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飘着3d打印机的塑料味
贾总指着战术板上FF91的图纸
“我们要打造生态化反足球！”
罗老师在一旁打磨足球表面
“老贾，球不是这么踢的”
他举起手工缝制的皮球
“要像做手机一样——”
“坦！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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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体育中心的草皮被连夜铲除，换上了贾总从美国空运的“生态环保人工草”。更衣室里，3d打印机正在制作碳纤维护腿板，空气净化器嘶嘶作响，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FF91的广告。
“兄弟们！”贾总戴着VR眼镜手舞足蹈，“知道为什么中国足球不行吗？”
台下坐着二十多个被高薪挖来的业余球员，个个穿着印有“为梦想窒息”的球衣。
“因为你们踢的是工业足球！”他突然拔掉VR线，“我们要踢互联网足球！生态化反足球！”
19岁的大学生球员小王弱弱举手：“贾总，所以我们是ppt足球吗？”
“错！”贾总又掏出个元宇宙头盔，“我们是UGc足球！用户生成内容！”
更衣室陷入诡异的沉默。外卖员老李偷偷搜“窒息了还能踢球吗”。
这时罗老师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个手工缝制的足球：“老贾，又忽悠年轻人呢？”
贾总顿时尴尬：“罗老师，咱们不是说好你管产品我管生态...”
罗老师把足球往桌上一放：“生态？先看看你们这草皮！知道什么叫真草吗？”
全场懵逼。罗老师打开ppt——没错，是ppt——第一页写着：“真·足球”。
“足球为什么叫足球？因为要在真的草上踢！用真的皮球！流真的汗！”他突然掏出锤子，“就像做手机——”
“咣当”一声，3d打印的护腿板被砸得粉碎。
“要真实！”
——
首秀对阵扬州炒饭队的前夜，贾总做了个噩梦——裁判用投资协议书当黄牌。
比赛日，苏州体育场变成了大型科技展会。
贾家军入场时，全场响起《钢铁侠》bGm；
热身时全员戴着VR眼镜跑位；
最过分的是，足球里嵌着芯片，实时传输数据到云端！
开赛前仪式，贾总捧着不是队旗，是个智能音箱。
“这是我们首秀，”他严肃地说，“特别福利：进球送FF91优先购买权！”
扬州队员集体掏手机查FF91价格。
比赛开始后，魔幻现实升级了。
第7分钟，贾家军获得界外球。掷球队员突然定格：“稍等！我的VR眼镜卡了！”
裁判懵逼地看表：“超时判违例！”
“别啊！正在缓冲！”
第25分钟，扬州队反击。贾家军门将突然举手：“裁判！要求暂停！我要给净化器换滤芯！”
裁判掏牌的手在抖。比分已经0-3。
中场休息，更衣室像被雷劈过。
贾总疯狂敲键盘：“马上升级系统！加区块链！”
罗老师默默从包里掏出针线：“孩子们，过来。”
在球员们懵逼的注视下，老罗开始演示如何手工缝制足球。
“这一针，叫诚实。”
“这一线，叫认真。”
“这个结，叫对得起良心。”
小王突然哭了：“罗老师，我爷爷以前就是做皮球的...”
下半场开始，贾家军画风突变。
VR眼镜摘了，换上了发带；
智能球鞋脱了，换上了布鞋；
最绝的是，他们踢起了罗老师手工缝制的足球！
第61分钟，奇迹发生了。
老李中场抢断，像送外卖般疾驰而下。面对空门，他突然对着镜头喊：“这球，送给所有被预制菜祸害的人！”
球进了！1-3！
进球庆祝更绝：全员跑到场边，跟罗老师学缝足球！
贾总在场边摔平板：“这不符合生态化反！”
一个球迷大喊：“贾总，下周回国吗？”
全场爆笑。
比赛结束1-5惨败。但新闻发布会挤满了人。
记者问罗老师为什么不用高科技。
老罗举起手工足球：“知道什么叫‘真’吗？就像我做手机，可以失败，但不能作假。”
贾总突然抢过话筒：“不！这是战略调整！我们要打造足球生态2.0...”
台下响起嘘声。一个小朋友喊：“贾叔叔，你的足球是预制球吗？”
那天晚上，贾总一个人留在球场。凌晨三点，罗老师带着宵夜找到他时，发现他在手工缝足球。
“老罗，”贾总眼睛通红，“我好像...忘了足球本来是圆的。”
——
第二场比赛，贾家军彻底变了。
队服印着“真”字；
足球全是手工制作；
甚至连战术板都改成毛笔书写！
对手是镇江香醋队。开赛前，贾总突然走到场中：
“今天，我们踢‘真’足球。”他深吸一口气，“如果输了，我给全场买醋！”
全场哄笑。但笑着笑着，人们沉默了。
因为贾家军真的在踢“真”足球——
会摔倒，会失误，会流血，但每个动作都实实在在。
60分钟1-1平。这时大雨倾盆。
高科技草皮开始脱落，露出下面的真草皮。
智能设备全部失灵，球员们摘掉所有装备。
最后十分钟，变成了最原始的足球对决。
泥泞中，小王带球突破，像极了儿时在胡同里的玩耍；
老李鱼跃冲顶，像极了追外卖订单的狂奔；
就连贾总都在场边喊哑了嗓子——没有ppt，没有生态化反，只有最纯粹的呐喊。
补时阶段，小王凌空抽射！球进了！2-1！
全场沸腾！人们冲进场内，不管认识不认识，拥抱在一起。
赛后，贾总抱着满是泥泞的足球痛哭：
“二十年了...我第一次看懂足球。”
——
如今贾家军成了网红队。
不是因为高科技，而是因为“真”。
每场比赛前公开足球制作过程；
每粒进球都标注“非预制”；
甚至开发了“足球溯源系统”——扫码能看到每块皮料的来源。
罗老师当上了青训总监，第一课是《论工匠精神与香蕉球的关系》。
贾总专心做足球——真正的手工足球，品牌叫“为真实窒息”。
最让人意外的是，FF91突然大卖——因为买车送手工足球，上面有贾总签名：“下周一定踢”。
某天深夜，老李问小王：“咱们这样算不算行为艺术？”
小王指着场上加练的孩子们：“看，他们在踢我们手工做的球。”
场边，贾总和罗老师在吵架。
“老罗，这款足球应该加个智能芯片...”
“老贾你又来！说好的真实呢？”
“就记录下踢了多远...”
“不行！”
“那...记录下汗水含量？”
“......”
月光下，两个中年人像孩子般争抢一个足球。
而最好的足球，永远在下一次踢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