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那张憔悴的干枯的像是皮包骷髅的脸,在一瞬间显得扭曲且狰狞,但是此时此刻大概没有一个人会去苛责他吧,无论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至少现在西里斯代表着正义。
“为什么彼得?”,西里斯布莱克疯狂的愤怒的嘶吼着,钳制住他的锁链叮咚作响,即使在庄严的法庭之上,他也无法压抑自己疯狂的心情。
他忽略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只是看着彼得,疯狂的质问着。
“詹姆到死都是你的兄弟!你为什么要背叛他!”,西里斯看着自己对面的彼得,他说的是他,不是我们,这接近十年的牢狱之灾对西里斯来说大概不算是什么,至少他还活着。
但詹姆斯波特却死了!
西里斯的眼睛,在一瞬间露出了许多疯狂的东西,在那一瞬间他眼中的些许理智以及火光也完全的消失了。
他好像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而不再是一个人类。
周围原本维持着秩序的傲罗一拥而上,他们牵制住了西里斯,阻止他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彼得低着头颅,他不去看西里斯,并且也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当然他也没有否认这一切。
这个裁定是极为迅速的,证据链齐全,人证物证俱在,西里斯布莱克,被宣布无罪当庭释放,只不过对于彼得与西里斯的后续处理,可能需要更加漫长的流程。
以及对于魔法部的失职。
……
“即使彼得佩迪鲁有罪,但是西里斯布莱克……”,在一切结束之后,陪审席上的福吉缓慢的撑着桌案起来,他几乎想要思索出什么,来强行合理化魔法部的行为。
“哦,是吗?部长先生。”
“我想你按照战时法来说,你所说的那一切罪过均可以称之为正当防卫。”
“我看过卷宗,几年关于……”
“我忘记是哪一家了,但是我记得魔法部赦免了他们,需要我们去翻翻卷宗吗?”,卡尔将他伪装着的,包裹着甜腻糖浆的声音,像刀子一般的射出去。
在一瞬间,原本还想说什么福吉,彻底闭上了他的嘴。
是哪一家呢?真的是好难猜呀。
总不会是一些头发很铂金,眼睛灰蓝,非常有钱,还跟所有人关系非常好的,家里世代纯血的,不知名的人士。
福吉会让这一切被推翻吗?
那恐怕整个魔法部的所有东西都需要被推翻了。
他不会那么做,所以他坐了下来。
那么接下来就是卡尔的场合了。
他要当庭问责魔法部的失职,他需要为这一场错误的官司争取最大的权益。
“这就是魔法部所做的一切!”,卡尔没想过放过福吉,在法庭宣布裁定的那一刻,在福吉站起质疑的那一刻,无数的闪光灯袭来,所有记者都争先恐后的想要记录这一幕。
他们都想要最新的最爆炸性的头条。
而卡尔,他整理着自己心中的发言稿,在法庭之上铿锵有力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既然福吉部长,对于这个裁定没有异议,那么接下来就是我要控告的下一项!”,卡尔翻阅着那一摞摞的陈词稿。
所有记者都在期待卡尔能在那上面念出什么东西。
但卡尔只是草草的翻阅了这些稿子,随后就将这些稿子压在了自己的手下,他冷冷的勾起唇角,不再看那些文字。
他缓慢的叹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这不妨碍所有人的目光在此时此刻都汇集到他的身上,他们都在思考他这样做的目的。
“我本来想要按照我的发言稿将一切念出来的。”,卡尔将那东西压下来,他的声音也是如此的压抑。
但就下一秒卡尔声音中的那股压抑的感觉在一瞬间清零,反而变成了更多更多的……
难以讲述的慷慨激昂。
“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揭露一个错误,而是为了控诉一场罪行!一场由混乱,失职甚至冷漠构成的,对正义的谋杀!”,卡尔用余光扫射着旁边的相机,他在思考自己到底要用什么角度才更像是一个正义之士,而不是别有用心之人。
“因为你们系统内的混乱,信息传递的瘫痪,责任链条的断裂,西里斯布莱克被错误地关进了冰冷的铁窗!”
“这是渎职!是系统性的失败!是对公众信任的彻底背叛!”,卡尔的声音在一瞬间拔高,显得激动且愤怒。
“你们口中的规定与责任,成为了正义的枷锁,成为了法律的漏洞,成为了推卸责任的遮羞布。”
“魔法部的诸位,你们或许准备了道歉的稿子,承诺要‘调查’,要‘追责’,要‘改进流程’。”,卡尔呵呵冷笑了一下,他继续义正言辞的说着一切。
“这些空洞的承诺,我们听得太多了!当英雄的荣誉被践踏,当正义的天平被亲手打翻,一句轻飘飘的‘深表遗憾’就够了吗? 那些在混乱中错按的印章,那些被遗漏的关键证据,那些互相推诿的信件,哪一环不是人祸?哪一环不该有人站出来承担真正的责任?”,卡尔将所有的环节拆分重塑,他将所有的责任剥离出来,随后将藏在那里面的污垢,缓慢的,认真的挑出,就像一个合格的清理工一般。
“你们又有谁能真正的为此负责呢?”
“哦,我忘了,或许走完所有程序之后,所有人都会惊讶的发现。”
“哎呀!天哪!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居然没有一个人需要为此负责诶!!!”
“那没办法了,只能算了——”,卡尔用一种滑稽的该死的语气,讲出了这些话。
而随后他又将自己口中那股滑稽的感觉完全的压下来,转化为严肃。
“西里斯布莱克的遭遇,不是一个孤例!它是我们这个系统漏洞百出的警钟!今天是他,明天可能是我们任何一个人!当守护者反被枷锁禁锢,当行凶者因混乱而逍遥,我们每个人的安全感和对正义的信仰,都在被无情地蚕食! 我们需要的不是敷衍的危机公关,我们需要的是将骨头剥离,剔除内部的污垢。”
“那或许会很痛……”
“但是各位我们为什么不那样做呢?!”
“带着腐烂的肉与深入骨髓的污垢的人,他难道能够真正的活着吗?!”
“你们是选择去痛一时,还是带着那原本就不用承受的伤痛过一辈子。”
“至少我选择前者!”
卡尔握紧拳头慷慨陈词,他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调动着群众的心,甚至是陪审团,甚至是法官。
他有能力做到这一切。
在旁边看着的邓布利多,他只是在一开始作为证词证人,简单的说了两句。
随后他就没有做什么了。
毕竟他说过的,他会协助卡尔。
所以他只是看着他,他看着他,在他的身上他能够寻找到些许的故人的影子。
现在巫师里的所有人都太年轻了,他们不知道盖勒特格林德沃多么的有魅力。
他们也不知道盖勒特格林德沃所教出来的孩子会多么的有手段……
只有刚才的那一刻,记者的闪光灯是对准的福吉,而之后随着卡尔的慷慨陈词,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这个闪闪发光的,仗义执言的年轻人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