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化作的白金色流光,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缕曙光,穿透了弥漫战场的规则乱流和密集的拦截火力,以超越物理极限的速度,直刺那艘防御盾牌刚刚被“净化之光”洗礼、正处于短暂虚弱期的二号母舰!
“阻止他!”
一股冰冷而充满杀意的规则意念从二号母舰深处爆发出来。显然,这艘母舰的操控者意识到了莫凡的威胁,感受到了那股与“源初之火”同源、却又带着混沌演化之力的可怕气息。
母舰表面那些尚未完全平息的暗红色漩涡疯狂逆转,试图再次凝聚防御。同时,舰体上无数炮台调转方向,不计代价地喷射出密集的暗红色能量束,如同无数条毒蛇,噬向那道白金色的流光!附近残存的“收割者”战舰也如同疯了一般,放弃与人类舰队的纠缠,悍不畏死地冲向莫凡,试图以自身为盾牌进行阻挡!
“掩护总工!”霍斩将军在指挥中心怒吼。
所有还能动的人类战舰,所有射程之内的“净化之光”节点,都将火力倾泻到了那些试图拦截莫凡的“收割者”单位上!太空中爆开一团团绚烂而残酷的烟火,那是战舰与规则造物共同毁灭的挽歌。
莫凡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他的精神、意志、力量,已经完全凝聚于一点——那就是手中的引星杖,以及杖尖所指的母舰核心!
“混沌开道,源初破障!”
他低喝一声,引星杖尖端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混沌之力在前方演化、分解一切阻挡的规则攻击和能量屏障,而“源初”特性则如同最锋利的矛头,精准地刺向母舰防御最薄弱、规则流转最关键的那个“点”!
“嗤——!”
如同烧红的铁棍插入冰雪,母舰那仓促重新凝聚的暗红色规则盾牌,在引星杖的锋芒面前应声而破!莫凡的身影没有丝毫停滞,直接撞入了母舰那庞大无比的舰体之内!
一进入母舰内部,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常规的舱室和通道,只有无数扭曲、蠕动、由纯粹的暗红色归墟规则构成的管道和能量结节。冰冷、死寂、疯狂的意念如同实质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侵蚀他的灵魂,瓦解他的意志。
这里就是“收割者”的规则核心领域!
“滚出去!异端!”冰冷的意念如同亿万根钢针,刺向莫凡的意识。
莫凡冷哼一声,周身白金色的“源初”光芒大盛,如同在黑暗深渊中点燃的圣火,将那些侵袭而来的负面规则和意念尽数驱散、净化。他手持引星杖,如同行走在自己国度中的神只,每一步踏出,脚下的归墟规则便如同遇到克星般退散、消融。
他能感觉到,这艘母舰的“心脏”——那个驱动其一切力量的规则核心,就在前方深处!
他不再犹豫,沿着那最强烈的规则波动源头,一路势如破竹地向前冲去!所过之处,归墟规则节节败退,母舰内部的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规则层面的哀鸣。
终于,他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着的暗红色晶体面前。这块晶体庞大无比,内部流淌着如同血液般的、浓缩到极致的归墟能量,无数规则的丝线从这里延伸出去,控制着整艘母舰的运转。这就是母舰的“归墟核心”!
而在晶体前方,一个由纯粹归墟规则凝聚而成的、模糊不清的、散发着恐怖威压的暗影,缓缓浮现。它没有具体的形态,更像是一切终结与死亡的意念集合体。
“窃火者……你终将归于寂灭……”暗影发出低沉的、直接作用于规则的咆哮。
“该归于寂灭的,是你们这些文明的刽子手!”莫凡目光如电,毫不退缩。他能感觉到,这个暗影就是这艘母舰的“舰长”或者说“意识载体”,其实力极其强大,远超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个体。
没有多余的废话,双方都知道,这是意志与规则的最终碰撞!
暗影率先发动攻击,它化作一道吞噬一切的黑暗洪流,携带着终结万物的规则之力,向莫凡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连空间的概念仿佛都要被其抹除!
莫凡将引星杖竖于身前,混沌权限全力运转,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不断生灭演化的规则屏障!同时,“源初之火”的特性被他激发到极致,白金色的光芒如同恒星内核般燃烧!
“轰隆——!”
黑暗洪流与白金屏障狠狠撞在一起!整个“归墟核心”空间剧烈震荡!规则的对撞达到了白热化!
莫凡身体剧震,灵魂仿佛要被那纯粹的死亡意念冻结,引星杖的光芒都黯淡了一瞬。但他死死顶住了!混沌屏障不断破碎又重组,演化出各种针对性的规则结构,顽强地消磨着黑暗洪流的威力。而“源初”之光则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焰,不断地净化、逆转着侵袭而来的归墟之力。
这是一场纯粹规则层面、意志层面、本源层面的较量!
“你的秩序……终将崩塌……”暗影的意念带着疯狂的执念。
“我的秩序,源于生命,源于希望,源于无限的可能性!岂是你们这些只知毁灭的虚无所能理解!”莫凡怒吼,他将对家园的守护、对同伴的承诺、对文明未来的期盼,全部融入到了自己的规则之中!
他背后的虚空中,仿佛浮现出了地球的蔚蓝影像、无数人类奋战的身影、以及那在烬族废墟中点燃的、跨越了时空的“源初之火”!
这一刻,他不仅仅是在为自己而战!
“以混沌承载,以源初点燃——文明之光,永不熄灭!”
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将全部的力量、全部的意志,凝聚于引星杖尖端那一点极致的白金色光芒之上,然后,如同刺破黑暗的黎明之剑,悍然刺向了那归墟核心,刺向了那道暗影!
“不——!!!”
暗影发出了绝望而疯狂的尖啸,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但这一次,蕴含着莫凡全部信念与力量的攻击,无可阻挡!
“噗!”
引星杖精准地刺入了那颗搏动着的暗红色“归墟核心”!白金色的“源初”之火,如同找到了最佳的燃料,瞬间沿着规则脉络蔓延至核心的每一个角落!
净化!彻底的净化!
暗红色的晶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黯淡,内部流淌的死亡能量被强行转化为虚无!那道规则暗影在凄厉的哀嚎中寸寸瓦解,消散于无形!
紧接着,从核心开始,毁灭的波纹迅速扩散至整艘母舰!所有的暗红色纹路熄灭,蠕动的规则结构凝固、崩解……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二号母舰步上了一号母舰的后尘,在规则的寂静湮灭中,化为了宇宙的尘埃!
第二艘母舰,毁灭!
莫凡的身影从崩溃的母舰残骸中激射而出,虽然气息萎靡,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手中的引星杖光芒虽然黯淡,却依旧坚定地指向最后那艘遭受重创的三号母舰!
连续两艘母舰被毁,尤其是莫凡亲自杀入核心摧毁二号母舰的壮举,彻底击垮了剩余“收割者”单位的战斗意志。那艘遭受重创的三号母舰,其混乱的规则波动中透出了清晰的“退缩”与“恐惧”!
它不再试图攻击,而是开始强行扭转方向,庞大的舰体不顾损伤地开始后撤,同时释放出大量的干扰规则和残存的小型单位断后,试图逃离战场!
“敌人溃退了!”监测员发出了难以置信的、狂喜的呼喊!
“所有单位!全力追击!尽可能消灭其有生力量!”霍斩将军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下达了追击命令。
残存的人类舰队和防御网络节点,爆发出最后的能量,如同出闸的猛虎,扑向那些溃逃的“收割者”。太空中,追击与逃亡的戏码再次上演,只是攻守之势已然逆转!
莫凡没有参与追击,他悬浮在虚空之中,看着那艘仓皇逃向奥尔特云深处的三号母舰,并没有强行阻拦。他知道,穷寇莫追,而且他自身的力量也几乎耗尽,防御网络也需要喘息和修复。
能够击退敌人,摧毁其两艘母舰和大量战力,已经是超出预期的辉煌胜利!
他缓缓转过身,望向那片蔚蓝色的、在防御网络光芒守护下依旧宁静美丽的家园——地球。
战争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星空中还漂浮着无数的战舰残骸和规则尘埃。但希望之光,已经穿透了黑暗,牢牢地扎根在了这片星域。
他知道,这或许并非终结,“收割者”的威胁可能依旧存在。但经此一役,人类文明已经向整个宇宙宣告——我们,并非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们拥有守护家园的力量和决心!
他紧握着引星杖,感受着其中传来的、与“源初之火”及整个防御网络共鸣的温暖波动,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真正的笑容。
文明的火种,守住了。