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松开夏真，两人的目光齐刷刷钉在夹克男脸上。他攥紧拳头，本想一拳将人轰倒，转念又觉得该先问清楚：“谁派你来跟踪的？”
夹克男摆出一脸委屈，嘴角勾起冷笑：“跟踪你们？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跟你们一样是来逛动物园的，你这想法也太离谱了。”
“不承认？”高羽眉头拧成疙瘩，指节捏得咯咯响。
“我有什么好承认的？”夹克男梗着脖子，“该追究责任的是我——你们凭什么拦我？”
高羽右拳骤然轰出，带着破风的力道。夹克男果然会功夫，侧身一躲险险避开，可高羽的拳头像追魂炮似的连出五六拳，逼得他连连后退，压根找不到还手的空隙。
“还装？”高羽冷笑一声，右腿擦地横扫，正中小腿。夹克男“哎哟”一声摔在地上，刚想翻滚起身，高羽的脚已经踩住他的后背，力道压得他胸腔发闷。
“服不服？”高羽的声音像淬了冰，“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我……我什么都没做……”夹克男青筋暴起，嘴硬得很，可声音里的颤抖藏不住。
“嘴挺硬。”高羽俯身揪住他的头发，猛地一提，拳头照着脸就砸了下去。“砰”的一声闷响，夹克男嘴里涌出鲜血，整个人被甩出去两米多远，趴在地上痛苦地哼哼。
“高羽，别打了！”夏真赶紧拉住他——她猜这是老妈派来的人，真打出事不好收场。
高羽没再动手，目光扫过夹克男，忽然弯腰从他夹克内兜摸出个小巧的数码相机。银灰色外壳，看着就挺高级。“这是什么？”他举起来晃了晃，冷笑，“逛动物园还带着这玩意儿，专拍别人？”
夹克男脸色骤变，挣扎着想爬起来：“还给我！那是我的私人物品！”
“私人物品？”高羽打开相机，屏幕上赫然跳出他和夏真在猴山牵手的照片，还有几段两人说笑的视频，角度刁钻，显然是刻意偷拍。“这就是你说的‘逛动物园’？”
夏真凑过来看，忽然“呀”了一声——相机里还存着另一个文件夹，点开竟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和年轻女人的亲密照，背景像是酒店房间，旁边还有标注“某公司老总婚外情证据，雇主付十万”的文档。
“看来你不止跟踪我们一个啊。”高羽掂了掂相机，“这玩意儿里藏的秘密不少，丢了怕是不好交差吧？”
夹克男终于慌了，连滚带爬扑过来：“求你把相机还我！我把你们的照片视频全删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删了就行？”高羽挑眉，“你当我们傻？”
“我给钱！你们开价！”夹克男急得声音发颤。
“一千万。”高羽说得轻描淡写。
“你……你敲诈！”
“瞧你这怂样，不像拿得出一千万的。”高羽把相机揣进兜，搂住夏真转身就走，“夏真，咱走，别跟傻子浪费时间。”
夹克男看着两人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追——高羽那拳头的力道，他再试一次怕是要断几根骨头。
这夹克男叫李东方，是孙美琴从“西津帮友商务调查公司”雇来的。说是商务调查，其实就是私人侦探所，老板乔乐坤是孙美琴闺蜜的老公。当年孙美琴查夏文同出轨，就是找的乔乐坤，办得干净利落，这次她也指望帮友能查清女儿和高羽的真实关系。
李东方靠在别克车上，嘴角的血混着唾沫往下淌。他哆嗦着摸出烟，抽了两口才敢给乔乐坤打电话，声音抖得像筛糠：“乔……乔老板，是我小李。”
“我就知道你准能办妥。”乔乐坤的声音透着得意，“晚上我安排，喝茅台。”
“没……没办妥，老板。”李东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任务失败了，我被高羽打伤了，相机也被他抢了！”
“你说什么？！”乔乐坤的咆哮差点震碎听筒，“你的功夫是摆设？连个学生都搞不定？相机里还有雇主花十万拍的证据！拿不回来你就别回公司了，直接卷铺盖滚蛋！”
李东方挂了电话，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额头一下下磕在上面，“咚咚”直响。他比谁都清楚，凭自己那两下子，想从高羽手里抢回相机，纯属做梦——那小子的功夫，比他见过的道上高手还狠，脑子也转得快，压根不是他能应付的。
可老板的话像刀子架在脖子上，他只能发动车子，硬着头皮往公司开——哪怕挨骂，也得去想办法。
出租车上，夏真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眉头拧成个疙瘩：“现在怎么办？我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高羽掏出相机摆弄着，“这玩意儿里的料，足够让他们头疼了。”他点开那个标注“十万证据”的文件夹，照片里的男人看着眼熟，像是本地一个小有名气的地产商，“看来这侦探所还接了不少活儿，丢了相机，他们比咱们急。”
夏真瞥了眼相机屏幕，忽然叹了口气：“我妈也是……干嘛非得这样。”她既气老妈干涉太多，又心疼她为自己操心，心里像塞了团乱麻。
“别想了。”高羽握住她的手，“先找个地方歇着，等他们找上门。”
两人在离学校三公里的路口下了车，拐进路边一家酒店开了间房。302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暖黄色的灯光透着点暧昧。
高羽往沙发上一坐，朝夏真勾了勾手：“没想到咱第一次开房，是这光景。”
“别胡说！”夏真红了脸，攥着拳头捶他胳膊，“咱是来等消息的，你敢乱来我就……我就咬你！”
“试试？”高羽忽然伸手挠她的腰，指尖触到那片细腻的肌肤，夏真顿时像被点了笑穴，咯咯笑着缩成一团，柔软的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胸前的绵肉蹭得高羽心头发烫。
“坏……坏蛋，别挠了！痒死了！”夏真的声音软得像棉花，“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叫声老公听听。”高羽故意放慢动作，指尖在她腰侧流连。
“老……老公……”夏真的声音细若蚊吟，脸埋在他胸口，烫得能烙饼。
高羽这才松了手，心里甜丝丝的——他其实没想怎么样，总觉得和夏真的第一次该顺理成章，而不是在这种紧绷的局面里。小时候的阴影还没散去，他舍不得勉强她。
“饿了吧？订餐。”高羽拿起酒店菜单。
“嗯，有点。”夏真坐直身子，捋了捋被弄乱的头发，耳根还红着。
高羽点了糖醋排骨、麻婆豆腐、清炒时蔬，再加一瓶可乐，让服务生送到房间。夏真打开电视，胡乱换着台，很快停在一个超模大赛频道，屏幕上的欧美模特穿着比基尼走t台，身材火辣得晃眼。
“快看，你的菜。”夏真朝屏幕努努嘴，眼里带着点促狭。
高羽扫了眼，笑着捏她的脸：“再火辣也没你好看。你这身材，稍加训练上t台，准能把她们比下去。”
“才不要。”夏真瞥了他一眼，“我要当作家，超级美女作家。”
“行，我当你第一个读者。”高羽凑过去，鼻尖蹭过她的发梢，“不过现在，先想想你妈会怎么来抢相机。”
夏真的笑容淡了些：“她向来软硬兼施，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此时的孙美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的青瓷茶杯被捏得发白。刚挂了乔乐坤的电话，她的脸色比窗外的天色还难看——高羽连私人侦探都敢打，还抢了相机，这是明摆着跟她叫板。
“想跟我斗？”孙美琴冷笑一声，指尖在茶几上敲出轻响，“高羽，你还太嫩。”她摸出手机，翻到高羽的号码，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软硬兼施，她就不信拿不回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