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的身体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死死盯着旗木卡卡西左眼中那个缓缓旋转的、由三道弧刃组成的诡异图案,那是一种超越了三勾玉的、充满了不祥与压迫感的形态。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佐助的嗓音干涩。“你明明没有宇智波的血。”
卡卡西左眼中的三刃手里剑图案旋转了几圈,便开始变得不稳定,最终缓缓消散,退回了普通的三勾玉形态。他迅速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普通的黑色瞳仁。他伸手将护额重新拉下,遮住了那只带来无尽秘密与痛苦的眼睛。
做完这个动作,他的身体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仅仅是维持那个形态片刻,就让他消耗了巨大的精力,一种深沉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看到了吧,你问的,也是我一直想问的。”卡卡西的声音有些低,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倦意,“而且,开启这个状态对我的消耗实在太大了。”
佐助终于从那股巨大的冲击中找回了自己的思考。他上前一步,质问的腔调里混杂着急切和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开启它的条件,不是要杀死自己最亲密的人吗?”他逼视着卡卡西,“你……杀了谁?”
卡卡西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过身,把视线投向慰灵碑。夕阳的余晖给冰冷的石碑镀上了一层暖色,他看着其中两个几乎被岁月磨平了字迹的名字——宇智波带土,野原琳。
“很多年前,第三次忍界大战,神无毗桥。”他用一种近乎自言自语的叙述方式,缓缓开口,“我的队友,宇智波带土,为了救我,被巨石压住了半边身体。他临死前,把他的这只写轮眼,连同他的意志,一同托付给了我。”
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左眼。
“再后来不久,在另一次任务中,我的另一位队友,野原琳,被雾隐的忍者在体内种植下了三尾,并计划在木叶释放,为了保护村子不被她体内的三尾破坏,我杀了她。”
卡卡西的叙述很平淡,没有过多的情绪渲染,却让空气都变得沉重。
“或者说,是她选择了死在我的手上。”
故事讲完了。
佐助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动容。他只是在快速处理这些信息,用从鸣人那里学来的、剔除一切多余情绪的逻辑进行分析。
“故事很感人。”佐助的评价格外冷酷,“这么看来,你开启万花筒,是因为杀死了……那个叫琳的女孩。”
卡卡西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纠正道:“如果她还活着,你至少要叫她一声姐姐。”
佐助不关心这个。
“那你的能力是什么?”
“我就不给你展示了。”卡卡西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我只是开启它就累得够呛,真要用出来,估计得去木叶医院占一张病床了。简单说,是空间能力。我能通过视线对焦,让焦点内的目标发生空间扭曲,并转移到另一个空间去。”
“空间扭曲?”佐助咀嚼着这个词,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总觉得这个能力和什么东西能联系起来,但一时半会儿又抓不住那条线索。
算了,这些情报太零碎,还是等回去记录下来,让鹿影他们去分析吧。鸣人建立的系统,就是用来处理这些的。
卡卡西看着陷入沉思的佐助,忽然开口试探道:“你既然知道了杀死亲密的人就能获得万花筒的力量,那你会去做吗?”
这个问题问出口的瞬间,佐助的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竟然是漩涡鸣人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
那个家伙……为什么会想到那个家伙?
杀死他?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羁绊,而是因为杀死鸣人,就等于亲手摧毁自己通往更强力量的阶梯。
“我和鼬那个混蛋不一样。”佐助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岩隐村。
土影大野木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得像是湿透了的毛巾。身材矮小的三代土影悬浮在半空中,他皱了皱自己那标志性的大鼻子,手中的一份情报被他捏得变了形。
“雷影那个蠢货!”大野木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忌惮,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居然被木叶的一个下忍,用一把特制的破枪就击穿了他引以为傲的雷遁之铠?这怎么可能!”
他身旁的黄土和黑土父女俩面面相觑,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惊。
“而且,”大野木猛地一拍桌子,力道之大让整张桌子都震颤了一下,“他还花了三亿两,买了三十把那种破枪?他是疯了吗!”
黑土忍不住开口:“父亲,爷爷,什么样的武器能有这么大的威力?连四代雷影的防御都能……”
“我不管它是什么样的武器!”大野木粗暴地打断了她,话锋一转,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厉,“我只知道,我们绝不能让云隐村那帮蛮子在我们头上掌握这种不对称的优势!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速度比我快的家伙,现在他们还想拥有比我们更强的远程火力?做梦!”
他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命令。
“黄土!立刻去准备使团!带上村子里最好的谈判专家和最多的钱!我们马上去木叶!”
“爷爷,我们去木叶做什么?”黑土不解地问。
“做什么?当然是去买东西!”大野木吹胡子瞪眼,“不管木叶那边要什么,要钱给钱,要矿给矿!我们岩隐村也要买到这种武器!而且要买得比云隐村更多,更好!快去!”
……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各大忍村高层之间扩散。
砂隐村,风影办公室。
已经开始熟悉处理公务的我爱罗,正和他的哥哥姐姐勘九郎、手鞠,一同看着一份从木叶通过特殊渠道传来的“武器名录”。那上面用清晰的图文,展示了“雷鸣”爆弹枪的性能参数和报价。
因为年龄问题,我爱罗虽然已经准备成为风影,但仍需要许多人去给他护航和指导。
勘九郎看着图纸上那精密的结构,喃喃自语:“这东西……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对忍具的认知了。傀儡术在它面前,恐怕……”
手鞠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她想起了中忍考试时,那个站在高墙上,指挥着上百个影分身,如同神明般俯瞰整个战场的漩涡鸣人。
“我们必须跟进。”她沉声道,“既然是漩涡鸣人那家伙弄出来的东西,就绝对不能小觑。我建议,立刻派出使团,与木叶进行接触。”
我爱罗沉默地看着那份名录,最终,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用砂金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