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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跤项目的“惨痛”经历,让马骥彻底放弃了在竞技场上“争脸”的念头。他乖乖地退到观众席,决定安心当个“气氛组”,而接下来的赛马项目,无疑是那达慕大会上最具观赏性的环节,也是巴特尔要参加的重头戏。

赛马场设在会场远处的河谷地带,那里地势平坦,视野开阔,一条蜿蜒的赛道沿着河谷延伸,足足有两三里长。赛道两旁插满了彩色的小旗,红色的小旗标记着起点和终点,蓝色的小旗标记着弯道,远远看去,像一条彩色的带子,缠绕在绿色的草原上。

参加赛马的骑手大多是十几岁的少年——草原上的人认为,少年体重轻,对马匹的负担小,能让马匹发挥出最快的速度。巴特尔虽然已经十七岁,但身材结实却不笨重,加上他骑术精湛,也被选入了参赛队伍。他骑的不是平时的风蹄,而是一匹黑色的骏马,这匹马是部落里最好的赛马,名叫“黑云”,身形矫健,肌肉结实,鬃毛和尾巴都是纯黑色的,在阳光下像一块流动的黑宝石。

比赛开始前,骑手们牵着自己的马,在起点处集合。他们都穿着紧身的皮袍,腰间系着窄窄的腰带,把身体的束缚降到最低;有的还戴着小小的皮帽,防止风吹乱头发影响视线。巴特尔牵着黑云,站在队伍中间,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黑云的脖子,嘴里低声说着什么,像是在和黑云交流。黑云则用头蹭了蹭他的手,显得格外温顺。

马骥站在赛道旁的一个小土坡上,这里视野开阔,能清楚地看到整个赛道。他手里拿着一条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彩色布条(大概是哪个姑娘不小心掉落的),心里比巴特尔还紧张,手心都冒出了汗。

“各就各位!”随着裁判的一声高喊(这次马骥勉强听懂了),骑手们纷纷翻上马背,伏低身体,双手紧紧抓住缰绳,眼睛盯着前方的赛道。黑云也做好了准备,前蹄轻轻刨着地面,嘴里发出“咴咴”的叫声,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

“开始!”裁判的马鞭一挥,发出清脆的响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几十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奔腾而出!马蹄敲打着地面,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卷起的草屑和尘土在赛道上飞扬,形成一道黄色的“烟雾”。骑手们伏在马背上,身体随着马匹的奔跑轻轻起伏,像与马融为一体。他们嘴里发出激励的呼哨声,声音尖锐而有力,仿佛能给马匹注入力量。

马骥看得热血沸腾,手里的彩色布条挥舞得更起劲了。他彻底化身成了“狂热粉丝”,跳着脚,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把自己在现代社会学到的所有“加油词”都喊了出来:

“巴特尔!冲鸭!你是最棒的!”

“黑云!加油!快一点!再快一点!”

“前面有弯道!小心!别被超过了!漂亮!你看你,轻松超过去了!”

“还有最后一段!冲刺!冲刺啊!胜利就在前面!”

他的官话加油词在场边那些听不懂的牧民听来,如同“外星语言”,但他那夸张的肢体语言——挥舞的布条、蹦跳的动作、涨红的脸——却极具感染力。起初,周围的牧民只是好奇地看着他,有的还笑着议论;渐渐地,他们被马骥那种纯粹的兴奋所带动,也纷纷跟着他指的方向,为各自支持的骑手呐喊起来。虽然他们喊的是蒙古语的“加油”,但那股热情,和马骥的呐喊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马骥完全沉浸在了比赛的紧张氛围里,他在土坡上跑来跑去,一会儿跑到左边,一会儿跑到右边,试图获得更好的视角。有好几次,他因为跑得太急,差点被后面涌上来的人群挤倒;还有一次,赛道上飞扬的尘土被风吹到他脸上,呛得他直咳嗽,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眼睛死死地盯着赛道上的黑云,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赛道上的竞争越来越激烈。黑云一开始跑在中间的位置,但巴特尔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在第一个弯道处巧妙地超越了两匹马,冲到了前五位;到了第二个弯道,他又抓住机会,从内侧超越,冲到了前三名。马骥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布条都快被他捏碎了:“巴特尔!加油!再超一个!你能行的!”

最后一段直道,离终点只有几百米了。黑云似乎也感受到了胜利的临近,奔跑的速度更快了,四蹄几乎快要飞起来。巴特尔伏得更低了,身体紧紧贴在马背上,双手轻轻抖动缰绳,引导着黑云朝着终点冲去。最终,在观众们的欢呼声中,黑云以微弱的优势,获得了第三名!

当巴特尔骑着黑云,带着满身的汗水和尘土,缓缓返回起点时,马骥第一个冲了上去。他跑得太急,差点被黑云的马蹄踩到,幸好巴特尔及时拉住了缰绳。马骥不管不顾,一把抱住了黑云的脖子,把脸贴在黑云汗湿的马鬃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黑云!你太厉害了!真是匹好马!这性能,这耐力,堪比现代的超跑……啊不,是千里驹!太牛了!”

黑云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热情,用头蹭了蹭他的脸,嘴里发出“咴咴”的叫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赞美。巴特尔从马背上跳下来,看着马骥这比自己还兴奋的样子,哭笑不得,但心里也涌起一股暖流——他没想到,这个来自南方的朋友,会这么为他高兴。

周围的牧民也围了过来,纷纷向巴特尔表示祝贺。有的递给他马奶酒,有的拍着他的肩膀,还有的姑娘把自己绣的荷包递给他(巴特尔的脸瞬间红了,赶紧把荷包收下,揣进了怀里)。马骥站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里满是欢喜——他虽然没能在赛场上为部落争光,但能作为观众,为朋友加油,分享他的喜悦,这种感觉,也很美好。

他胸口的挂坠在赛马场那风驰电掣的氛围中,仿佛也感受到了那份无拘无束的奔放与热烈。它吸收着赛道上的“速度”能量——马匹奔跑的力量、骑手的专注、观众的激情,光芒变得跳跃而明亮,像赛道上飞扬的尘土,充满了生命力。挂坠的每一次震动,都像是在为这场精彩的比赛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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