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真家常饭店的晚间客流渐渐散去，最后一桌客人刚结账离开，刘招娣就端着托盘走到后厨门口，却没进去，只是靠着门框，目光黏在吧台旁的高羽身上。她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粉色t恤，领口有点松垮，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锁骨，下身是条浅灰色牛仔裤，裤脚卷着边——这身衣服加起来不到两百块，是她在批发市场淘来的，却难掩她的好身材。
她的眼神很亮，带着点未经世事的清纯，又藏着几分不自知的风情。走路时腰肢轻轻晃，臀线绷得好看，连端托盘的姿势都透着股灵气，让路过的赵贵龙都忍不住多瞅了两眼，心里嘀咕：这姑娘要是好好打扮，怕是比夏真还惹眼。
高羽早察觉到这道灼热的目光，却假装没看见——他知道刘招娣的心思，每次递菜单时手指会不经意碰他，打扫他身边的桌子时会多停留几秒，甚至会偷偷把他喜欢的冰镇可乐放在吧台后。可他从没想过和这个女孩有牵扯，她太干净，像刚从田里摘的白茉莉，他怕自己的心思会玷污了这份纯粹。
“今天营业额4800！”刘芳把账本摊在吧台上，指尖点着红笔写的数字，语气里满是雀跃，又带着点小遗憾，“就差两百就到五千了，要是再多两桌客人就好了。”
高羽凑过去看，账本上记着每桌的消费：“3号桌尖椒土豆丝+啤酒，88元”“6号桌酸菜鱼+回锅肉，156元”，最后一行汇总的“4800”格外醒目。他笑着拍了拍刘芳的肩：“急什么？迟早会破五千的。你看郭师傅的红烧肉每天卖光，赵哥的尖椒土豆丝客人指定要，咱们食材又把控得严，凭良心做生意，还怕生意不好？”
刘芳点点头，眼里闪着光——她跟着高羽从秀河村来西津，看着饭店从每天赔本到现在盈利，比自己赚钱还开心。
后厨里，赵贵龙正擦着炒锅，锅沿被他擦得锃亮。刚才有个熟客专门找他，说“就爱吃你炒的菜，火候刚好，连土豆丝都脆得有嚼头”，这话让他心里美滋滋的。他瞥了眼正在收拾碗碟的周红水，忍不住开口：“红水，晚上我请你吃烧烤呗？”
周红水头也没抬，手里的盘子“哐当”一声放在水槽里，语气带着不屑：“吃什么烧烤？一身油烟味，我才不去。”她心里还惦记着没揽到的采购活——上次她跟高羽提，想帮饭店采买蔬菜肉类，说“能省点钱”，其实是想从中赚点差价，结果高羽当场拒绝，说“采购得盯紧质量，不能含糊”，气得她好几天没给高羽好脸色。
后来她又迷上了买彩票，每天收工后就去便利店，掏出皱巴巴的十块钱买两注，总幻想中了五百万后，能在西津买套大公寓，再也不用端盘子。她瞅着赵贵龙身上洗得发白的工装，心里更嫌弃了：就这穷酸样，还想追我？我要找的是开豪车、住别墅的男人。
高羽刚走出饭店，手机就震了，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点开一看，发件人备注是“刘招娣”：“老板，我有话想跟您说，两站地外的万事发商场门口，我等您，好不好？”
他捏着手机，站在路灯下，掏出烟点了一根。烟雾缭绕中，他想起刘招娣每次看他的眼神，心里有点犯难——去了怕她说出不该说的话，不去又怕她一个女孩在晚上出事。犹豫了半分钟，他还是回了条短信：“我马上到。”
万事发商场早就关了门，卷闸门拉得严实，只有门口的LEd灯还亮着，泛着冷白的光。刘招娣站在灯影里，看到高羽，立刻迎上来，双手攥着衣角，指尖发白：“老板，你真的来了。”
“出什么事了？”高羽把烟蒂扔在垃圾桶里，语气尽量平和，“是不是遇到难处了？缺钱还是受委屈了？”
刘招娣摇摇头，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t恤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我没遇到难处，就是……就是想跟你说句话。”她咬着下唇，声音带着哭腔，“老板，我喜欢你，从第一天来饭店就喜欢。”
高羽愣住了，他预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招娣，我有女朋友，你知道的，夏真。”他尽量委婉地说，“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更好的人。”
“我知道你有夏真姐，”刘招娣抹了把眼泪，眼神却很坚定，“我不要你跟她分手，我就想……想做你一个月的情人。一个月后我就回老家了，再也不来西津了。”
原来刘招娣是西津周边县城的，在西津飘了三年，换了三家饭店当服务员，攒了点钱，却总觉得没根。前阵子老家的亲戚给她找了份社区文员的工作，稳定，能陪在父母身边，她本来下个月就要走，可遇到高羽后，总觉得不甘心——长这么大，她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哪怕只是短暂拥有，也想留下点回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刘招娣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我是处女，从没跟过别的男人。我不要你的钱，就想跟你待一个月，以后回忆起来，也算没白来西津一趟。”
高羽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眼里满是倔强和委屈，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是个正常男人，面对这样的表白，不可能没反应，可他更怕耽误她——一个月后她回老家，要结婚生子，这段经历会不会成为她的负担？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我就在大街上逛一晚上。”刘招娣见他不说话，又急了，眼眶通红，“晚上不安全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想回去。”
高羽叹了口气，他最见不得女孩哭，尤其是这么干净的女孩。“别闹，我带你去酒店，”他说，“但你想清楚，这不是小事，以后别后悔。”
刘招娣立刻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像带露的花：“我不后悔，永远不后悔。”
出租车驶在夜晚的街道上，刘招娣攥着高羽的手，指尖冰凉，却攥得很紧。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们两眼，没多问，只是把车速放慢了些。到了一家连锁酒店，高羽开了个双人间，房间里很干净，米黄色的窗帘拉上后，只剩下床头灯的暖光。
刘招娣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紧张的学生。高羽倒了杯温水递给她：“你老家的工作，具体是做什么的？”
“就是帮社区居民登记信息，整理资料，”刘招娣喝了口热水，语气放松了些，“我爸妈希望我稳定，说女孩子不用赚大钱，嫁个好人家就行。”她顿了顿，又说，“以前有个酒楼老板想包养我，给我租房子，我吐了他一口唾沫，还用水壶砸了他，后来他再也没找过我——我爸爸教过我几招反擒拿，说要保护好自己。”
高羽愣了愣，没想到这个看着柔弱的女孩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心里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
“一起洗澡吧？”高羽站起身，语气很轻。
刘招娣的脸瞬间红透了，点点头，跟着他走进浴室。热水哗哗流着，高羽慢慢帮她脱衣服，她的身体轻轻颤抖，却没躲开。皮肤像刚剥壳的鸡蛋，细腻光滑，胸前的弧度很饱满，腰肢纤细，臀线圆润——高羽的呼吸渐渐粗重，却还是耐着性子，帮她搓背时动作很轻，怕弄疼她。
洗完澡，高羽抱着她走到床边，轻轻放在雪白的床单上。刘招娣立刻蜷起身子，双腿并紧，用手挡住胸前，眼神里满是羞涩：“我……我听说第一次会很疼。”
“疼就告诉我，我们停下来。”高羽俯身吻她的额头，手指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刘招娣咬着牙，慢慢松开手，双腿微微分开——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靠近喜欢的人。高羽很小心，一点点…，。
疼是真的，刘招娣的额头渗出细汗，眼泪却再次掉了下来，这次是幸福的——她终于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哪怕只有一个月。高羽看到床单上的嫣红，心里一紧，更加温柔地对待她…。
一切平静后，刘招娣靠在高羽怀里，手指划着他的胸口：“原来……是这种感觉，痛并快乐着。”
“后悔吗？”高羽低头吻她的发顶。
“不后悔。”刘招娣摇摇头，“以后回老家，我会把这段记忆藏在心里，不会告诉任何人。”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刘招娣先醒了，看着高羽熟睡的侧脸，忍不住俯身吻他的胸口。高羽被吻醒，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还疼吗？”
“有点，不过没事。”刘招娣依偎在他怀里，“你放心，我们的关系我会保密，不会给你添麻烦。”
高羽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复杂——他知道这段关系注定短暂，却还是忍不住贪恋这份温暖。
回到宿舍时已经九点多，朱晓东正坐在椅子上吃煎饼，看到高羽进来，挤了挤眼睛：“哟，昨晚跟夏真姐约会去了？瞧你这春风得意的样。”
“关你屁事。”高羽笑着骂了一句，走到自己的桌子旁，拿起杯子喝水——喉咙里还残留着刘招娣身上的茉莉花香，昨晚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回放。
上午的课他没怎么听，时不时走神，想起刘招娣的笑容和颤抖的身体。中午回到宿舍，他打开qq，“不吃香菜”的头像闪个不停：
“大坏蛋，昨天去哪了？是不是跟哪个美女约会了？”
“中午吃的什么呀？你饭店的菜是不是又创新高了？”
“我猜你肯定忘了跟我聊天，哼！”
高羽失笑，回复：“昨天有点事，中午在饭店吃的，营业额4800，快破五千了。”
对方秒回：“哇！好厉害！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呀？”
“哪有什么秘方，就是食材新鲜，厨师手艺好。”高羽回复完，关掉qq——他还是没猜透这个“不吃香菜”是谁，对方对他的饭店了如指掌，说话的语气又像身边人，可每次问起真实身份，都被岔开话题。
他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刘招娣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他知道这段关系像烟火，绚烂却短暂，可他还是忍不住期待接下来的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