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握住王晓轩的手时，能清晰感觉到她掌心的薄汗——这丫头看似镇定，实则紧张得厉害。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目光却没落在掌纹上，反而瞟向她故意凑近的身体，心里冷笑：这挑拨计也太拙劣了。
“你到底是看手相，还是趁机吃我豆腐呀？”王晓轩故意扭动身体，肩膀时不时蹭到高羽的胳膊，声音软得发腻，像裹了层糖衣。
高羽松开手，往后靠了靠，拉开距离：“手相没看出什么，倒看出你心思挺多。”
王晓轩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娇俏：“人家能有什么心思呀，就是觉得你人好，想跟你多说说话。”她说着，又想往高羽身边凑，却被高羽抬手制止了。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高羽站起身，语气平淡，没给她继续纠缠的机会。
王晓轩心里有点失落——她本以为高羽会被她的美色勾住，哪怕流露出一点动摇，也能回去跟李强交差，可没想到他油盐不进。一路上，她还想找话题暧昧，比如“你租的房子挺温馨，以后能不能常来坐”，都被高羽用“我平时很忙”“夏真会误会”轻轻挡了回去。到了学校门口，王晓轩咬着唇，故作委屈：“高羽，今天的事……你别告诉夏真好不好？我怕她误会我们。”
高羽点头：“放心，我不会说。”心里却想：等会儿就跟夏真通气，看你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回到宿舍，高羽没急着联系夏真——他知道王晓轩可能在暗中观察，得等她放松警惕。他躺到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把王晓轩的话过了一遍：说夏真梦话喊李强名字，还暗示夏真看重背景，这些漏洞太明显了——夏真连李强的微信都拉黑了，怎么可能心里有他？
傍晚，高羽和夏真一起去饭店时，刚进大厅就看到刘芳朝他们使眼色。他凑过去，刘芳小声说：“今天生意特别好，中午就卖了三千多，晚上肯定能破五千。”
夏真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低声交谈，心里刚泛起点酸，就被高羽拉着进了包间。“有件事跟你说，”高羽关上门，把王晓轩约他、挑拨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她还说你梦话喊李强名字，你说可笑不可笑？”
夏真手里的菜单“啪”地掉在桌上，眼睛瞬间红了——她不是气高羽，是气王晓轩。“这个王晓轩！”夏真咬着牙，声音都在抖，“我平时待她那么好，她老家穷，我没少给她买吃的，上次买衣服她刷我卡欠的一千多，我都没催过她，她居然这么害我！”
高羽递过纸巾，帮她擦眼泪：“别气了，不值得。我猜她是被李强收买了，咱们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他们下一步想干什么。”
夏真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好！但你可不能假戏真演，要是敢对她有一点心思，我饶不了你！”
“放心，”高羽捏了捏她的脸，“我眼里只有你。”
两人点了糖醋排骨、鱼香肉丝，刚吃了两口，夏真就说要回宿舍取自习室的书。她推开宿舍门时，王晓轩正坐在书桌前涂指甲油，看到她，立刻放下瓶子，笑着迎上来：“夏真，你回来啦？去上自习呀？”
“嗯。”夏真淡淡的应了一声，从衣柜里拿书，故意不看她。
王晓轩凑过来，假装亲昵地挽她的胳膊：“带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在宿舍也无聊。”
“我约了高羽。”夏真甩开她的手，语气冷淡——以前没察觉，现在看她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只觉得恶心。
王晓轩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哦……那你们玩得开心。”
夏真没再理她，拎着书就走了——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这件事过去，就跟王晓轩彻底划清界限。
高羽和夏真去了主楼九层的自习室。这里人很少，只有几个埋头看书的学生，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洒进来，在桌子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两人坐到后排，夏真刚翻开书，就忍不住瞟高羽——他正盯着课本，眉头微蹙，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着，连她凑过去都没察觉。
“你看得这么入神，我在你身边都没影响到你呀？”夏真戳了戳他的胳膊，有点小委屈。
高羽转过头，笑了：“跟你在一起才更有心思学习，想早点学完陪你。”
夏真的脸瞬间红了，乖乖低下头看书，可没一会儿，又忍不住瞟他——她喜欢看高羽认真的样子，侧脸的线条很硬朗，睫毛很长，连握笔的姿势都好看。
过了一个多小时，夏真想去厕所，拽了拽高羽的袖子：“陪我出去走走？”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来。高羽靠在墙上抽烟，夏真刚洗完手，指尖还沾着水珠，凑过来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高羽愣了一下，随即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住她的唇——她的嘴唇很软，带着淡淡的草莓味，是中午吃冰淇淋剩下的甜味。夏真的手搂住他的脖子，慢慢张开嘴，回应着他的吻，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呻吟，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回到自习室，高羽很快又投入到书本里，可夏真却没了心思——刚才的吻太甜了，她脑子里全是高羽的温度，嘴角忍不住一直笑，连课本上的字都看不清楚了。
送夏真回宿舍后，高羽去了饭店。还有半小时关门，大厅里只剩几桌客人，刘芳正趴在吧台上算账，看到他，立刻举起账本：“你看！今天营业额五千二百三十一，破五千了！”
高羽走过去，坐到她身边，肩膀挨着肩膀：“刘婶子，咱们又进步了。”
“瞧你得意的样。”刘芳白了他一眼，可嘴角却带着笑，“以后肯定能破六千、七千，说不定还能上万。”
高羽的手悄悄放到她的大腿上，刚想轻轻摸一下，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是赵贵龙。他叼着烟，脸上带着笑，可眼神里却藏着心事。
“高羽，有件事想跟你说。”赵贵龙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
“出去说。”高羽站起身，跟着他走到饭店门口。
“周红水……她跟你提涨工资了吗？”赵贵龙的声音很小，“她跟我抱怨好几次了，说工资太低，还说要自己找你。”
高羽皱了皱眉：“她没找我，就算找了，我也不会给她涨。”他想起周红水平时的样子——干活总是心不在焉，客人喊服务员也慢吞吞的，还总偷偷玩手机，满脑子都是想嫁有钱人的白日梦，“她要是好好干活，涨工资没问题，可她现在这样，我没把她赶走就不错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留着她。”
赵贵龙叹了口气：“我知道她不对，可我总觉得她能改……”
“她不改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高羽拍了拍他的肩，“你也别太执着了，你们不合适。”
赵贵龙没说话，只是低头抽烟——他心里还是抱着幻想，总觉得周红水只是暂时糊涂，总有一天会明白他的好。
饭店关了门，高羽带着刘芳回了出租屋。刘芳坐到沙发上，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米白色毛衣，勾勒出她丰满的曲线。“今天破了五千，你心里肯定乐开花了吧？”她笑着说，双腿轻轻交叠，姿态妩媚。
“乐开花了，”高羽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还想跟你一起庆祝。”
刘芳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推开他——她喜欢高羽的拥抱，可又怕越陷越深。高羽低头吻她的脖子，手慢慢滑到她的胸口，隔着毛衣轻轻抚摸。刘芳的呼吸越来越乱，身体渐渐软下来，靠在他怀里，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
“刘婶子，今天留在这吧？”高羽的声音带着沙哑，贴在她耳边。
刘芳的眼睛红了，摇了摇头：“我还没准备好，你别逼我……”
“那我想……”高羽没说完，可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刘芳咬着唇，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俯下身——她知道这样不对，可她控制不住自己，高羽身上的吸引力，让她根本没法拒绝。当她含住高羽时，眼泪悄悄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上——她既觉得羞耻，又觉得快乐，这种矛盾的心情，快把她逼疯了。
高羽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可心里却很清楚——刘芳的犹豫，是因为夏真。他知道这样对刘芳不公平，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她，想留住这份温暖。
结束后，刘芳赶紧起身，整理好衣服：“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高羽想站起来，却被她拦住了。
“不用，小区很安全。”刘芳的声音有点沙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到了给你发短信。”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高羽心里有点空——他知道，刘芳迟早会做出选择，要么留在他身边，要么回秀河村，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那个结果。
刘芳回到家，刚关上门就靠在墙上哭了。她坐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残留着高羽的温度。她喜欢高羽，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果断，可一想到夏真，她就觉得愧疚——夏真是个好女孩，她不能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人。“如果我不答应做他的情人，就回秀河村吧。”她小声对自己说，眼泪打湿了枕头，“至少这样，不会再伤害任何人。”
第二天早晨，高羽回到宿舍，打开电脑就看到“不吃香菜”发来的消息：“昨天又梦到你了，梦到你带我去看海，海水好蓝呀～”“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视频呀？我好想看看你长什么样。”“今天天气冷，记得多穿点衣服。”
高羽看着这些暧昧的消息，心里有点疑惑——这个“不吃香菜”到底是谁？Ip显示是外地，可她对自己的事却很了解，知道他开饭店，知道他练功夫，甚至知道他喜欢吃辣。他回复：“今天有课，晚点聊。”然后关掉对话框——他总觉得，这个“不吃香菜”就在自己身边，可能是班里的同学，也可能是饭店的服务员，可他怎么也猜不到是谁。
上课铃响了，高羽刚坐下，就有两个女生从他身边经过，笑着跟他打招呼：“高羽，你家饭店的鱼香肉丝太好吃了！比隔壁川菜馆正宗多了！”
“是啊是啊，上次在别的饭店吃豆腐，都是酸的，你家的豆腐特别嫩，一看就是新鲜的！”
高羽笑着点头：“谢谢你们，以后常来。”
班里的同学都喜欢跟高羽打交道——他为人仗义，不摆架子，还经常请大家吃饭店的新品，所以他人缘特别好。
下课后，高羽和张平一起去饭店。张平一路上都在说：“你家赵师傅的回锅肉太绝了，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今天一定要吃。”
到了饭店，大厅里果然很热闹，连包间都满了。赵贵龙看到他们，笑着喊：“马上就好！回锅肉已经在炒了！”
两人找了个空桌坐下，张平喝了口茶，感慨道：“你家饭店能火，都是因为你用心。上次我看到采购员买菜，挑白菜都要扒掉好几层叶子，说要最新鲜的，油也是用的好油，比别的饭店实在多了。”
高羽笑了：“做生意就得凭良心，材料好，味道才好，客人才能常来。”
吃过饭，张平喝得有点醉，摇摇晃晃地回宿舍睡觉去了。高羽刚想回饭店，手机就响了，是条陌生短信，发件人是何俐：“高羽，我在操场等你，你一定要来！我要是见不到你，就活不成了！求你了！”
高羽皱了皱眉，心里有点纠结——何俐以前做了那么多错事，骗张平的感情，还跟李强混在一起，可毕竟是一条人命，他不能不管。
操场的风很冷，何俐站在旗杆下，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外套，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得像纸。看到高羽，她立刻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高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怎么了？你先冷静点。”高羽扶着她，让她坐到长椅上。
何俐的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我不再做以前那些事了，我跟以前的生活彻底断了！可是……我得了很严重的性病，花光了所有积蓄，还跟朋友借了五万块，现在还没治好，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想跳楼……”
高羽看着她绝望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何俐虽然有错，可也不该落到这个地步。“你别傻了，死解决不了问题。”他说，“你想怎么办？”
“我想找份工作，赚钱还债。”何俐的眼睛亮了一下，“我想去你的饭店打工，周一到周五晚上，周末全天，我什么都能干，洗碗、端菜都行！”
高羽犹豫了——他不能让何俐去自己的饭店，张平还没完全放下过去，看到何俐，肯定会受刺激。“我饭店里暂时不缺人，”他说，“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别的饭店，伟发家常饭店，老板赵伟发，我跟他认识，让他给你安排个活。”
何俐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感动：“谢谢你，高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报答你！”
“别报答了，”高羽站起身，“你好好干活，早点把债还了，重新开始就行。”
何俐看着高羽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愧疚——以前她总觉得高羽太凶，可现在才知道，高羽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她擦干眼泪，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干活，再也不做那些糊涂事了。
高羽没回宿舍，而是朝学校后门走去——他想再去饭店看看，今天的营业额，说不定能再创新高。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