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之心?”江逾白愣住了,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守核者的意念带着一丝沉重,继续传递:“星核之心是原生星核的本源所在,藏在星核最核心的位置,那里有最纯净的星能,也是魔母意识的根基。只有有人能进入其中,用自身的力量引导纯净星能,将魔母意识彻底湮灭或重新封印,才能阻止爆炸。”
“我去!”江逾白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告诉我怎么进入,我去和魔母对决!”
可守核者的意念却带着否定:“不行!星核之心只接纳灵魂或意识体进入!肉身一旦靠近,会被核心星能瞬间撕碎!你是肉身状态,根本无法进入!”
江逾白的心脏猛地一沉——肉身不能进,那谁能进?他看向怀中的知夏,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了他,让他浑身发冷。
守核者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意念中带着不忍,却又无比坚定:“唯一符合条件的……是林知夏。她是灵魂实体,且与星核有星魂共鸣,星珠还曾与星核建立过连接,只有她能承受星核之心的能量压力,也只有她能引导纯净星能……”
“不行!绝对不行!”江逾白几乎是嘶吼着打断了守核者,他将知夏抱得更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她的灵魂已经快消散了!进入星核之心要消耗多少本源?万一失败,她就彻底没了!我找了她十年,我好不容易才再次见到她,我不能让她去冒险!”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十年前失去知夏的痛苦再次席卷而来。那时他看着知夏坠落却无能为力,现在明明女儿就在怀中,却又要面临同样的抉择——难道他注定要一次次失去她吗?
魔母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发出刺耳的嘲笑:“江逾白,你看,这就是你的宿命!要么让你女儿去送死,要么让整个宇宙陪葬!你不是想复活她吗?只要你现在臣服于我,我可以留她一缕残魂,让你永远能‘看到’她……”
“闭嘴!”江逾白怒吼着,体内的星能因为愤怒而躁动,可这躁动反而让他的伤口更痛,金丹摇晃得更厉害。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再次动用星核碎片的力量呢?如果引动魔母的力量,或许能强行打开星核之心的通道,用魔能与星能对抗?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想起了对知夏的承诺——“爹爹再也不会碰黑暗力量了”。知夏当初就是为了阻止魔能蔓延才牺牲的,他怎么能为了一时的希望,再次触碰她用生命守护的底线?
“爹爹……”
知夏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的意识竟在这时清醒了许多,透明的脸上带着一丝平静的决绝。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江逾白的脸颊,指尖的虚幻感让江逾白的心更痛。
“守核者前辈说的……是真的吗?只有我能进去?”知夏问道,不等江逾白回答,她又继续说,“那我去。”
“夏夏!你别胡说!”江逾白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用力摇头,“你听爹爹说,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一定有别的办法!爹爹还没让你重新拥有肉身,还没带你回我们以前的家,还没陪你再钓一次星空鱼……你不能去!”
“爹爹,我记得。”知夏的眼中也泛起泪光,却带着温柔的笑意,“我记得小时候,你带我去碎星带钓鱼,你说等我长大了,要教我用星陨之力做鱼竿;我记得我第一次修炼出星魂时,你高兴得喝醉了,说我是你最骄傲的女儿;我记得碎星战场那天,你对我说,要好好活着……”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每一个字都刻在江逾白的心上。
“爹爹,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知夏的手轻轻拂过江逾白脸上的泪痕,“我牺牲的时候,就知道你一定会找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可现在,不止是我,整个宇宙都有危险。如果我不去,星核爆炸,爹爹也会出事,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不能让你再失去一切了。”
“可是……你的肉身……你的复活……”江逾白的声音哽咽,他最执着的就是复活知夏,可现在,这个希望却要被知夏亲手掐灭。
知夏笑了笑,看向悬浮的原生星核:“爹爹,复活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能再见到你,能再陪在你身边这一会儿。而且……”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微光,“我能感觉到,星核之心里面,有一股很温暖的力量,和我的星魂很像。说不定,进去之后,不一定是坏事呢?”
江逾白知道,这是知夏在安慰他。星核之心藏着魔母的本体意识,危险程度可想而知。可他看着知夏坚定的眼神,看着她透明的身体越来越淡,心中明白——知夏已经做了决定,就像十年前在碎星战场一样,她永远会为了守护而选择牺牲。
守核者的意念带着敬佩与沉重,再次传递过来:“进入星核之心的通道,需要用星核碎片、星珠和星陨剑锥共同激活星纹阵才能打开。但通道打开后,会有强烈的能量冲击,林知夏需要在冲击中稳住灵魂,才能进入核心。而且……进入之后,外界无法再提供任何帮助,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江逾白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要做的,是帮知夏做好一切准备,是让她能安全地进入星核之心,安全地回来。
“夏夏,你记住。”江逾白握着知夏的手,眼神无比坚定,“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不要放弃。爹爹会在这里等你,守着星核,守着你回来的路。只要你能平安回来,就算你永远是灵魂状态,爹爹也会陪着你,走遍整个宇宙。”
知夏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是江逾白十年来,见过的最耀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