的范围。
“我知道了。”林凡声音平静，“药材送到即可。其他事，我自有分寸。”
挂断电话，林凡起身，再次走到窗边，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遥遥投向江城东南方向。夜幕开始降临，那个方向的天空，在他眼中，似乎比其他区域更加深沉，隐隐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快的灰黑色煞气。
“幽冥宗……”他低声念出这个从周怀远口中得知的名字。现在看来，这个隐匿在暗处的宗门，并非只是传说。他们似乎在利用那座废弃化工厂作为据点，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勾当，而那些离奇案件，很可能就是他们活动的痕迹。
《九霄玄天图》的杂篇中，有过对类似邪修宗派的零星记载：擅驱鬼物，炼尸弄魂，以阴煞之气修炼，行事诡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一股冰冷的杀意在林凡心底悄然滋生。并非为了所谓的正义，而是他清晰地感知到，这个幽冥宗的存在，及其所作所为，如同毒瘤般侵蚀着这片地域的灵机，对他未来的修行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和干扰。而且，他们很可能与周老的旧伤有关。
“看来，在炼制淬体丹之前，有必要先去探一探这龙潭虎穴了。”林凡眼神锐利如刀。实力提升迫在眉睫，但扫清门前的障碍，同样重要。
他回到桌前，拿起唐万年送来的纸笔，笔走龙蛇，迅速写下了另外几样东西：朱砂、上等黄纸、几样特定的玉石碎料。这些都是制作简易符箓和布置警示阵法的基础材料。对付可能存在的邪修，多做些准备总没错。
片刻后，唐万年亲自带着第一批药材和一个密封的箱子赶来。看到林凡列出的新清单，他眼中闪过惊讶，但什么都没问，只是郑重保证会立刻去办。
林凡检查了一下送来的药材，人参、何首乌、黄精……年份都在五六十年上下，虽不算绝顶，但灵气尚存，足够他尝试炼制淬体丹。他将药材和那箱制作符阵的材料收起，对唐万年道：
“我需闭关一两日，期间勿扰。另外，继续留意东南方向的动静，有任何异常，记录即可，不必妄动。”
“明白！”唐万年肃然应命，他隐隐感觉到，这位年轻的林先生，即将要有大动作了。
夜色渐深，月湖苑别墅的灯光熄灭，仿佛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但在那静谧之下，一股无形的风暴正在酝酿。林凡盘坐于静室之内，身前摆放着赤元炉与各类材料，他的心神与真气，正为即将到来的探索与突破，做着最后的准备。
江城平静的夜幕下，暗流已然加速涌动。一双深邃的眼睛，已然盯上了隐藏在东南角落的毒蛇。
（第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