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眸底划过惊讶。
“是的，三年前你坐牢的事情闹的很大，媒体宣传的沸沸扬扬，有人在直播平台上说了这件事，恰好被我弟弟看到，他也是从那个时候分化出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姜小帅倒吸一口凉气，感觉乐琦震碎了他的人生观。
重度抑郁症，幻觉，还有人格分裂。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吴所谓转头与驰骋对视，彼此看到对方眼底的惊悚。
抑郁症患者只会伤害自己，人格分裂可就不一样了，随时可能会对别人发起攻击。
似乎看出三人心里的担忧，乐皓急忙为乐琦挽尊：“别怕，乐琦虽然有精神疾病，但他不会伤害别人，他的第二人格经心理医生诊断，确定为十六七岁的少女，心地纯善，不会伤害人……”
女孩子。
姜小帅想起乐琦女里女气的举动，心里那股别扭劲终于释然。
难怪，一米九几的大男人，会有那样的动作，原来是第二人格作祟。
这会他一点都不嫌弃乐琦的矫揉造作，反而开始同情起他。
吴所谓看出乐皓很苦恼，两三口将烟吸完掐在手里。
转身从桌子上拿起烟灰缸送到他面前，吴所谓嘴角嗫嚅一下才开口：“乐琦他知道这些吗？”
“谢谢。”乐皓接过烟灰缸，将烟蒂按熄，眼底化不去的忧伤：“他知道，但他不承认，他一直说自己是穿书来的，还说认识你和驰总，吵着，闹着要回国找你们……”
吴所谓接烟灰缸的手一抖，差点丢出去。
驰骋扶了一把，转手放在桌面上，揽过吴所谓肩膀安抚：“畏畏，你先听乐总把话说完，千万别多想。”
没回答驰骋，吴所谓抓着他的胳膊抖若筛糠，整个人沉浸在妈妈去世时的悲伤里。
“我找人问了，他在看到驰总入狱的直播后，曾找人调查过你们，所以……”乐皓说到这里一顿，没有将话说完。
屋内的三人却已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驰骋一双精明的眼睛，从始至终没从乐皓身上离开过，觉得他没有说假话，乐琦的事多半是真的。
但他不敢赌，更加不想让他的大宝跟乐琦这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接触。
犹豫再三，驰骋开口道：“乐总，你昨天跟畏畏签的合约……”
吴所谓掐了他一把，偏头看他的目光中充斥着不满。
生意是生意，客户是客户，怎么能混为一谈？
紧了紧揽着吴所谓双肩的手，驰骋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我觉得……”
乐皓突然起身，舔了舔干燥的唇，全然没了昨日的争锋相对，放低姿态道：“驰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算我求你，让吴总完成这次的合约。”
“医生说，这对我弟弟的病有很大帮助，我愿意出双倍价格，不，三倍……”
“乐总，你弟弟是你的掌中宝，畏畏也是我的心上人，我不可能让他冒任何风险，这件事到此为止。”驰骋不给乐皓一点转圜余地，搂着吴所谓离开。
吴所谓挣扎着想要说话，却被驰骋捂住了嘴。
乐皓握紧双拳，整个人木呆呆的站着，似乎没从驰骋突然发飙中回过神来。
姜小帅尴尬一笑，双手插在口袋中安抚乐皓的情绪：“乐总，这件事的确是你们做的不地道，乐小少爷情绪不稳定，应该提前告知合作方，这样合作起来才有安全感，你说是不是？”
乐皓什么话都没说，转头落寞的走出诊所。
吴所谓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乐总的车开走。
车窗落下时，乐琦那张魅惑的脸一闪而过，嘴噘的能挂油瓶。
从后面拥住吴所谓，驰骋将下巴放在他肩上诱哄：“宝儿，我知道你同情乐琦，但他真的很危险……”
吴所谓耸肩，想将他从身上甩下去，奈何某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得紧。
“我听说人格分裂，最多拥有几十个，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藏了第三个，第四五六七八……”
咯吱……
耳边响起吴所谓磨牙声，驰骋收声，偏头在他脖子上狠狠吮了一口。
“驰骋，你知不知道这单生意下来，公司能赚多少钱？”
“你又知不知道，最近公司相当不景气，今天市里多了多少同行竞争？”
“你是当家不知油米贵，我还要给员工开工资，发福利……”
老婆发飙，驰骋的小心肝直颤，低头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任凭吴所谓如何挣扎，就是死死箍住他不放。
郭城宇拎着食盒进来，直觉辣眼睛。
却还是忍不住过来搭讪：“喂，亲够没？亲够了开饭。”
随即翻个大白眼，一摇三晃走向坐在电脑前的姜小帅：“好像，谁没有似的，跑别人家秀恩爱……切……”
闹了个大红脸，吴所谓在驰骋胳膊上狠狠掐一把。
驰骋揉着胳膊转头，阴湿黏腻的眼睛盯着郭城宇背影：“操，就知道捣乱。”
“帅帅，吃饭了。”相比驰骋，郭城宇对姜小帅立刻换上温柔居家好男人形象，晃了晃手里的食盒。
“郭总来了？”诊所内的员工纷纷打招呼，脸上全是嗑到的表情。
从电脑上收回视线，姜小帅起身拉起郭城宇往后面走，一脸八卦要讲的样子。
驰骋揽着吴所谓过来，就知这两人且得说一会，眼底划过一抹邪佞。
“畏畏，要不要烛光晚餐？”吴所谓抬头，一脸阴沉瞬间化成向日葵：“好啊！”
伸手抓过食盒，驰骋揽着吴所谓转身就走。
当车子驶出诊所范围来到公路上，驰骋期盼已久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
“驰骋，你个二逼，吃饭端桌子，也不说给帅帅留点，我记住你了。”
驰骋转头看了眼打开食盒查看菜色的吴所谓，忍不住在他头顶揉一把：“费什么话，两盘菜至于吗？你在做不就是了，小气。”
“我小气……”电话那头传来郭城宇暴躁的声音，巴拉巴拉骂了一大堆脏话，驰骋竟然没挂，衔着笑意听了全程，感觉身心愉悦。
乐皓电话连续打进来十几次，直到郭城宇发泄完，驰骋才在吴所谓那双水汪汪大眼睛注视下，不情不愿接通。
（今晚十点左右，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