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子指尖捏着兰蔻化妆品的包装盒，指尖划过烫金的品牌logo——其实她上周就在专柜看中了这套护肤品，只是忙着花卉世界的季度盘点，一直没来得及买。高羽这小子倒是会选，送的刚好是她想要的，心里像被温水浸过，泛起细微的暖意，可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低头翻着桌上的订单，故意不看站在原地的高羽。
高羽站在办公室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运动裤侧兜，刚才挨踢的地方还隐隐作痒。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把憋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师姐，你和师父医术这么好，为什么只给上流社会的人看？普通老百姓就不管了吗？”
花仙子翻订单的手顿住，缓缓抬起头，目光凌厉如刀，像要把高羽看穿。她站起身，踩着黑色细跟高跟鞋朝高羽走过来，浅紫色真丝衬衫的衣摆随动作轻轻晃动，身上冷冽的栀子花香渐渐包围高羽。“你怎么知道公孙家的医术不为百姓服务？”她站在高羽面前半米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在西津两年多，没听过永康医院？”
高羽眼睛一亮——永康医院他当然知道，是西津最有名的私立中西医结合医院，门诊楼有二十层，里边的专家都是全国知名的，还经常免费给社区老人体检，每年都被评为“公益标兵单位”。他以前陪夏真去看过一次感冒，医院的服务和设备都好得没话说，只是从没想过它和公孙家有关。“师姐，永康医院是……你们家的？”
“是我爸二十年前投资建的。”花仙子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伸手捏了捏高羽的胳膊，力道不大却让他疼得龇牙，“医院里一半的中成药配方，都是公孙家祖传的。这些年救过多少人，做过多少善事，你在网上随便搜搜都能看到。”
高羽的脸颊瞬间涨红，又尴尬又愧疚——原来自己一直误会了师父和师姐，还傻乎乎地问出来，难怪花仙子刚才脸色不好。“师姐，对不起，我不该瞎猜。”
“知道错就好。”花仙子松开手，指尖轻轻拂过他胳膊上的红痕，语气软了下来，“不过你敢冒着挨揍的风险问，说明你心里装着百姓，这一点很好。记住，本事越大，责任越重，别做只懂享乐的废物。”
“我记住了，师姐。”高羽的腰杆挺得更直了，心里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花仙子转身走回办公桌后，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米色风衣：“走吧，陪我去吃饭。”
高羽赶紧跟上，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的腿上——黑色包臀裙包裹着纤细却紧致的腿型，高跟鞋踩在地胶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他有一肚子话想聊，却又怕言多必失，只能跟在后面，偶尔偷偷瞟一眼她的背影。
两人去了花卉世界附近一家主打淮扬菜的酒楼，选了个靠窗的雅间。雅间的窗户正对着街心花园，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红木餐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服务员递上菜单，花仙子随手推给高羽：“你点吧，我不挑。”
高羽接过菜单，目光却瞟向大厅——正是饭点，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服务员端着菜穿梭不停，连等位区都坐了不少人。他下意识地估算起来：“师姐，这家店人均消费大概一百五，一天翻台三次，光大厅就能赚三万多，加上包间，一天最少五万营业额。”
花仙子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底带着笑意：“你倒挺会算账，比我爸还操心生意。”
“能不操心吗？还欠着师父四千万呢。”高羽挠了挠头，把菜单递回去，“师姐，你点吧，我吃什么都行。”
“四千万而已，又没让你马上还。”花仙子接过菜单，勾选了几个招牌菜，“你该买车就买车，别总想着欠款。作为公孙青俊的徒弟，出门总坐出租车，传出去也不好听。”
高羽心里一动——他其实早就看中了一款沃尔沃xc60，四驱版的，安全性能好，适合在西津的冬天开。只是一直觉得欠着钱买车不妥，现在听花仙子这么说，忽然觉得合理起来：“那我拿到驾照就去提车，以后去师父家练武功也方便。”
菜很快上齐了，水晶虾饺、松鼠鳜鱼、清炖狮子头，都是淮扬菜的经典。高羽鼓起勇气，用公筷给花仙子夹了块鳜鱼：“师姐，这个刺少，你尝尝。”
花仙子没拒绝，张开樱桃小口把鱼咽下去，咀嚼的动作优雅得像名门闺秀。高羽看着她的唇，忽然想起上次送唇彩时的场景，脸颊又热了起来——这双唇既能说出清冷的话，又能品出美食的香，要是能……他赶紧晃了晃脑袋，把不该有的念头赶走。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花仙子挑眉看他。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鱼好吃。”高羽赶紧夹了块狮子头塞进嘴里，掩饰自己的慌乱。
吃过饭，高羽打车回了西津大学。宿舍里只有朱晓东一个人，他瘫在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界面，却没点开始，脸上满是迷茫。高羽推开门时，他头也没抬：“回来了？张平去找何俐了，刘宝军去图书馆自习了，就我一个人闲得发慌。”
高羽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怎么不玩游戏了？以前你不是天天抱着电脑吗？”
“玩腻了。”朱晓东关掉游戏，转过身看着高羽，眼神里满是困惑，“高羽，我忽然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了。上高中时还想着考个好大学，现在考上了，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难道就混到毕业，找个饿不死的工作？”
高羽想起自己刚上大学时的样子，那时候还在帮爷爷看小卖部，从没想过会开饭店、拜公孙青俊为师。他拍了拍朱晓东的肩：“理想不一定非得多大，先把‘活得比别人好’当成目标就行。你看张平为了和何俐有未来在努力，刘宝军想考研，你也可以找个方向，比如学门手艺，或者考个证，总比天天躺宿舍强。”
朱晓东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再混了。明天我就去图书馆看看，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证书。”
高羽刚想再说点什么，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着“夏真”两个字。他赶紧接起：“真真，怎么了？”
“你在哪呢？我在篮球场旁边等你，有话跟你说。”夏真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马上来！”高羽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朱晓东在后面喊：“记得带饭回来！”他也没顾上应。
篮球场旁边的香樟树下，夏真穿了件浅粉色连帽卫衣，下身是浅蓝色牛仔裤，脚上是白色运动鞋，头发扎成高马尾，手里拿着个篮球，看到高羽跑过来，赶紧迎上去：“你怎么才来？我一个小时前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
“刚才和师姐一起吃饭，没注意手机。”高羽接过她手里的篮球，指尖碰到她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心里一暖。
“和花仙子一起吃饭？”夏真的眼睛瞪圆了，语气里带着点酸意，“你不会把她追到手了吧？她那么美，武功又高，你肯定动心了。”
高羽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哪有那本事？在师姐面前，我能不挨揍就不错了，还敢动心？”
夏真这才放下心，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对了，我昨天给董珊珊打电话，她说话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说她是不是跟你有猫腻？”
高羽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脸上却装作镇定：“你想多了，姗姗就是最近开学忙，没什么事。”
“真的吗？”夏真盯着他的眼睛，“要不我们现在去找她，正好我也想她了。”
高羽没办法拒绝，只能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打车到了云海武馆，董珊珊早就等在门口了。她穿了件粉色短袖t恤，下身是浅蓝色牛仔短裙，露出一双白皙的小腿，看到夏真，赶紧跑过去抱住她：“真真！我好想你！”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高羽，眼神里藏着一丝慌乱。
三人走进董珊珊的房间，房间里还是老样子——粉色地毯，明星海报，巨大的毛绒兔子。夏真坐到床上，拿起董珊珊的小说稿翻了翻：“姗姗，你最近写稿了吗？”
“写了一点，还没改好。”董珊珊坐到夏真旁边，偷偷瞟了高羽一眼，生怕他露出破绽。
夏真忽然放下稿子，看着董珊珊，认真地说：“姗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当然是了！”董珊珊心里咯噔一下，手心冒出冷汗。
“那你帮我个忙呗。”夏真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你替我多陪陪高羽，他总说我忙，没人陪他。”
高羽和董珊珊同时僵住。董珊珊的脸瞬间涨红，慌乱地摆手：“真真！你别开玩笑了！高羽是你男朋友，我怎么能陪他？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夏真哈哈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逗你的！看你慌的，我还不知道你吗？”
董珊珊松了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刚才差点以为秘密被发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为了缓解尴尬，董珊珊提议玩斗地主，输的人贴纸条。高羽和夏真都答应了，三人围坐在地毯上，牌堆放在中间的小茶几上。
董珊珊的牌技其实很差，只要手里有炸弹就忍不住要炸，哪怕会拆了自己的牌。可今天她手气出奇的好，连续摸了三把炸弹，不到半小时，高羽和夏真的脸上就贴满了纸条，像两个滑稽的小丑。
“哈哈！你们两个太惨了！”董珊珊笑得前仰后合，身体一歪，后仰着摔在地毯上，牛仔短裙往上滑了点，露出里面粉色的三角裤。
高羽赶紧移开目光，假装看墙上的海报——他早就见过董珊珊的身体，可在夏真面前，必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夏真伸手把董珊珊拉起来，笑着拍了拍她的屁股：“你小心点，别把屁股摔成八瓣。”
董珊珊的脸颊发烫，赶紧整理好裙子，心里的慌乱还没散去——刚才那一下，要是夏真多留意，说不定就发现不对劲了。
快到晚饭点时，高羽的手机响了，是蒋东刚。他接起电话，蒋东刚的声音带着兴奋：“高羽，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以前是庆丰大酒店的大堂经理，对你的酒楼肯定有用！”
高羽心里一动——庆丰大酒店是四星级的，大堂经理懂管理、有客源，要是能挖到自己的酒楼，绝对是个大助力。“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夏真和董珊珊都有点不乐意。“不是说好了一起吃涮锅吗？怎么又变卦了？”夏真噘着嘴。
“蒋东刚介绍的是庆丰大酒店的大堂经理，对酒楼有用。”高羽解释道，“你们也一起去，人多热闹。”
夏真和董珊珊这才同意。高羽把蒋东刚追求花仙子被整成阳痿的事说了，两人笑得前仰后合。“花仙子也太狠了！”董珊珊笑着说，“以后谁娶了她，肯定不敢惹她生气。”
夏真偷偷想：要是自己也有这本事，高羽要是敢不听话，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半小时后，蒋东刚和刘亚东到了。蒋东刚穿了件黑色夹克，手里拿着车钥匙，看到高羽就热情地打招呼：“高羽，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刘亚东，以前庆丰大酒店的大堂经理。”
刘亚东穿了件灰色衬衫，袖口卷到肘部，露出小臂上的肌肉线条。他练过几年咏春拳，是以前在南方工作时，跟一个女师父学的——那女人教他武功，他陪她过日子，后来女人出国了，他才回了西津。这些年，他总觉得自己的武功没地方施展，骨子里带着股自负。
“高羽，久仰大名。”刘亚东伸出手，眼神里带着审视，“听说你武功很高，要不我们饭前较量一下？点到为止。”
高羽皱了皱眉——他看刘亚东的站姿就知道，这人也就练过点皮毛，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可转念一想，要是能从心理上征服他，以后他肯定能好好为自己干活。“可以，点到为止。”
蒋东刚在旁边起哄：“好啊！我早就想看看高羽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