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傻柱和许大茂互相揪着大衣领口,怒目相视,嘴里口吐芬芳,邻居们将巷子堵得严严实实,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于海棠、秦京茹、于莉等人试图劝解又全是无用功时。
“嘟——嘟——!”
一声清晰、沉稳的汽车喇叭声,给巷子按下静音键。
刚下线没几天的军绿色吉普车,与上百年历史的胡同巷子,显得格格不入。
这声音拥有特殊的魔力,争吵声、议论声、劝架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转过头,齐刷刷看向巷子那一头,脸上带着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个时候,会有哪个大领导坐车过来?是来找许大茂还是傻柱的?
“稍等一下!我马上挪走!”
许大茂看不清坐上坐的是谁,屁颠屁颠跨坐上车,一脚将车踹着,懂事的将车靠边停好。
等他下车,邻居们已经自发靠在左边墙上,让出一条足够吉普车前进的位置,他们纷纷好奇看向驾驶员,果然是个不认识的小年轻。
吉普车平稳向前,稳稳停在院子门口,司机立马下车,绕到另一边,想要拉开车门。
不料,右前车门自动打开,一身笔挺中山装的杜钟,已经来到车外,看向周围神色各异的邻居,他和几个相熟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平静的脸上,带着一丝淡然,既没有傻柱高高在上的神态,也没有许大茂小人得志一般的语气,这股气质与刚才的喧嚣,形成巨大反差。
“杜所长,药箱放车上吧”司机小雷接过杜钟肩上的赤脚医生药箱。
杜钟放下药箱,走到车前,平静扫视一圈院子里呆若木鸡的众人,目光在傻柱、许大茂、于海棠身上短暂停留,没有特别的情绪,就像一个个灰色盲盒一般。
走进前院,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显然都在外面看热闹,穿过垂花门,一抬头就看见刷新在水龙头边上的秦淮茹。
她看见杜钟,顿时面露惊喜之色,放下手里的男士贴身长裤,冻得通红的双手在身上胡乱擦了擦,一溜烟跑了过来。
“杜钟,你都好久没回来了,我——!”
秦淮茹边说边走,等来到门口,被一脸警惕的小雷伸手拦了下来,他没有说话,但是不欢迎的意思已经溢于言表。
“我是他邻居,我就和他说说话”秦淮茹瞪了小雷一眼,他不为所动,依旧守在门口。
杜钟没有搭理秦淮茹,打开门走了进去,还行,秦淮茹这娘们有定期打理,不过也看得出不是很用心,窗户、屋顶都有蜘蛛网了。
“杜钟,我——、我好想——!”
秦淮茹的话被杜钟打断,“别说什么想不想的,我和你没有可能的,你把心思放在提升自己上,也比盯着我强!”
秦淮茹眼眶泛红,不少邻居躲在垂花门还有后院过道,对这里指指点点,大部分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没办法,贾家以前富裕的时候,贾张氏那是何等嘚瑟,每天夹着屁到别人家门口放,就是让他们闻闻荤油屁,这多得罪人啊。
再加上现在傻柱也几乎每天都给他们送吃的,贾家每天的生活,依然是他们的梦想,不妒忌才怪呢!
盐不贵腆着脸过来,笑问有没有要帮忙的,看了眼大门紧闭的易中海家,他心中暗笑。
易中海这家伙一直在帮傻柱,得罪杜钟好几次,现在杜钟异军突起,不仅是司机嘴里的所长,更有小汽车接送,他估计悔的肠子都青了吧。
还是自己好,哪边都不得罪,还给杜钟拉过皮条,不过看起来没有成功,要是成功就好了。
唉,这冉老师也真是的,说走就走,他一点防备都没有,说不定也能像许大茂那样咬下一块肥肉来呢!
杜钟将屋子里的医书打包收拾好,上了小汽车扬长而去,直到他离开,许大茂才恍然大悟,心中后悔不已。
杜钟这些医书肯定有违禁内容,现在被他转移地点,真是太可惜了,这是钳制他的把柄啊!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都是傻柱这个混蛋,要不是他把本大爷气糊涂了,一定能想到这个方面。
相较于许大茂的后悔,秦淮茹感觉天都塌了,杜钟看样子是不打算常住四合院了,那自己的干电池计划,还怎么实行的下去?
现在棒梗的四肢已经快要长好,看样子半年一年就能重新行走,可是杜钟不在,棒梗赌瘾上来,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啊。
现在可没人杜钟帮她平事了,傻柱恨不得棒梗立马出去赌呢,那他就有办法强逼她做些妻子才能做的事。
到了那时,虽然可以拿傻柱强上京茹的事抵消,但是下一次怎么办?秦淮茹心如乱麻的回到屋内,看着躺在炕上打呼噜的贾张氏,心情更加糟糕。
心情不爽的秦淮茹思绪大乱,不仅第二天起来晚了,早上的稀饭更是差点烧干,直到她拎着饭盒去上班,贾张氏还在抱怨着。
现在机械车间也没什么人有心思上班,大家伙打了声招呼,各自找地方摸鱼,
秦淮茹刚准备睡个回笼觉,平时下班才会响的大广播,‘喂喂喂’的传出悦耳的女声。
侧耳倾听一会,原来是马上召开全厂职工大会,秦淮茹撇撇嘴,吐槽又是形式主义。
站起身扯扯衣服、扯扯裤子,又照了照镜子,确认依旧美丽动人,这才前往主会场。
等她来到会场,立马有认识的男工人向她频频招手,示意坐在他身边,秦淮茹点头笑笑,没有搭理他们。
抬头打量主席台,杨书记、杨厂长、李主任,等轧钢厂顶尖领导陆续落座。
令她没想到的是,杜钟居然也坐在领导席上,位置居然是杨书记旁边,哪怕是不懂政治的她,也知道这位置有讲究,是不能乱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