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之畔的镇北学府,此刻正沐浴在晨光中。
学府最高处的观星台上,陈飞负手而立。
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江面,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陈公子,各派使者已经到了。”
影蛇如幽灵般出现在陈飞身后,声音轻得几乎融入了风声。
陈飞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来得比预想的还要快。”
他转身时,阳光恰好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看来这次的灵根觉醒大典,确实惊动了不少人。”
与此同时,学府正门前。
一队身着紫金纹饰长袍的人马正穿过高大的石门。
为首的南宫羽面容严肃,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学府内的每一处细节。
“师父,这里看起来……”随行的弟子南宫瑾欲言又止。
“说下去。”南宫羽头也不回。
“与寻常修真学院并无二致。”
南宫瑾硬着头皮说完,生怕触怒这位严厉的长老。
南宫羽冷哼一声:“表面越是平常,内里越有古怪。”
他指向远处几栋灰白色的建筑,
“去,找几个在这里学习的弟子问问。记住,不要暴露身份。”
学府食堂内,月临风正和几位同窗围坐在长桌旁用餐。
自从觉醒水灵根后,他原本清秀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灵动气质。
“月师兄,听说寒月古族来人了?”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好奇地问道,眼睛亮晶晶的。
月临风点点头,夹起一块红烧鱼放入口中:
“昨晚就到了,问了我不少问题。”
“都问什么了?”同桌的几位师弟师妹立刻凑近。
“无非是平日怎么修炼,吃什么……”
月临风苦笑着摇头,“可我真的不知道为何能觉醒灵根。
在这里,我们和其他人做的都一样。”
这番对话恰好被装作普通访客的南宫羽听在耳中。
他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月临风面前的餐盘上——
红烧鱼、清炒灵蔬、一碗灵米饭,看似平平无奇。
“这位小友,”南宫羽换上和善的笑容走近,
“老夫初来乍到,不知这学府的膳食可有什么讲究?”
月临风抬头,见是一位陌生长者,连忙起身行礼:
“前辈客气了!您看,学府膳食丰盛,按需取食即可,灵膳除外。”
说完抬手指向餐台,林林总总,不下七八十种。
“那修炼方法呢?”南宫羽追问道。
“早晨军训,上午文化课,下午实战训练,晚上自习。”
月临风如实回答,“府主说,修真先修心,基础打牢了,境界自然水到渠成。”
南宫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与他想象中秘传功法的场景相去甚远。
三日后,南宫世家内。
“都给我站直了!”南宫羽手持戒尺,在演武场上厉声呵斥。
数百名弟子在烈日下站军姿,汗水浸透了衣衫,其中不乏直系子弟。
“南宫长老,这……”
一位族老心疼地看着自己汗流浃背的重孙,忍不住开口。
南宫羽板着脸道:
“镇北学府的同龄人,此刻也在做同样的事。
想要觉醒灵根,就得吃苦!”
南宫世家,青云坊市,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
“奇了怪了,今儿个怎么这般清净?”
卖灵果的老张头支起摊位,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街道,忍不住嘀咕道。
往常这个时候,南宫家一群纨绔子弟招摇过市了。
不是纵灵犬惊扰摊贩,就是架着灵禽在低空横冲直撞,惹得整条街鸡飞狗跳。
隔壁茶肆的王掌柜正擦拭桌椅,闻言笑道:
“老张你还不知道?那些小祖宗全被召集特训了……”
相似一幕,不断在各大势力上演。
与此同时,紫霄阁膳房。
几位膳堂执事正对着厚厚一摞抄录来的菜谱发愁。
“这‘糖醋排骨’要放多少灵醋?”胖执事挠着头。
“‘水煮鱼’的辣椒是哪种?”瘦高个翻着菜谱,一脸茫然。
“这土豆条、番茄酱又是什么?”
镇北学府的新学期开始。
自各大势力的新生就达一千名,五亿灵石轻松入库。
他们带着各自的任务而来,却又怎知:
高明的猎手常以猎物之姿示人!
“同学们好,今天的晨课是《修真者社会责任论》。”
讲台上,诸葛明一袭青衫,温和地笑着,
“修真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个人长生吗?”
台下,来自各派的弟子们面面相觑。
这样的问题,他们在各自门派从未思考过。
诸葛明的声音如清泉流淌,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
他看似随意地站在讲台,实则周身流转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道韵。
“修真之道,在于明心见性。”
诸葛明轻轻抬手,指尖泛起淡淡青光,
“长生久视不过是表象,真正的修行……”
话音未落,整个讲堂突然安静下来。
新生们不自觉地挺直腰背,眼神渐渐变得专注。
若有若无的道韵正悄无声息地影响着每个人的心神。
后排的南宫瑾忽然浑身一震。
他分明感觉到,诸葛先生说的每个字都像一记晨钟,直接敲在神魂深处。
“修者当以天下为己任……”
诸葛明的声音越发空灵。
日复一日,润物细无声,悄悄浸润着这些年轻人的心灵。
三天后,第一批觉醒弟子面临选择时,超过半数选择留下。
这个结果让各派高层既震惊又困惑。
“清儿,为何不愿回家?”杨家长老不解地问。
杨清望向训练场上正在操练的同窗,轻声道:
“这里……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五年,学满五年我就回。”
最后一批使者带着军训方案、菜谱、课程表满意而归。
“府主,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观星台上,林墨望着远去的各派人马,有些担忧。
陈飞轻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最深的秘密,往往就藏在最显眼的地方。”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龙江上,江水泛着金色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