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发中心地下某个临时改造的、隔音效果还不错的储物间里，灯火通明。夜枭被特制的合金镣铐锁在一张钢制椅子上，这镣铐是键盘不知道从哪个黑市渠道搞来的玩意儿，据说连大象都能拴住。他膻中穴的禁制已经被林野随手解开了，但内力一时半会儿还运转不灵光，加上这物理束缚，基本是插翅难逃。
林野拖了张破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夜枭对面，翘着二郎腿，人字拖在那晃晃悠悠。陈猛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像尊门神。
“行了，夜枭大哥，咱也别绕弯子了。”林野掏了掏耳朵，弹了弹并不存在的耳屎，“说说吧，谁让你来的？赵天宇那龟儿子出了多少钱？让你连老子看场子的活儿都敢接？”
夜枭抬起眼皮，冷冷地瞥了林野一眼，鼻子里哼出一声，又把头扭到一边，摆明了拒绝合作的态度。他干这行这么多年，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出卖雇主信息是大忌。
“哎哟，还挺硬气？”林野乐了，站起身，围着夜枭转了两圈，“听说你丫在国际上挺有名啊？专偷那些博物馆里卖不出去的破铜烂铁和有钱人保险柜里硌屁股的钻石？咋了，现在业务拓展了，连科技芯片都看得上眼了？”
夜枭闭着眼，充耳不闻，打定主意不开口。
林野也不急，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用一种阴恻恻的语气说：“你知道老子最擅长啥不？不是打架，是让人……开口说话。硬的软的，老子都会点。比如，我可以在你身上试试，能不能把你憋尿的‘念头’给偷走，让你当场表演个水漫金山？或者，把你对疼痛的‘忍耐力’暂时借来用用，让你变得跟个小姑娘似的，碰一下就嗷嗷叫？”
他这话半真半假，主要是吓唬。但配合他那神鬼莫测的《窃天手》，听起来就格外有威慑力。
夜枭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没睁眼。
“不肯说？也行。”林野耸耸肩，走回椅子坐下，对陈猛使了个眼色，“猛子，去，把咱们逮住的那几个夜枭的小弟，随便挑一个，拖到隔壁去。键盘不是新搞了个什么‘全息羞耻舞播放器’吗？给他循环播放《爱情买卖》配色的猛男芭蕾，音量开到最大，让他对着摄像头跳，不跳够仨小时不准停。录下来，发暗网上去，标题就叫‘夜枭行动组员才艺展示’。”
陈猛憋着笑，大声应道：“好嘞老板！我觉着那个瘦高个就挺有舞蹈天赋的，屁股扭得跟麻花似的！”
这一下，夜枭绷不住了。他可以自己硬扛，但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受这种屈辱，这要是传出去，他夜枭以后在国际上就不用混了，直接成笑柄。
“够了！”夜枭猛地睁开眼，怒视林野，“你赢了！我说！”
林野得意地翘起嘴角，对陈猛摆摆手，示意他先别动。
“是赵天宇。”夜枭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他通过中间人找到我，开价八位数，美金。要我在发布会前，拿到‘先知’芯片原型，如果拿不到，就就地销毁。”
“啧啧，八位数，还是美金，赵天宇这老王八蛋还真舍得下血本。”林野咂咂嘴，“他有没有说，为啥非要跟这芯片过不去？”
“他没细说。”夜枭喘了口气，“只暗示这芯片会影响他天宇集团未来在某个重要领域的布局，必须掐死在摇篮里。而且……他似乎对你们‘潜龙’公司，尤其是你林野，格外‘关照’。特意提醒我，说你可能会守在那里，让我‘重点照顾’。”
“重点照顾你大爷！”林野骂了一句，“就知道这孙子没憋好屁！行了，看在你还算配合的份上，你和你那几个小弟，老子暂时不难为。不过嘛……”
林野摸着下巴，露出一个标准的贱笑：“你夜枭大名鼎鼎，这失手被擒的消息，估计是瞒不住的。你说，赵天宇要是知道你任务失败，还落到了我们手里，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你嘴巴不够严实啊？”
夜枭脸色一变，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赵天宇那种人，心狠手辣，如果知道自己失手被擒，为了以防万一，很可能会派人来灭口。
“你想怎么样？”夜枭沉声问道。
“简单。”林野一拍大腿，“你反正也回不去了，不如跟老子合作。把你知道的，关于赵天宇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还有他可能用来对付老子的其他手段，都抖搂出来。老子保你们几个安全，等风头过了，送你们出境，怎么样？”
夜枭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他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落在林野手里，虽然丢人，但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要是落到赵天宇灭口的人手里，那才是真的完蛋。
“……好，我答应你。”夜枭最终颓然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林野笑嘻嘻地站起来，“合作愉快啊，夜枭同志！猛子，给咱们的新合作伙伴弄点吃的喝的，别饿着了。”
搞定夜枭这边，林野心情大好。虽然赵天宇这孙子躲在幕后使阴招让他很不爽，但抓住了夜枭这条线，就等于在赵天宇身边埋下了一颗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