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谭公子虽性子跳脱了些,带着几分纨绔气,为人倒还算正直。这点,我们醉花阴里的人,都是看在眼里、能作证的。”
元昭宁望着正追马的谭玉,目光落定在他身影上,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要是心术不正,宫止渊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愿意跟他凑到一块、玩到一处去?”
正说着话,一阵轻悄的脚步声从观赛席侧面的回廊传来。
只见一个穿着青色短打、腰间系着素色布巾的小厮快步走来,手里捧着个乌木托盘,托盘上整齐叠放着几张洒金宣纸,边角还压着块小巧的碧玉镇纸。
他走到元昭宁几人面前,先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个礼。
声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殷勤:
“参见殿下,前方马球赛即将开场,设了博彩局,您看要不要下注?这是今日参赛的名单,您瞧瞧。”
说着,小厮便将托盘轻轻递到几人面前。
元昭宁伸手拿起最上面一张名单,指尖触到宣纸细腻的纹理,目光扫过上面的姓名。
只见打头几行写着 “萧姝” 二字,她微微颔首,正要往下看,眼角余光却瞥见 “元若薇” 与 “苏景辞” 的名字紧挨在一起。
她挑了挑眉,指尖在名单上顿了顿,随即抬手从桌子上抓了一把金瓜子,落在托盘一侧的白瓷碟里。
“我压萧姝。”
坐在一旁的元长宁见状,立刻笑着伸手也抓了两把金瓜子,比元昭宁的那堆足足多出一倍,“叮铃哐啷” 地倒进碟中。
“长姐压萧姐姐,我也压姝姐姐!肯定能赢!”
溪清坐在旁边,看着两人热闹的模样,眼底漾起温和的笑意。
他抬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银锭,银锭边缘还带着淡淡的光泽,轻轻放在托盘上,语气带着几分打趣:
“既然是公主的朋友,那我也凑个热闹,压萧姝姑娘。虽不知萧姑娘骑术如何,但能得两位公主青睐,想来定有过人之处。”
小厮连忙笑着应和:
“几位贵人好眼光!萧姑娘今日状态极好,不少人都压了她呢!”
元长宁正喜滋滋地看着碟中的金瓜子,目光忽然扫过名单上 “宫止渊” 的名字,又转头看向元昭宁,眼里满是好奇:“长姐,你怎么没压宫世子啊?宫世子骑术那么厉害,上次围猎还得了头名呢!”
元昭宁闻言,抬眼看向名单上 “宫止渊” 三个字,墨色的眼眸里带着浅浅笑意。
她唇角轻轻勾了一下:“旁人都盯着的人,我凑什么热闹?”
话音刚落,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伸手抓了一把金瓜子,随手丢进碟中,指尖点了点名单上 “谭玉” 的名字 ——
“再加一把,压谭玉。”
元长宁这下彻底懵了,她凑到元昭宁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袖,满脸疑惑:
“长姐,你怎么压谭玉了?”
元昭宁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神秘:
“秘密。”
坐在一旁的溪清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他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观赛席下渐渐热闹起来的赛道,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着。
小厮见几人都下好了注,连忙躬身道谢,小心翼翼地捧着托盘退了下去。
赛马场准备区
几名侍从正忙着给马匹套上护具,还有人蹲在马腹旁调整马镫高度。
谭玉正拽着缰绳绕着马走。
他偏头看向不远处捧着托盘的小厮,嘴角勾起惯有的戏谑弧度:
“哎,你过来一下!”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张扬,在嘈杂的准备区里格外清晰。
小厮一听,立刻快步跑过来,双手捧着托盘微微躬身行礼:“谭公子,有何吩咐?”
谭玉伸出手指,漫不经心地拿起托盘里的单子,调侃着说道:“让我瞧瞧,是哪家妹妹这么有眼光,给我下了注。毕竟本公子的骑术,在上京贵女里也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