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么表示,这得讲究方式方法。我刚在前院也跟老阎说了,我是党员,是干部,必须带头响应号召,勤俭节约,反对任何形式的铺张浪费和吃请风气。”
他目光扫过傻柱和易中海,最后落在易中海脸上,继续说道:“您说的表示,如果是指凑钱吃喝,那不仅不是情分,反而是把我,把大家往沟里带。”
“这要是传出去,说咱们院的转业干部带头搞这一套,咱们院的先进还要不要了?街道办会怎么看我们院?”
易中海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端着茶缸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他没想到张野直接把问题拔高到了院集体荣誉和政治风气的高度,这比他扣的邻里情分的帽子更大、更重。
张野继续道:“真正的团结友爱,是工作上互相支持,生活上正当关心。”
“而不是搞吃吃喝喝那一套庸俗的关系学。”
“易老哥,您是院里的老人,觉悟高,更应该带头抵制这种风气,对吧?”
易中海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脸色有些发红,只能勉强点头道:“啊…是,是啊…还是张野你觉悟高,考虑得周全,是我有点老思想了…”
他尴尬地端起茶缸子,假装喝水掩饰窘迫。
傻柱一看易中海都吃瘪了,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嘟囔了一句:“得,当我没说…”
随后,溜边站回去了。
贾张氏想说什么,被秦淮茹悄悄拉了一下衣角。
张野这才对贾东旭说道:“把车推进屋去,晚上到跨院来吃饭!”
“哎!”
贾东旭响亮地应了一声,推车的时候腰板比刚才更直了。
只觉得舅舅几句话就把院里最难缠的一大爷都给说得哑口无言,实在是太厉害了。
“姐,咱们回家!”
张野叫了贾张氏一声。
此时的贾张氏,正一脸愤怒地盯着易中海。
听到张野叫她后,狠狠地瞪了易中海一眼后,跑到张野身边。
“弟,姐买了一斤肉,晚上咱们包饺子!”
“太好了,我也馋饺子了!淮茹,把门锁好,带着棒梗,跟东旭过来!”
张野对秦淮茹说了一句后,和贾张氏朝着西跨院走去。
中院的众人面面相觑,易中海站在原地,看着张野的背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手里的茶缸端了半天也没再喝一口。
周围的邻居见没有热闹可看,也纷纷散去。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都偷偷地瞄着易中海几眼。
有鄙视,有嘲讽。
当然,大家都掩饰得很好。
毕竟易中海是七级钳工,院里一部分人都在轧钢厂车间工作,不敢明面得罪他。
傻柱瞥了易中海一眼,转身回家。
此时的傻柱,并没有像剧情里那样,被易中海彻底洗脑。
虽说和易中海家的关系近一些,但也是表面上过得去。
张野记得剧情开始棒梗偷鸡那段,何雨柱对何雨水说过一句话。
他说今天这事要不是三个大爷联手,谁也治不了他。
可见傻柱并不傻,而且三位大爷单打独斗,绝不是傻柱的对手。
“小弟,你刚才又把易中海得罪了,你说他会不会趁你出差的时候,找东旭的麻烦?”
回到跨院,贾张氏有些担忧地问道。
“姐,如果他不找麻烦的话,他就不是易中海了!”
张野微微一笑,扭头看向贾东旭,问道:“东旭,易中海毕竟是你师父。虽说我给我调了岗,但你们的师徒关系还在!”
“如果我不在家这几天,他找你麻烦的话,你先忍着,有多委屈就给我装出多委屈。等我回来,借这个机会,断了你们的师徒关系!”
听了张野的话,贾东旭瞬间愣住了。
“舅舅,没有这个必要吧?毕竟他是我师父,帮了我们很多忙,而且我在厂里……”
“闭嘴!”
不等贾东旭的话说完,张野就给打断了。
张野目光冰冷地看着贾东旭,沉声道:“他确实帮了你很多,可他到底是怎么办的?”
“你进入八九年时间,为什么还是一级工?”
“有些事情,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你不想说出来!”
“但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是,人可以装糊涂,但绝不能糊涂到底!”
话毕,张野不再搭理贾东旭。
有些事情,需要贾东旭自己去想明白才行。
至于易中海对贾家好不好?
好!
但是这份好,却夹杂着太多的算计。
聋老太太那句话说得对,真心换真心。
如果易中海真心教贾东旭技术,让贾东旭的工级提升上来,张野也不会如此对待易中海。
他想让贾东旭养老,对张野又没有任何影响。
毕竟贾东旭姓贾,他姓张。
他只是一个舅舅,又他娘的不是贾东旭的亲爹。
话,点到为止!
至于如何做,就看贾东旭自己了。
“东旭,听你舅舅的,他不害你!易中海那个老东西,打着什么算盘,你心里也清楚!”
这时,贾张氏瞪了贾东旭一眼,低声说道:“你舅舅说得对,他毕竟是你磕过头拜的师,咱的名声绝不能坏了!”
“舅舅,妈,我明白了!”
贾东旭用力地点头。
“明白就好,淮茹也在,当舅舅的明确告诉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我可以帮你们,但不会一直帮你们!”
张野看了秦淮茹一眼,目光最终落在贾东旭身上,继续说道:“你们想过一日三餐温饱,还是想过三天饿九顿,取决于你们是否努力!”
说到这里,张野停顿了一下,扭头看向贾张氏。
“姐,你和淮茹还是农村户口吧?等我回来想办法把你们的户口迁到城里来!”
张野说道。
张野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一块石头,在贾家母子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迁户口?
这在1957年,可是件天大的事!
贾张氏的第一个反应是反对。
“不行,家里的地怎么办?”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解。
“没了地,吃啥?喝啥?那才是咱的根啊!”
在她的观念里,城里工作虽好,但旱涝保收的土地才是命根子,是饥荒年景能活命的指望。
现在虽然只有贾东旭在吃供应粮,但农村有地,每年都从村里取回来几百斤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