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云野悠点点头,顺着她的话接着说下去,“昨天我们还一起在朋友家玩呢。”
昨天,去朋友家玩?星歌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噢!所以这就是她们为什么白天不在家的原因啊!
她恍然大悟地捶着手掌。怪不得下午她回来的时候在家里都看不到人,她们回来的时候也说是去朋友家玩,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啊.......”星歌下意识嘴角上扬,插着兜的手伸出来,轻抚幸子姐的儿子的脑袋。
随即看着三个小孩,道:
“我家那个小鬼,受你们照顾了。”
尽管平时对虹夏爱搭不理,但她好歹也勉强算是那个小鬼的姐姐,基本的礼貌还是得有的。
依稀记得,这还是那个小鬼第一次去找朋友玩吧?
也许以前也有?但她记不得了,或者说压根没注意过。
如果这次不是幸子姐的儿子挑到台面上,估计她也是毫不在意吧。
毕竟在二十岁的星歌心中,朋友>家人。
家人,早已习惯的存在,从未经历过失去自然无所畏惧。
寒暄过后。
“那,幸子姐,”星歌调整好琴包,伸手告别,“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加纳。”
她将手重新插回兜里,随着晚风悄然离去。
望着星歌离开的背影。
“虹夏的姐姐吗......”一里有些艳羡地看着她的背影,将其与台上的身影重合,“好羡慕呀,要是以后我也能像虹夏的姐姐一样在台上闪闪发光就好了.......”
女孩的心里暗自钻入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见此,云野悠轻拍她肩,同样望着星歌离去的背影,安慰道:“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别担心。”
然而此刻,云野悠感觉到衣角被轻轻扯动,他回头望去,却是山田凉。
她一只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扯着云野悠的衣角,嘴里还打着哈欠。
此乃三线程滴干活!
“悠......困了,”山田凉嚅嗫道,她的眼睛几乎睁不开,“想回家睡觉。”
说着说着,她便一头栽在云野悠背后,看样子程序已经开始逐渐关机了。
说睡就睡吗?怎么一股熟悉的感觉?
云野悠哑然失笑,自己的人设被抄袭了啊!
“等等,还在外面呢,睡觉一定要在睡觉的地方睡啊。”
这下回旋镖了。
见此情形,云野妈妈将山田凉抱起。
“走吧,我们回家。”
她将声音放得很低,似乎怕吵醒怀里的山田凉,同时看着剩余的两个小孩,用温柔的眼神示意。
霓虹灯的迷幻色彩,霎时将一行人的身影照得模糊,直到最后一抹阴影消逝,众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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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咣当——
嗯?
云野悠缓缓睁开迷糊的眼睛,明亮灯光下空荡荡的电车内部照入他眼帘。
下一秒,身体也渐渐恢复知觉,一股酸麻之感从肩部生起,逐渐涌入大脑。
他扭头看去,正是熟睡的一里倚着他肩膀。
得亏不是戴着发饰的另一边倚着他,不然他现在估计都要被那两块黄蓝方块发饰压骨折了(乐
电车外刹那间响起的嗡鸣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由于夜色如幕,电车玻璃上清晰反射出他们三个的身影。
看着镜面反射出的正在不停点头钓着鱼的老妈和露出恬静睡颜的一里,云野悠没由来的内心生出一股安心的感觉。
现在才xx站,距离下车还有一大段距离。
那便睡去.......
——————
夜黑风高,皎月高照。
后藤宅外。
“麻烦云野太太了,”后藤太太轻轻从云野妈妈怀中接过熟睡的后藤一里,为了不吵醒女儿,压低着嗓子,笑道,“照顾我们的孩子,您费心了。”
她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哪里哪里,”云野妈妈点点头,客套道,“时候不早,就不多叨扰了,我们先告辞了。”
连着背两个小孩将其送回家,她也是累得不行了。
后藤太太眉眼柔和,粉唇轻抬:
“路上小心。”
街边的路灯萦绕着喋喋不休的蝇虫,地上的阴影不时晃动。
云野悠牵着妈妈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颔首看去,自家的老妈脸色疲惫,眼皮子不断挣扎着,似乎下一秒就会闭合,困得倒下。
而他由于在电车上睡了一小会儿,还算有些精神,因此,他打算找些话题聊聊,让老妈也精神一会儿,别一会儿真倒在路边了。
“老妈,”云野悠轻声道,在注意到老妈注意到他说话后,便继续开口,“我以后也想像星歌姐一样站在舞台上开live。”
谈及到云野妈妈的爱好,她一会儿就强撑起精神来,道:“真的吗?到时候一定要请妈妈去看哦,妈妈最喜欢live了。”
她轻抚着云野悠的脑袋,温煦一笑。
“嗯,到时候一定让老妈坐在最前面,好好看看儿子闪闪发光的样子。”
闻言,云野妈妈会心一笑,轻轻捏住他的脸颊,随即用回忆的语气说道:“说起来,妈妈就是在一场live上认识你爸爸的呀。”
“还记得当时陪朋友从北海道老家去东京游玩,最后进入了命运的livehouse......啊,现在想想当时你爸爸真是闪耀无比啊~”
“可惜到最后,你爸爸却没能走下去......”她流露出伤感的眼神,随后摇摇头,叹道,“不提这些了。”
她低下头,眉眼温柔,看着云野悠:
“要是让你爸爸知道你刚刚说的话,说不定他做梦都会笑醒呢!”
转移到新话题后,她顿时又喜笑颜开起来,似乎是幻想到了那个画面。
“他绝对会高兴地一拍大腿,说着什么儿子一定要继承老爹我的乐队梦呀!”
云野悠似乎也想象到了那个画面,嘴角微微上扬。
“放心吧,我会成为乐队强者的。”他郑重许诺。
不仅是因为父母的梦想,还因为他前世的梦想——赚钱。
很朴素吧?但事实就是这样。
成为世界乐队强人后,说不定一场演唱会就能轻松捞金千万甚至百万啊.......
虽然社畜生活已经远去了,但当初选择成为社畜的梦想却从未消逝。如果梦想这么容易就会消逝,那它就不会叫做梦想了。
“一转眼,小悠已经长到这么大啦~”云野妈妈低着头,看着云野悠已经往上窜的个子感慨道,“刚学会走路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
“说起这个,小悠从小时候开始就很无趣呢!就比如说学走路的时候!”
她鼓着脸颊,双手叉腰,旧事重提依然有些怨气。
当时小悠一点也不给面子,笑都不笑一下,就好像在完成什么任务。
云野悠一脸汗颜,还记着这一茬呢。
依稀记得他刚重生而来的时候,就对二周目的父母没有什么实感,毕竟他一周目也只是一个孤儿,“父母”在他脑海里只是一个概念。
在婴儿时期,他就无法拿捏和“父母”的距离,把他们看成了类似于“孤儿院长辈”一类的角色。
并且由于从一周目小时候受到的独立教育,导致他二周目也不会在“父母”面前撒娇什么的,反而只有对长辈的敬重。
而且是那种严厉的长辈,是因为做不好简单的事情而训斥的那种严厉的长辈。
这么说吧,他当时还会因为被换尿布而羞愧得恨不得再重生一次。
而老妈所说的学走路,应该就是那一幕了吧。
记忆回放——
当时老爸老妈看着他一点点站起来时,眉眼挑起,喜形于色,当即蹲下身子面朝着他疯狂拍手,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喊道:
“哦哦哦!我儿子站起来了!来来,往爸爸(妈妈)这边走过来,来让爸爸(妈妈)抱抱!”
而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人,婴儿云野悠一脸无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两人。
虽然傻是傻了点,但对他来说好歹也是长辈,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但脸上却压抑不住的无语。
云野悠觉得自己平时说话偏幼稚一点,偏搞笑一点是因为在和小孩说话。
但你们两个是什么鬼,我又不是小孩。
婴儿时期的他仍认为自己还是“大人”,所以会这么想。
刚创小号是这样的,觉得自己还有大号,就觉得自己只是来体验生活的,反正还能上大号。
但他现在稍微理解了父母,因为他忘记大号的账号密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