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我这就联系!”赵国强摸出手机拨号,一边追上去,“哎,等等我!”
几人快步跟上老爷子,坐上赵国强带来的警车。警笛没开,车子却跑得飞快,轮胎碾过路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赵国强握着手机,语气严肃:“是灵虚宗派来的道长吗?是!我是汝安局局长赵国强,我们找到案件线索了,到警局汇合。”
电话挂断,车厢里突然静了。李向阳和张副官的视线忍不住往中间排瞟,赵国强也从后视镜里偷瞄着林一凡,连开车都放慢了些速度。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小凡,说说吧,那张照片。”
林一凡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霓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喉结不自在地上下滚动着,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像是被砂纸轻轻磨过:“照片上穿黄褂子的……是孙阳。”
林一凡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仿佛要在布料上找出些什么痕迹:“他是我的发小,我俩从小几乎是一起长大的,说是穿一条开裆裤都不为过。不过小时候他一直在老家上学,直到初三那年才转到我们班。”
林一凡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指节,指腹被磨得发红。车窗外的霓虹晃过他的侧脸,把眼眶里那点发酸的潮气照得无所遁形。他喉头滚了滚,声音带着点发紧的沙哑:我孤身一人从老家来京都上学,孙阳也没少帮助我,之所以惹上那个娃娃诡异,也是因为这件事。那是我刚来到这儿没几天的事……”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送出声息。赵国强从后车镜里看向林一凡,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老爷子依旧靠在椅背上,指间的香烟燃着袅袅青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分开那天下午”孙阳手机响了,接起来笑着说‘行啊,老地方是吧?我这就过去’,挂了电话他就跟我说是兄弟们在酒吧组局。
林一凡的声音低了下去:第二天早上,我还没睡醒就接到他的电话,电话那端孙阳哭着对我说‘救我’,刚想追问,电话就‘咔哒’一声挂断了。再打过去就成了忙音。我立刻就往迷情酒吧跑......。
吱——!
刺耳的刹车声猛地撕裂空气,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尖锐的嘶鸣。张副官和李向阳像两袋面粉似的撞在前座背上,后脑勺磕得一声。
赵叔!你开火箭呢?李向阳揉着额头,语气里满是控诉。
局长!你这脚法能去踢世界杯了啊!张副官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
两人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却在看清赵国强铁青的脸色时闭了嘴。车厢里的寂静比刚才更沉,老爷子夹着烟的手指顿在半空,烟灰簌簌往下掉。
你确定是迷情酒吧?赵国强猛的转过身,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一凡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愣了愣才点头:“确定”
老爷子慢悠悠地抽了一口烟,烟雾从他嘴角溢出,眼神微微眯起,像是在回忆什么。赵国强重新握紧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如果你说的迷情酒吧和我说的是同一个......”
赵国强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这次诡异案件的第一案发现场,就是那儿。”他顿了顿,声音沉得像块石头,“当时整个酒吧,没一个人活着出来,所有受害者……都被吸干了血。”
话说到这儿,他突然没了声。车厢里只剩下引擎低沉的呜咽,林一凡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眼神空了一瞬。
“后来呢?那诡异为什么会缠上你?”李向阳直视着林一凡的眼睛,很是好奇。说着还抓了把瓜子儿嗑了起来。
林一凡的瞳孔晃了晃,像是落了片碎玻璃:“当天晚上,我接到了一通电话。那个人的声音……说不出是男是女,听得人头皮发麻。我本来想直接挂断,他却准确说出了‘我小妹妹的后背右肩胛骨的位置梅花胎记”林一凡深吸一口气,“他用我的家人威胁我,那些信息,我能确定,除了我的家人,没第二个人知道。”
所以让你去西港湾?李向阳顺着话头接下去。
“是。”林一凡点头,“他让我当天晚上必须赶到西港湾,说去了才能知道孙阳的消息。我在去西港湾的路上出了车祸,之后我就昏迷了……,不过,与其说昏迷,我更觉我像是被拽进了诡异创造的某种幻境里。”
“就奇了怪了,”李向阳挑眉看着林一凡,满脸疑惑,“除了我们内部的暗线,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存在,你是从哪儿听说叽里咕噜道观能帮你的,有关我们这类人的消息可是顶级机密哦!”
此这话一出,赵国强和张副官也都看向林一凡。要知道,在安保和信息保密这方面,官方和道门联手布置的防线,堪称铜墙铁壁,不是内部人员,连道观的名字都未必听过。当然,这事儿不包括老爷子——他老人家对这些“麻烦事”向来不感兴趣。
林一凡想起那事儿就嘴角抽抽,语气里带了点无语:“是带我去西港湾的那个司机大叔,他塞给我的名片,说如果遇到怪事,这个道观的观主能帮我。”
李向阳的笑瞬间僵在脸上,老爷子嘴里的烟差点没捏断。
李向阳咽了口唾沫,表情生无可恋声音气都劈叉了:“是不是长着满脸胡茬,看着流里流气的,手里还总夹着根烟,见了钱眼睛都发光,特爱占小便宜?”
“爱不爱占小便宜我不清楚,”林一凡回忆着,“但确实满脸胡茬,说话吊儿郎当的,烟就没离过手,拉我这一趟收了我1万,说是‘夜间惊魂费’,确实挺爱钱。”林一凡话没说完。
就见老爷子手里的烟“啪”的一声断成了两半,烟灰簌簌落在裤子上也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