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没想到波特小宝宝这么怕狗!刚刚不是还硬气的很嘛!怎么现在知道求饶了?”贝拉大笑着奚落哈利。
那些食死徒发出附和的笑声,德拉科(卢修斯)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老友,真怕他奋起给黑魔王一个杀戮咒。
斯内普读懂了哈利的眼神,那是在哀求他服从,哀求他活下去,不要做傻事。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然后狠狠捏碎。最终,他迈开腿向着哈利走去,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生不如死。为了不吼出声音,他把自己的腮肉咬碎了,满口的铁锈味熏得他想要呕吐。
走得再慢,再煎熬,他还是来到了哈利的身边。斯内普像是被另外的人附体,麻木的抬起手掐住了哈利的脖子,往狗笼走去。哈利踉跄着被斯内普拖着走,他的眼泪甩到了斯内普的手背上。滚烫的触感让斯内普的手猛地一颤,就要松开。哈利只得用双手托住爱人的手,不让外人看出破绽来。
哈利和斯内普面对面的在铁笼门前站定。野狗们闻到生人的气息,更加狂躁地扑到笼边,獠牙和利爪透过铁栏缝隙伸出。
哈利抬起泪眼,看着斯内普那双盛满了痛苦和绝望的黑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道:“相信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说完,哈利深吸一口气,闭紧眼睛装作阻止斯内普的动作,引着斯内普的手打开铁笼的门,又借着斯内普推拒的力道,将自己推进铁笼。
哈利跌进铁笼的瞬间便被饿疯了的野狗包围。他凄惨的嚎叫和野狗疯狂的撕咬声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斯内普眼睁睁地看着他心爱的人被那些肮脏的野兽淹没,视野里一片血红!他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那些野狗和这里的所有人!但就在他动作的前一瞬,他看到了铁笼中,哈利透过疯狂的狗群缝隙投来的最后一眼。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哀求:‘不要!’
斯内普狠狠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关上了铁笼的门,一步一步,像个游魂般走回伏地魔身边,每一步都像是在踩碎自己的灵魂。
伏地魔听着哈利的嚎叫,享受的闭起眼睛。脸上露出极度愉悦和享受的神情,仿佛在聆听一场美妙的交响乐。
其他食死徒就像鹌鹑一样挤在墙边,不敢去看铁笼子里的惨状。只有贝拉在那疯狂的大笑着。
“轰!!!”
突然,一道刺眼夺目的蓝白色电光猛地从铁笼中爆发出来!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无数道雷电如同狂舞的银蛇,瞬间将整个铁笼包裹!哈利的惨叫声、野狗的嚎叫、雷电的爆鸣声交织在一起。强大的魔力波动甚至让房间里的蜡烛都明灭不定!
伏地魔霍然起身,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被狂暴雷电笼罩的区域。他认得这种力量!哈利·波特在一年级时,也曾引发过类似的雷暴!他的目光猛地转向斯内普,充满了怀疑和杀意。
斯内普立刻跪倒在地,声音因为极力压制情绪而显得异常平板:“主人!魔药不是我准备的,我确实亲眼看着他喝了下去!”
伏地魔回过神来,魔药是他吩咐贝拉去翻倒巷买的。想到这里,伏地魔又看向贝拉。
贝拉一阵哆嗦,跪地对伏地魔说道:“主人,魔药应该没有问题……”
“应该?”
“主人,绝对没问题,魔药没问题的。是哈利·波特有问题!”贝拉声音哆嗦的不成样子。
“废物!”伏地魔踹开贝拉,走向铁笼,他想看清楚,在这样狂暴的雷电之下,哈利·波特是否还能活着。
“主人!小心!”斯内普想要阻止伏地魔上前。
伏地魔侧头一个眼神刺向斯内普。斯内普额头瞬间冒出汗珠。他低下头退了回去。
伏地魔在距离铁笼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紧紧地盯着那片不见减弱的雷光。足足过了十多分钟,耀眼的雷电才彻底平息下来,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臭氧味和皮毛烧焦的恶臭。
他挥动魔杖,扭曲变形的铁笼门被暴力打开。笼子里一片焦黑,二十多条野狗已经变成了扭曲的、冒着青烟的焦尸,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
伏地魔用魔法将一具具焦黑的狗尸拖出来,仔细检查,试图找到哈利·波特的残骸或者任何生命迹象。
斯内普的手在背后掐出了血渍。他忐忑不安的看着伏地魔在那检查。他渴望得到哈利还活着的消息,又惧怕黑魔王发现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检查了所有焦尸,都没有发现哈利的踪迹,甚至连一丝魔力波动都没有。伏地魔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废物!一群废物!”他疯狂地挥舞魔杖,一道道切割咒将地上的焦尸切得粉碎,碎肉和骨渣四处飞溅!发泄一通后,他一把揪住贝拉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将她拖离了这个一片狼藉的会议室。
伏地魔离开后很久,房间里都一片死寂。然后,不知道是谁先动了一下,装死的食死徒们争先恐后地奔出房间逃走,生怕慢一步就会成为黑魔王下一个发泄怒气的对象。
德拉科(卢修斯)强作镇定地走到依然僵立在原地的斯内普身边,低声说道:“教父,你先到书房坐一会?我让多比来收拾一下这些尸体。”
斯内普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他机械的点点头,像个幽灵一样飘向二楼。
“多比!”德拉科(卢修斯)召唤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家养小精灵。
啪的一声轻响,多比出现在房间内,“马尔福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吗?”多比迷茫的看着长着小主人脸的前主人。
“多比,麻烦你帮你的主人仔仔细细地‘收拾’一下这里。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地方,都要‘收拾’干净!等你收拾完了,你的主人在二楼等你!明白了吗?”德拉科(卢修斯)直直的看着多比迷茫的大眼睛,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只得回到二楼的书房等待结果。
等待总是最煎熬的,书房里静得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啪!家养小精灵幻影移形的独特声音让两人同时一震,猛地转过身。斯内普和卢修斯几步来到多比身边。
斯内普张了张嘴,终于找到声音说话:“找到他了吗?”
多比豆大的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落,颤抖的双手捧着一团血污举到斯内普眼前。
那是一只……小田鼠。浑身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污和焦黑的痕迹,柔软的毛发被黏连在一起,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它只有小半只巴掌大,气息微弱,小小的肚子随着呼吸极其缓慢地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它身上布满了伤口,一条后腿不自然地扭曲着。
斯内普颤抖着手想去接,却发现自己的手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平稳。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他闭上眼,强迫自己深呼吸,疯狂运转大脑封闭术,将快要把他吞噬的心疼、后怕和愤怒强行压下。
他单膝跪到地上,拿出随身的药箱,从里面翻出一个最小号的坩埚,将最珍贵的保命药剂都倒入坩埚里,又往里加了一些稳定魔力、促进伤口愈合和止痛的高级魔药。
“多比,轻轻放进去。”斯内普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多比小心翼翼地将小田鼠放入盛满药液的坩埚中。药液很快浸没了它小小的身体。
斯内普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小田鼠的状态。直到他看见小田鼠的皮肤开始缓慢愈合,原本微弱的呼吸趋于平稳,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