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在红星四合院的胡同口幽灵般停稳。
车门推开,何雨柱迈着那双不属于自己的修长美腿,下了车。
“食神大人,这是龙头亲自分配给您的顶级食材。”龙组战士打开后备箱,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药香瞬间炸开,光是闻一下就让人气血翻涌。
何雨柱顶着妹妹何雨水那张清冷绝美的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滚吧。”
他现在只想回家。
在龙组那鬼地方,对着一群糙汉子,他浑身都像爬满了蚂蚁。他想念那张能让他睡个安稳觉的床,想念娄晓娥那柔得能掐出水的眼神,更想念那个还在为他拼命的亲妹妹。
等她回来,他要用这些顶级食材,给她做一顿真正的“神仙宴”!
他何雨柱这辈子没啥大本事,但这手厨艺,就是他守护家人的唯一武器!
提着几个沉甸甸的恒温箱,他步履轻快地走向那个熟悉的院门。
然而,刚踏进院门半步,他的脚步猛地一僵!
太安静了。
安静得诡异。
往日里棒梗那帮小兔崽子追逐打闹的喧嚣,消失得一干二净。
可紧接着,一股嘈杂的人声,却又无比清晰地从北边——他家的方向,穿墙而来!
划拳声、劝酒声、还有一个男人尖酸刻薄、小人得志的笑声!
何雨柱的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结。
家里怎么会有人?晓娥?不对,她不是这种咋咋呼呼的性子!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提着箱子,发足狂奔,冲进了中院!
中院里空无一人。
只有几户人家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一个个黑影扒在窗边,像闻见了血腥味的秃鹫,伸长了脖子,朝着他家的方向窥探!
那些脸上,无一例外,挂着幸灾乐祸的、看大戏的贪婪!
何雨柱的心,一寸寸沉入冰窖!
他猛地抬头,望向自家那三间大北房!
那里,灯火通明!
窗户上,竟然贴着大红色的、歪歪扭扭的窗花,刺眼得像一道道淌血的伤口!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醉醺醺的笑骂声,清晰地从那扇他亲手刷了新漆的门里传出!
“爸!您这招儿可真高!兵不血刃,就把何家这三间大瓦房给弄到手了!街道办那边都批了!以后我跟小丽结婚,就住这间东屋,光线多好!”
是阎解成!
“那是!你爸我算计了一辈子,什么时候吃过亏?他傻柱一个厨子,斗得过我这个文化人?现在他人没了,妹妹也死在了外头,这房子,可不就便宜了我们老阎家嘛!来,儿子,再喝一个!”
是三大爷阎埠贵那个老王八蛋!
“轰——!!!”
何雨柱的脑子,像是被一颗核弹引爆,瞬间一片空白!
滔天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怒火,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瞬间被点燃,全身的骨头都在因为极致的愤怒而疯狂作响!
鸠占鹊巢!
这帮天杀的畜生,竟然在他家办起了“乔迁宴”?!
“哐当——!!!”
他手里的几个恒温箱,被他狠狠砸在地上!百年老山参、千年何首乌……这些能让外界打破头的顶级食材,如同垃圾般散落一地。
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那张属于何雨水的绝美脸蛋,此刻布满了属于何雨柱的、狰狞暴戾的杀气!
他一步一步,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恶鬼,走向那扇本该属于他的家门!
每一步,脚下的青砖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抬起腿,没有敲门,而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汇聚了心中所有的杀意,一脚狠狠地踹了上去!
“轰隆——!!!”
一声巨响!
那扇结实的实木大门,连同门框,被他一脚踹得四分五裂,木屑夹杂着碎石倒飞进去,如同炮弹般砸向屋内的酒桌!
门内,那副其乐融融的“家宴”画面,瞬间凝固!
桌上的花生米、炒鸡蛋被木屑砸得一片狼藉,阎埠贵一家老小,正喝得满面红光。
当他们看到门口那个逆着光、浑身散发着森然杀气、美得不像活人的“何雨水”时,所有人的笑脸,都僵在了脸上。
“你……你不是死了吗?!”阎埠贵手里的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指着门口的人,声音都在发颤,裤裆里甚至传来一股骚味。
下一秒。
一声石破天惊的、无比纯正的、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京城国粹,从何雨水那张清丽绝伦的樱唇中,悍然爆出!
“我操你姥姥的阎老西!”
这句脏话,配上那张仙女般的脸,和那清脆悦耳的女声,形成了一种颠覆三观的、极致诡异的冲击力!
阎家所有人都当场懵了,大脑直接宕机!
“你他妈活腻歪了是吧?!敢占老子的房?!”何雨柱指着阎埠贵的鼻子,用最恶毒的语言,发出了最狂暴的咆哮,“今天老子要是不把你这身老骨头拆了当劈柴,我他妈就不姓何!”
“你……你个小贱人!反了你了!敢骂我爹!”
阎解成仗着喝了二两马尿,色厉内荏地站起身,看对方只是个“弱女子”,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就砸了过来!
何雨柱猛地扭头,那双凤眸里,杀机爆射!
他甚至懒得躲!
在那拳头即将触碰到他面门的瞬间,他闪电般抬手,用小巧的手掌,轻描淡写地挡住了阎解成势大力沉的拳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阎解成脸上的狞笑凝固了,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被一副钢筋铁钳夹住,纹丝不动!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何雨柱手掌微微一拧!
“啊——!!!”
阎解成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他的整个手臂,瞬间从肩膀上卸了下来!
何雨柱面无表情,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砰!”
阎解成一百多斤的身体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又滚落在地,抱着断手,疼得满地打滚!
全场,死寂!
巨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整个四合院。
一扇扇门被打开,一颗颗脑袋探了出来。刘海中、一大妈、许大茂……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他们看着院中那个孤零零站立,却凶悍如神魔的“何雨水”,又看看屋里那个抱着断手惨嚎的阎解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骇与恐惧!
这个何雨水……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吵什么吵!成何体统!”
二大爷刘海中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他挺着那标志性的大肚子,背着手,官威十足地走了出来。
他忌惮地看了一眼何雨水,但眼底深处的贪婪却怎么也藏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宣布道:
“既然何雨水回来了,那这房子的事,就得重新说道说道!正好大家都在,现在,就在这中院,召开全院大会!咱们把事情摆在明面上,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四个字,他说得掷地有声,仿佛自己就是青天大老爷。
何雨柱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划过院里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嘴脸。
他看到了刘海中眼中的官瘾与贪婪。
他看到了一大妈那怨毒的快意。
他看到了许大茂眼中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他看到了更多街坊邻居眼中,那种麻木的、事不关己的冷漠。
他瞬间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阎埠贵一家的临时起意!
这是一场针对他何家的、一场在他兄妹“出事”后就立刻开始的、蓄谋已久的……
吃绝户的盛宴!
而他,就是那道被所有豺狼虎豹觊觎着、准备分而食之的主菜!
一股比刚才更加冰冷、更加刺骨的寒意,笼罩了他的全身。
那不是恐惧。
而是被整个世界背叛后,所燃起的、足以将这肮脏世道焚烧殆尽的滔天杀意!
“呵呵……”
在死寂的院落里,何雨水那清脆悦耳的笑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笑声很轻,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后脑勺!
“开全院大会?”
何雨柱笑着,目光扫过刘海中、阎埠贵,以及院里所有探头探脑的人。
他弯下腰,从地上那堆散落的“垃圾”里,捡起了那根足有小儿手臂粗的百年老山参。
然后,他拎着人参,一步步走向面如死灰的阎埠贵。
刘海中厉声喝道:“何雨水!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许乱来!”
何雨柱充耳不闻,在那张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到极致,也冰冷到极致的笑容。
他在阎埠贵惊恐欲绝的目光中,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行将他的嘴掰开!
“开会是吧?行啊。”
“不过开会前,得先收点利息。”
话音未落,他竟将那根价值连城、能吊住将死之人一口气的百年老山参,狠狠地、整根地,捅进了阎埠贵的嘴里!
“呜!呜呜——!!!”
阎埠贵眼珠子瞬间凸了出来,双手死命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脸涨成了猪肝色!
何雨柱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如同恶魔低语:
“阎老西,你不是爱占便宜吗?”
“这根参,我赏你的!”
“你给老子……好好‘补’!”
“千万,别他妈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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