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阅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秋分的云狄裹着层薄霜,晒盐场的盐晶上凝着白花花的霜粒,像撒了层糖霜。陆承宇踩着晨露往矿洞走,靴底碾过结霜的石板,“咯吱咯吱”响,像咬碎了冻硬的红薯干。矿洞外的绞车旁,栓柱正领着弟兄们检查绳索,哈出的白气在晨光里散得快,像捏不住的棉花。

“陆哥,这绳得换了,”栓柱指着麻绳上磨出的细毛,像老人下巴上的胡须,“矿洞里潮,绳芯都糟了,像泡了水的麦秸,不经拉。”他往仓房的方向看,“王师傅新做的木轴也该换上,像磨秃了的犁头,得换个新的才省力。”

陆承宇往绳结上摸,糙得像砂纸,指尖沾了层白霜:“让王木匠下午就来换,”他往矿洞深处瞥了眼,黑黢黢的像头卧着的兽,“安全上的事不能等,像药圃的苗蔫了就得立马浇水,缓不得。”

正说着,巡山的二柱子疯了似的往这边跑,裤脚沾着泥,像刚从渠里捞出来的:“陆哥!不……不好了!山下来了群人,骑着马,举着旗子,说是……说是要踏平咱云狄!”

这话像块冰扔进滚水里,“滋啦”一声炸开。陆承宇心里一沉,往山口的方向看,晨雾里隐约有旗子在晃,红得像血珠草,被风扯得“哗啦啦”响,像撕破了的绸子。

“刀疤!”陆承宇往晒盐场喊,声音穿过晨雾,像块石头砸进水里,“吹哨集合!让弟兄们抄家伙!”

黄铜哨子的声音在云狄上空炸开,“嘀——嘀——嘀——”三长两短,是遇袭的信号。晒盐场的木耙、农耕组的锄头、药圃旁的石杵,瞬间都成了武器,弟兄们从各个角落往山口涌,脚步踏得地都在颤,像闷雷滚过“共田”。

林晚秋正带着妇女们在药圃收薄荷,听见哨声,手里的竹篮“哐当”掉在地上,绿得发亮的叶片撒了一地,像碎了的翡翠。她往陆承宇的方向跑,裙角扫过血珠草,带起串露珠:“承宇!”声音里裹着慌,像被风吹斜的雨丝,“带着孩子们躲进山洞了吗?像上次那样,别让他们吓着!”

陆承宇往矿洞后的山坳指,盐穗娘正领着一群孩子往山洞钻,小娃子们攥着拳头,眼里却没怯,像刚长齐牙的小狼:“放心,”他往她手里塞了把短刀,是货郎换的铁匕首,鞘上镶着块碎盐晶,“守好洞口,别出来,像看护药圃的种子,得保住根。”

林晚秋把刀鞘攥得发白,指节泛青:“你也当心,”她往他怀里塞了个布包,是连夜缝的护身符,里面裹着“宇”“安”两块石牌,“像带着云狄的运气,丢不得。”

陆承宇攥紧布包,糙布磨着心口,像块暖石。他转身往山口走,弟兄们已经列好了队,刀疤脸扛着把劈柴刀站在前头,刀疤在晨光里泛着红,像刚渗出血:“陆哥,看旗子是黑风寨的,”他往那面红旗下的狼头标记啐了口,“这群杂碎去年抢了西边的粮仓,官府都没拦住,像没王法的野猪,见啥拱啥。”

王木匠拄着铁凿子站在队尾,花白胡子抖得像风中的茅草:“我这把老骨头也能拼,”他往身后的木工棚瞥了眼,新做的木箭堆在墙角,像捆好的柴禾,“当年打土匪时,我一凿子能敲碎仨脑壳,像劈裂的朽木!”

说话间,那群人已经到了山口,二十多匹高头大马,骑手都穿着黑袄,腰间别着弯刀,马蹄踏得尘土飞扬,像卷起了阵黑风。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有道疤从眉骨划到下巴,像被刀劈开的木头,手里把玩着颗骷髅头串子,白森森的晃眼。

“哪个是陆承宇?”独眼龙的声音像磨过的铁,刮得人耳朵疼,他往晒盐场的盐堆扫了眼,贪婪得像饿狼看见肉,“听说你占了块风水宝地,盐比雪白,粮比金贵?今天爷爷就替天行道,把你这破地方夷为平地,像铲掉地里的杂草!”

陆承宇往前跨了步,手里的铁锨往地上一顿,“哐当”一声,像敲了记警钟:“黑风寨的杂碎,”他往独眼龙的断眼处瞥,“去年抢粮仓的账还没算,今天倒送上门来,像偷鸡的黄鼠狼撞进了捕兽夹,活该!”

独眼龙被戳到痛处,独眼瞪得像铜铃:“给我冲!男的杀了喂狗,女的带回去当婆娘,盐和粮食都拉走,像搬空了的红薯窖!”

马队像黑潮般涌过来,马蹄踏碎了晨霜,也踏碎了云狄的宁静。陆承宇往弟兄们喊:“掀石头!”晒盐场边缘堆着的防野兽的石头,瞬间像冰雹般滚过去,砸得马队人仰马翻,惊马嘶鸣着竖起前蹄,像被踩了尾巴的驴。

刀疤脸带着几个弟兄抄起木耙,专扫马腿,“咔嚓”声里,又有两匹马栽倒,骑手摔在地上,被石碾棍劈头盖脸砸下来,像打烂了的泥娃娃。王木匠的铁凿子也不含糊,专往骑手的关节戳,“噗嗤”一声,就有个土匪抱着胳膊滚下马,疼得像杀猪般嚎。

陆承宇抡着铁锨,锨刃劈在个土匪的弯刀上,火星“噼啪”溅,像过年放的火星子。他顺势一脚踹在对方胸口,那土匪“嗷”地飞出去,撞在盐堆上,白花花的盐晶埋了他半截,像盖了层雪。

“往盐堆后退!”陆承宇喊,弟兄们边打边退,退到盐堆形成的天然屏障后。土匪的马进不来,只能跳下马追,脚步陷在盐粒里,像踩在棉花上,慢了半拍。

林晚秋在山洞里听得心揪紧,透过石缝往外看,见陆承宇的胳膊被划了道口子,血顺着袖子往盐堆上滴,红得像绽开的血珠草。她往身边的妇女们看,盐穗娘正往石缝里塞硫磺,手里攥着根火折子,像捏着救命的稻草:“等他们靠近,咱就扔硫磺,像烧荒草,让他们知道厉害!”

有个土匪绕到盐堆侧面,举着刀往陆承宇后背劈。刀疤脸眼疾手快,扔出把木耙,正砸在那土匪的手腕上,刀“当啷”掉在地上。“陆哥小心!”他扑过去按住那土匪,拳头像石碾子般砸下去,打得对方鼻口流血,像被踩烂的野山楂。

陆承宇回身一脚踹开另一个土匪,往刀疤脸喊:“带两个人去堵矿洞!别让他们抄后路!”矿洞后的小路能绕到云狄腹地,像条藏在暗处的蛇,防不住就会被咬。

刀疤脸拎着那土匪的衣领往盐堆上撞,“砰砰”响,像捶打腌菜的石头:“栓柱!跟我走!”他拽起栓柱,两人往矿洞方向跑,靴底扬起的盐粒像阵白雾。

独眼龙见久攻不下,气得哇哇叫,从腰间解下枚铁流星,甩得“呜呜”响,像条黑蛇,直往盐堆后的弟兄们砸。“嘭”的一声,铁流星砸在石碾上,火星溅了弟兄们一脸,石屑像下雨般落。

“把他们引到‘共田’!”陆承宇往红薯藤爬满的田埂指,“那里的土松,马蹄陷进去就跑不动,像掉进泥沼的野猪,只能等死!”

弟兄们心领神会,边打边退,往“共田”的方向撤。土匪们果然追了过来,脚踩进翻松的土地,“噗嗤噗嗤”响,像陷在烂泥里的牛,速度慢了大半。独眼龙骑着马在后面催,骂骂咧咧的像头被惹毛的驴。

到了“共田”中央,陆承宇忽然吹了声口哨,是约定的信号。藏在红薯藤后的弟兄们猛地拉起埋在土里的麻绳,“哗啦”一声,追在最前面的几个土匪被绊倒,像捆好的柴禾滚在地上,压塌了大片红薯藤,绿叶子底下的红薯露出来,红皮黄心,像撒了一地的宝石。

“就是现在!”陆承宇喊。林晚秋和妇女们从药圃后的矮墙后扔出陶罐,里面装着硫磺和煤油,砸在地上“哐当”碎裂,油星子溅得到处都是。盐穗娘划着火折子,扔向油罐碎处,“轰”的一声,火苗窜起三尺高,像条火蛇,舔着土匪的衣角,吓得他们嗷嗷叫,在红薯地里打滚,像被烧了尾巴的狼。

火借风势,很快烧着了干枯的红薯藤,“噼啪”作响,像放起了鞭炮。浓烟滚滚,呛得土匪们睁不开眼,咳嗽声像破锣。陆承宇带着弟兄们从四面围上来,木耙锄头齐下,打得土匪们哭爹喊娘,像被敲打的盐袋,瘪了下去。

独眼龙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想跑,却被田埂上的石头绊了下,马“嗷”地人立起来,把他甩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像块掉在地上的肥肉。陆承宇几步冲过去,铁锨架在他脖子上,刃口冰凉,像贴着层霜。

“服不服?”陆承宇的声音像淬了冰,比秋霜还冷。铁锨刃压得更紧,独眼龙的脖子上渗出血珠,像刚破土的血珠草籽。

独眼龙浑身筛糠,独眼瞪得像要掉出来:“服……服了!好汉饶命!”他往地上的土匪看,死的死,伤的伤,像被冰雹打过的庄稼,“我们再也不敢来了,像耗子见了猫,躲得远远的!”

“把他们的马和武器都留下,”陆承宇往刀疤脸使了个眼色,“放他们滚,像扔掉烂红薯,别污了咱云狄的地。”

土匪们连滚带爬地往山口跑,没了马,没了武器,像被拔了牙的狗,蔫头耷脑。独眼龙被两个弟兄架着走,腿软得像煮烂的面条,路过“共田”时,看见被踩烂的红薯,眼里竟淌出泪,不是疼的,是馋的——黑风寨的粮仓早就空了,他们像饿疯了的野狗,才铤而走险来抢云狄。

火渐渐灭了,留下片焦黑的红薯藤,像块烧糊的补丁。弟兄们瘫坐在地上,汗混着烟灰,脸像抹了锅底灰,只有牙齿是白的。刀疤脸的胳膊被刀划了道深口子,血把袖子都浸透了,像块红布,他却咧着嘴笑,露出颗豁牙:“他娘的,这群杂碎不经打,像纸糊的灯笼,一戳就破!”

陆承宇往他伤口上撒草药,是林晚秋配的止血粉,绿得发暗:“别得意,”他往山口的方向看,风还在扯着那面掉落的黑风寨旗子,像块破抹布,“他们肯定会回去搬救兵,像被打跑的狼,会带着狼群回来。”

林晚秋端着水过来,粗瓷碗递到每个弟兄手里,碗沿沾着草药渣,像撒了把碎绿:“先回屋处理伤口,”她往焦黑的“共田”看,眼里疼惜得像掉了魂,“红薯藤烧了可以再种,人伤了可缓不过来,像药圃的根断了,再浇水也活不成。”

盐穗娘领着孩子们从山洞里出来,小娃子们手里都攥着石头,见土匪跑了,往地上扔石头,像砸落水狗:“晚秋姐姐,我刚才扔了块大石头,砸中了那个独眼龙的屁股!”盐穗举着块拳头大的石头,脸上沾着灰,像只小花猫。

“盐穗真勇敢,”林晚秋往她脸上擦了把,露出块白净的皮肤,“像只小老虎,长大了能保护云狄。”她往陆承宇身边凑,看见他胳膊上的伤口,眼圈红了,像沾了露水的山楂,“得赶紧包扎,这伤口深,像矿洞的裂缝,不堵上会塌。”

回到住处,弟兄们互相包扎伤口,草药味混着血腥味,像药圃里最烈的那种药。王木匠的手被刀划了,却还在给木箭箭头淬火,火星溅在他手上,烫出小泡,他像没知觉:“多做些箭,”他往灶膛里添柴,火苗“呼呼”窜,“等他们再来,咱就用箭射,像打鸟一样,让他们近不了身。”

老秀才拄着拐杖,挨屋给弟兄们送伤药,药罐里的药汤咕嘟冒泡,像口小鼎:“我这药里加了血珠草,”他往陆承宇的伤口上涂药膏,凉丝丝的很舒服,“能止血生肌,像给裂开的土地上肥,很快就能长好。”

晌午的饭是红薯粥,盐穗娘往粥里多加了糖,甜得能盖过药味。陆承宇端着粥碗,往窗外看,弟兄们正加固篱笆,新插的竹竿上绑着削尖的木片,像排獠牙,闪着寒光。晒盐场的盐堆旁,刀疤脸带着人挖陷坑,上面盖着树枝和草,像埋在地下的陷阱,专等野兽来踩。

“陆哥,”刀疤脸从陷坑里探出头,脸上沾着泥,像刚从红薯窖里爬出来,“这坑够深,掉进去就得断腿,像掉进矿洞的石缝,爬不上来。”他往坑底铺了层碎石,“再让王师傅做些铁蒺藜,撒在坑边,保准扎得他们哭爹喊娘。”

陆承宇往药圃看,林晚秋正带着妇女们晾晒草药,血珠草、蒲公英、薄荷,分门别类晾在竹席上,像片小药田:“让她们多做些烟雾弹,”他往刀疤脸喊,“就用硫磺和干辣椒,烧起来呛得人睁不开眼,像矿洞里的烟,能把人熏出来。”

太阳偏西时,云狄像座堡垒,篱笆加高了三尺,陷坑在山口藏了七八处,矿洞后的小路被堵死,只留了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窄口,旁边堆着石头,像随时会塌下来的山。弟兄们轮班巡逻,刀疤脸带着人守山口,栓柱带着矿洞组守后山路,陆承宇则带着剩下的人在中间策应,像张撒开的网,等着鱼来撞。

夜里的云狄静得怕人,只有巡逻的脚步声,像踩在棉花上,轻得很。陆承宇没睡,坐在晒盐场的石碾上,手里攥着刀,刀把被汗浸得发潮,像块吸了水的木头。他往山口的方向看,月亮把山路照得像条银带,远处的黑风寨方向,隐约有火光在晃,像鬼火。

“承宇,”林晚秋端着碗热汤过来,是生姜红糖汤,暖得像团火,“喝口暖暖身子,”她往他身边坐,身上带着草药香,“别太担心,像老秀才说的,咱云狄人的心齐,像拧成的麻绳,再大的力也扯不断。”

陆承宇喝了口汤,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淌,像渠水淌进干地:“我不是担心打不过他们,”他往“共田”的方向看,那里的焦黑处被新翻的土盖了,像块新疤,“我是怕伤着弟兄们,像‘共田’的苗被冰雹打了,心疼。”

“大家都愿意守着云狄,”林晚秋往他手里塞了块薄荷糖,是用蜂蜜腌的,甜里带凉,“像守着自家的红薯窖,谁来了都得拼命,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咱所有人的事,像‘共田’的收成,得一起护着。”

后半夜,山口传来马蹄声,“哒哒哒”由远及近,像敲在云狄人的心坎上。

马蹄声越来越近,像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陆承宇猛地站起身,刀“噌”地出鞘,寒光在月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刀疤!”他压低声音喊,像绷紧的弓弦,“带弟兄们往陷坑后藏!别出声!”

刀疤脸应了声,领着人猫着腰钻进盐堆后的阴影里,手里的砍刀被月光镀上层银边,像冻住的冰。栓柱从后山路的方向摸过来,脚步轻得像猫,往陆承宇手里塞了根火把,硫磺味混着松脂香,像药圃的艾蒿,呛得人精神:“后山路没动静,”他的声音压得像耳语,“这群狗娘养的是奔着山口来的。”

陆承宇往山口看,月光下的马队像条黑色的蛇,正蜿蜒着往云狄爬。领头的还是独眼龙,这次他身后跟着四五十号人,手里都举着火把,把山路照得像条火龙,马蹄踏在陷坑旁的树枝上,“咔嚓”响,像咬碎了骨头。

“再近些……”陆承宇攥着火把的手在抖,不是怕的,是急的,像等着火候的药汤,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他往药圃的方向瞥了眼,林晚秋和妇女们正趴在矮墙后,手里都攥着陶罐,影子被火光拉得老长,像排张弓的箭。

独眼龙的马忽然在第一个陷坑前停住,他往地上啐了口,火把往暗处照:“不对劲,”他的独眼里闪着凶光,像狼在嗅猎物,“上次那帮杂碎没这么消停,别是……”

话没说完,刀疤脸猛地吹了声口哨,像夜猫子叫。弟兄们手里的石块“呼啦啦”往马队砸去,火把被砸灭了大半,马队顿时乱成锅粥,惊马嘶鸣着往回窜,“噗通噗通”几声,有两匹直接栽进陷坑,里面的碎石“哗啦啦”响,像砸开了盐罐。

“放烟雾弹!”陆承宇把火把往药圃的方向挥。林晚秋她们立刻把陶罐扔了过来,硫磺混着干辣椒在地上炸开,浓烟“腾”地窜起,呛得人直咳嗽,马队里的人眼泪鼻涕流得像渠水,手里的刀都握不住,像抓着块冰。

“杀!”陆承宇举着刀冲出去,弟兄们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像破土的春笋,木耙劈在土匪的背上,“咔嚓”响,像折断的红薯藤;石杵砸在头盔上,“嘭”的一声,像敲裂的盐晶。刀疤脸追上独眼龙,一刀劈在他的马腿上,那马“嗷”地跪倒,把独眼龙甩在地上,脸正好撞在盐堆上,白花花的盐粒钻进他的断眼窝,疼得他像杀猪般嚎。

林晚秋举着石杵往个土匪的腿上砸,“咔嚓”声里,那土匪抱着腿在地上滚,火把掉在旁边的艾草堆里,“腾”地燃起团火,把他的脸映得像块烧红的烙铁。“让你抢!让你抢!”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一下比一下狠,像在砸偷药圃草药的野猪。

没半个时辰,马队就溃了。活着的土匪拖着伤腿往山外跑,火把掉了一路,像丢了魂的鬼火。独眼龙被刀疤脸捆在石碾上,脸上糊着盐粒和血,像块腌坏了的肉,嘴里还在骂,却没了半点力气,像漏了气的风箱。

陆承宇往他脸上泼了瓢渠水,冰得独眼龙一哆嗦:“还来吗?”他的刀架在对方脖子上,刃口沾着血,像刚割过肉的刀。

独眼龙的独眼里没了凶光,只剩恐惧,像被踩住的蛇:“不……不来了……”他往地上的尸体看,被烟雾呛死的,掉进陷坑摔死的,横七竖八像堆烂柴,“云狄……云狄是您的地盘……我们再也不敢……”

天快亮时,弟兄们把土匪的尸体拖到山口外,像扔掉堆垃圾。陆承宇往石碾上的独眼龙看,这人已经吓瘫了,像摊烂泥。“放了他,”陆承宇往刀疤脸说,“让他给黑风寨带个话,云狄的门不是谁都能进的,像晒盐场的盐,想吃就得按规矩来,硬抢的,只会崩碎了牙。”

独眼龙被松绑后,连滚带爬地往山外跑,鞋都跑丢了,像条丧家犬。陆承宇往东边看,晨光正撕开云层,把云狄染成金红色,晒盐场的盐晶在光里闪得像满地碎钻,“共田”的焦黑处,竟有新的绿芽钻了出来,像刚破壳的鸡雏,嫩得能掐出水。

林晚秋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块热红薯,是盐穗娘刚蒸的,甜得烫嘴:“你看,”她往那抹新绿指,“不管多大的火,烧不尽根的,像咱云狄,只要人心齐,啥坎都能过去,像渠水绕着石头流,总有奔头。”

陆承宇咬了口红薯,甜香混着烟火气往喉咙里钻,像喝了最烈的酒。他知道,云狄的日子就像这红薯,得经得住摔打,经得住火烤,才能熬出最厚的甜,像弟兄们手上的茧,磨得越厚,抓在手里的日子才越稳当。

UU阅书推荐阅读:黑神话:吾为天命狼玲珑谋西宫恨各类男主短篇合集颠!她在娱乐圈里搞抽象魂穿海贼世界让你攻略,没让你成为魔王白月光甄嬛来到大如传未读完的那本书一篇小虐文,敬请期待狗渣爹不哭,我骑猪来救全家了只怪我们太偏执你说你惹她干嘛,她是重生的啊!刺欲棠春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爱吃糖醋排骨的她我或许是我们穿越之我的财神竟是短命鬼修真界白月光手握舔狗师姐剧本张起灵!回头!进错房,嫁给八零最牛特种兵破产后,我养的校花成了我老板重生之无心魔女老爷!家主她又又又去搞事了!小可怜嫁首长:随军后被千娇万宠综影视之玥明星希七零:冷面民兵队长被作精拿捏了步步团宠:慵懒小娇花成为耀眼的一颗星星吧那些年的生活痕迹炮灰?呸!本宝偏做团宠万人迷!修仙百战穿圣甲李氏仙族,从灭门到飞升魂穿重生重燃江山美人梦月劫倾华:龙女的摆烂人生被打破原神:什么,要救的是芙卡洛斯失忆后我发现自己在柯学世界望你一世安好不正经炼金我的伯爵老父亲惨死重生后,渣男为我手撕白月光六零:小趴菜秒变朝阳群众她那么强,多几个爱慕者怎么了浮生醉酒回梦里重生年代:大佬她种田制霸商业圈快穿之半枝妍每个世界都有病娇哄骗单纯少年道本归兮重生之我在古代做厨子的那些日子崩铁:穿成星的妹妹,竟成为团宠
UU阅书搜藏榜:梦回九天君相逢商姝我,天才科学家,爆改海贼世界!首辅:我那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娘子快穿:拯救那个可怜落魄男人混源之体苟系统让我改造五毒俱全的亲戚们契约蜜恋:逸少的天价宠儿雷杰多的海贼家族碧海虫修恶毒女配的悠然生活独路不孤独穿成佐助,每天为哥哥伤透脑筋穿越年代:卷!从小山村开始穿书后,我拐走了反派白月光开局圣人,带着一群精灵遨游诸界尼姑山下天生凤命:家有团宠小锦鲤天选剩女昏不婚大鲁少年江湖行我的夫君是条傲娇大黑龙穿越甄嬛传眉庄只想嗑CP炮灰小庶女被读心后:被全家宠哭武战道之虫族机战王穿成霸总娇妻失败后,在恋综选夫祖魔穿越龙族,我在卡塞尔学院当卧底救命!和学姐谈恋爱真的太可怕了直播算命:你朋友她是恋爱脑脏玫瑰救命!穿书变寡妇,养育反派儿女不当校霸后,校花女主开始死缠烂打二叔的专宠溺爱小娇妻铠甲:向阳疯了,从铠一杀到铠三柯南:自带光环的愉悦犯先生甜撩!病娇反派每天在我怀里撒娇八岁小孩姐,我在改造综艺当大佬穿越成horror快穿之梦里繁花攻略至上穿越古代,特工王妃一顺百顺总裁追妻路漫漫暴躁小樱,莽穿木叶丁敏君仙塔尖尖重生发现仇人竟是穿书女七重神秘空间:我在修仙界逆袭超神学院:穿越,开局十二翼天主荒年不慌,姐带金手指住深山虽然有些屑,但是这个英灵使超强努力败家后老公成了首富
UU阅书最新小说:午夜聊斋风水之王秦羽重生94:从菜鸟警察到刑侦专家孤儿又如何,老娘照样当影后菩提骨法不轻传?我全网免费!孤道反天四合院,开局掘了养老团的根!白话文:三命通会全集我留守的十七年医院通古今,上交国家后我躺赢了惊!乖宝把爹爹从生死线上拉回来刑侦组来了个段子手一家三颠穿越59年代,掀翻全族兽世神医:高冷狼王夜夜缠太后穿成傻丫头后圣斗士圣剑传说战锤:捡个萝莉,竟是性转帝皇!星尘寰宇懒妃的药膳日常:帝王天天来蹭饭榜首对决崩铁与海瑟音做了千年怨种同事穿越后我靠修仙俘获千年狐妖芳心媚颜妖骨青木医仙:开局觉醒碧落青木体民国:打爆土匪,顺手抢个大蜜蜜全职高手:荣耀再起!掌印太自卑沉星映长空第二形态失去控制的体重错乱王妃,忠诚的狗咸鱼医妃她只想躺赢乐队少女:从小开始是否搞错什么丢掉恋爱脑,真学霸只想上天重生后,陆先生把他家美A宠上天穿越了我修痞仙老弟闪开,让姐来快穿炮灰:苟住!别浪!活着万岁小巷人家,锦瑟年华凌虚之上:荒年求生记暮野辰时藏锋引玉HP:笨蛋吸血鬼不会被饿死五福临门之:烟火长歌末世女强人在七零奋斗史看完天幕:九龙夺嫡的心思都没了天道尘行共餐者综影视:从为有暗香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