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太医察看饭菜以及用膳餐具时,发现饭菜没有毒,而太子和李承邺用的三足爵杯上却被涂了剧毒。
邓太医如实将此发现禀告给了皇帝,皇帝眸色骤然阴冷锐利,浑身散发着森冷的嗜血杀意。
“查,给朕严查。”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顿时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唯恐被皇帝迁怒。
皇帝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端坐在龙椅上沉思。
很快就有官员上奏折弹劾翊王李承鄞,说太子和宣德郡王身中剧毒,翊王有最大的嫌疑。
皇帝虽未说什么,但是李承鄞知道,他必定心有怀疑。
眼下最重要的是等派去的官员,从九巍山上带回制作解药的一样草药。
可李承鄞知道,太子等不到解药了。
果不其然,待解药制成后,中毒颇深的太子李承稷就咽气了,而中毒不太深的李承邺等到了解药后渐渐苏醒了过来。
太监总管跑过来禀告时,皇帝不怒自威的冷峻面容看不出一丝表情,但漆黑锐利的眼眸里反射着一丝泪光。
他张开了口,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艰难道:“稷儿,真的……去了?”
太监总管跪在地上,眼眶湿润,眼尾泛着薄红,语气哽咽道:“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
一滴清泪自皇帝的眼角猛地砸在了他的手背上,巨大的悲痛几乎瞬间向他席卷而来,他的面容一半陷在明亮的烛光中,一半隐入阴影之中。
四周变得寂静无声,跪在地上的宫人们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冰冷的帝王宝座上的皇帝才站了起来。
他步履沉重地走向了东宫,当看到面色惨白,紧紧闭着眼睛的儿子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上骤然露出了悲怆的神色。
“稷儿,你醒醒啊!你怎么忍心看到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
殿内除了帝王,再也空无一人,他像一个普通的父亲那般,一遍遍地叫着再也醒不过来的儿子。
守在殿外的太监总管听到帝王压抑的哭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另一边,醒过来的李承邺听闻了太子的死讯,眼里迸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他的计划虽然冒险,但是回报也是惊人的大。
太子死了,而若不出意外的话,他此计定然能一举除掉有高相和皇后作为后盾的李承鄞。
最后太子之位和美人都必定非他莫属。
李承邺虚弱地靠在榻上,嘴唇泛着白,装模作样地问道:“太子呢?本王晕过去之前看到太子也吐血了。”
还未离开的太医伫立在榻边,神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承邺,随即组织了一下语言,“回殿下的话,太子殿下已经…已经薨了。”
李承邺闻言,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声音透着一丝颤抖:“什么?太子怎么会……”
“本王能平安无恙地醒过来,太子为何不能?”
太医颤颤巍巍地回话:“太子中的毒比之殿下深一些,所以没能等到解药。”
李承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眸底浮现出不可置信之色,“怎么会这样?”
紧接着他就要从榻上起来去东宫,却被太医叮嘱道:“殿下刚苏醒过来,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行。”
李承邺置若罔闻,执意起身前往东宫,身边的几个贴身太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太医见状,叹了口气就走了。
李酽垂眸遮掩住了眸底的激动与欢喜,紧紧跟在李承邺的身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所支持的宣德郡王已经坐上了东宫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