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四合院表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甚至比以往更加“平静”。那种清查过后人人自危的紧张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观望和诡异的沉默。
张启明和周大伯依旧深居简出,完美扮演着重病号的角色。张启明利用夜晚更加拼命地为周大伯治疗腿伤,效果显着,周大伯已经能够在小范围内勉强走动几步,这为他们接下来的逃离计划增添了一线希望。
然而,张启明敏锐地感觉到,院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易中海看他的眼神,似乎比以前更加深沉,少了些探究,多了些……笃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意。他不再让秦淮茹来送饭,甚至阻止了傻柱的热心,只是偶尔会“恰好”路过后院,目光似无意地扫过小屋紧闭的房门。
许大茂也变得有些奇怪,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阴阳怪气,看张启明的眼神里,竟然带上了一丝隐隐的兴奋和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好戏上演。
就连一向泼辣直率的傻柱,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来看望的次数少了,来了也只是简单说两句,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山雨欲来风满楼。
张启明心中警铃大作。他知道,易中海很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是那天晚上自己从地窖回来时被看到了?还是他通过其他途径确认了自己的“异常”?
他尝试再次催动星衍盘,但盘面混乱,吉凶难辨,似乎被一股更强大的、来自院内的干扰力量所笼罩。玉佩也不再频繁示警,但这种平静,反而更让人不安。
第三天下午,变故终于发生了。
街道办事处的王干部再次来到了四合院,但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蓝色中山装、表情严肃、眼神锐利的陌生男人。他们的气质与街道干部截然不同,带着一种体制内特有的、令人压抑的威严。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被迅速召集到中院。
王干部脸色严肃,开门见山:“老易,老刘,老阎,根据群众反映和我们初步核实,你们院暂住的张启明、周石头叔侄二人,户籍来历存在重大疑问,无法提供有效证明,且行为存在诸多疑点。根据相关规定,我们需要带他们回去进行深入调查问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位大爷:“哪位是他们的担保人来着?老易,是你吧?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说明一下情况。”
易中海面色沉静,仿佛早有预料,点头道:“是我担保的。配合调查是应该的。”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惊慌,反而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刘海中一听是“上级”来人,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巴结和积极的表情:“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积极配合!坚决清除一切不稳定因素!”他恨不得立刻带人去抓人。
阎埠贵则推了推眼镜,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和担忧,但没敢多说什么。
王干部对那两个中山装男人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眼神格外凌厉的男人开口道:“麻烦带路吧。直接去他们住处。”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氛凝重地走向后院。
如此阵仗,立刻惊动了全院的人。家家户户都打开门,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恐惧、好奇、幸灾乐祸等各种表情。秦淮茹捂住嘴,眼中满是担忧。傻柱攥紧了拳头,想说什么,却被娄晓娥死死拉住。许大茂则躲在人群后面,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笑意。
此刻,小屋内,张启明和周大伯早已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来了!”周大伯脸色剧变,猛地从炕上坐起,“快!从后窗走!我拖住他们!”
他们的后窗外是一小片杂草丛生的荒地,连接着更复杂的胡同区,是之前规划好的紧急撤离路线之一!
“一起走!”张启明毫不犹豫,一把扶起周大伯。周大伯的腿伤虽未痊愈,但短时间支撑行走已无大碍。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挪到后窗口,准备推开那扇破旧窗户时——
砰!砰!砰!
前门被粗暴地敲响,伴随着刘海中趾高气扬的喊声:“张启明!周石头!开门!街道领导来了!赶紧开门接受调查!”
紧接着,不等里面回应,就听到撬门栓的声音!他们竟然要强行破门!
前后夹击!来不及了!
张启明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看了一眼周大伯,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绝望。
最终的时刻,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